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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正苦笑一声,“微臣不敢。”
“本王妃让你抬头你便抬头就是,哪里来的敢不敢。”宁嬿婉不高兴了,小脸一板,故作生气,“还是说李医正觉得本王妃说的话不够分量,使唤不动你?”
李医正见宁嬿婉动怒,急忙掀起衣角动怒,跪下俯首道,“王妃息怒,微臣抬头便是。”
说着,李医正磕在地上的头缓慢抬起。
但她也没敢抬多少,依旧低顺着眉眼。
她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又低顺着眉眼,宁嬿婉一时看不清她的样貌,便伸过手来擒住她的下巴,手微微抬起,这才见着了她的全貌。
见了之后方才知道,李医正本没有过于谦卑,而是她的样貌确实不怎么足以言道。脸型倒是偏小,却不是什么小巧玲珑的瓜子脸,眼睛算不上大,一低眉就眯成了一条缝,皮肤粗糙暗黄,一看就是常年呆在药炉子旁边熏出来的。
宁嬿婉了然无趣,放开了手,“以后你就跟在本王妃身边吧,本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仰仗李医正呢。”
李医正叩头谢恩。
宁嬿婉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挥了挥,让人带她下去,安排一下卧室。
她低眉恹恹之间,眼角余光扫过门外,回廊尽处,有身影一闪而过。
看来这位皇帝陛下,对她的贵妃姨母也不是特别的放心。
入夜,宁嬿婉一向不喜有人守夜伺候,一来二去,这边的侍女也都差不多摸清楚了她的脾气,在不违反主子的吩咐下,对宁嬿婉的一些行为也只能惟命是从。
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床板坐起来,下了床榻,宁嬿婉取过一旁挂起来的外套穿上,走到窗户边,直到听见三声细响,才悄悄地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窗户是从外打开的,宁嬿婉向后退了一步,外面立时闪进来一个人,转身又快速地将窗关上。
“属下见过主母。”单膝下跪的人还是李医正的脸,可这声音……
宁嬿婉有些惊喜,“隐枫?”
李医正抬起头来,眼光几分闪烁,重重地点头,“是,王妃。”
宁嬿婉扶她起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隐约觉得她的身形与隐枫有几分像,但这张脸却是叫她认不出来。“你的脸?”
“哦,这个啊,”隐枫碰了碰脸,才道,“这是属下请隐月新做的面具,易容时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就是取下来有些麻烦。”
隐枫还在想着要不要取下来,宁嬿婉已经制止她了,“麻烦就不要取了,我知道是你就行。”
拉着隐枫离开了窗边,走进内室坐下,宁嬿婉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怎么是你来了?”
她传消息给舒贵妃,让她遣人去锦绣坊,所以你推我一直以为来的会是锦绣坊的哪位,没想到竟然是隐枫。
都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意外之喜了。
“主母失踪之后,主子就将手边的人从遣除去找主母了,同时也让人联系了锦绣坊,贵妃娘娘派人道锦绣坊时,正好属下和隐月在,几番商讨之下,便决定让会易容术的属下过来,好近身保护主母。”
隐枫简单地跟宁嬿婉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形,得知云子归被困红州桥,不免有些担心。
“主母不必担忧,主子念及主母安危和大皇子的兄弟之情,这才被大皇子制肘,一旦主母安全无虞,主子自可脱困。”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不安了。”宁嬿婉扯一扯嘴角,露出几分苦笑,“感觉就像我是他的负担一般。”
隐枫自觉说错了话,连忙反口,“主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说,就算是负担,主母也是甜蜜的负担……”
好像这话也不对啊。
宁嬿婉垮下脸色,隐枫就更急了,“主母,属下嘴笨,我,这……”
隐枫急得团团转,宁嬿婉却噗嗤一声笑了,“好啦,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也能急成这样?一点稳重都没有了。快别大声了,招来人怎么办。”
隐枫仔细瞧了一瞧宁嬿婉,见她不复神色郁郁,反而眉眼皆开,神采奕奕的,当真没有在意她说的话,这才松口气。同时也是无语至极,她怎么就没稳重了,分明是主母先吓人的。
见隐枫神色不太好,看样子是在生闷气,宁嬿婉也不笑了,轻咳一声,正色道,“你刚刚说,大皇子将王爷困在红州桥了?他亲自带的人?”
隐枫也敛了神色,摇头道,“不,是岱世子。”
宁嬿婉微诧,怔了一下,“岱清琅?”
隐枫神色古怪地点了点头,“就是岱世子。”
得到肯定的答案,宁嬿婉顿时了然,叹道,“大皇子下的一步好棋啊。”
隐枫同样如此觉得。
可不是一步好棋吗,云子归与岱清琅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兄弟对垒,谁重情谁就输了。
可如今,宁嬿婉身在京城,云子归是一定要来的。而岱清琅奉命拦截,想必是岱侯府上下已经掌控在大皇子手中,为了家人性命,岱清琅势必也不会放水的。
如此相持,必有一伤。而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是云子归所乐意见的。
“你说的对,云子归必定有办法脱身的,只是不知道他要用何种办法从岱清琅的手中脱身,我实在想不出来。”宁嬿婉垂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对了,一直忘了问,我被虏那日,喜嬷嬷中了迷药昏过去了,她可还好,如何了?”
“喜嬷嬷一切无碍,主母放心,只是……”隐枫离了座椅,双膝跪地,“是属下无能,保护不周,才让主母陷入如此困境。”
宁嬿婉抬手扶她起来,“这事如何能怪你,是我将你遣开的。我还要问你呢,我被虏之后,王爷没有迁怒你吧?”这也是宁嬿婉这些日子以来牵挂的。
隐枫摇了摇头,没告诉她,知道她被虏失踪后,主子急得几次犯病,醒来就让所有的人都散出去找主母,哪里有闲工夫管顾什么迁怒不迁怒的。
“如今想来,怕是那些包围晋南王府的官兵全是幌子,就为了让我与王爷乱了阵脚,互相担忧,好趁乱俘虏了我,以作威胁。”
宁嬿婉懒懒地靠在桌子上,轻笑道,“我们的这位皇帝啊,能够稳坐这个至尊之位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他是垂垂老矣,时日无多了,但他的这份心计和狡猾,寻常人还是要输上一筹的。”
还有皇帝手中的根基,怕是一时,大皇子也奈何不了的,不然大皇子不会有这么多时间与云子归周旋。
隐枫眨眨眼,怔怔地看着宁嬿婉。
宁嬿婉被她看得奇怪了,问道,“怎么了?”
隐枫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主母刚刚的话,主子也曾说过。”
就在知道主母落入皇上之手后,主子气恼地说了这一番话,还骂了句老狐狸。
“是吗?”谈论起云子归,宁嬿婉面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心中的思念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自他们成婚之后,她与云子归还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平时没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她自己闷不做声地下棋拼图就算了,如今有个人陪她,还是云子归身边算得上心腹的人,她就止不住心头的那个念想了。
隔日,宁嬿婉让侍女给她寻来一些针线,闲来无事,又捣鼓起来了这玩意。
隐枫是听说过宁嬿婉的‘好手艺’的,但百闻始终不如一见,果真是——极好的……
见隐枫远目,神色中还带着点同情,宁嬿婉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却也记得隐枫此时的身份,“李医正可会针线?”
隐枫额上滑下冷汗,眨了两下眼睛,谦卑道,“回王妃的话,微臣不晓。”
“哦?”宁嬿婉挑眉,故意问道,“听闻李医正也是出身世家,这针线难道不是世家小姐所擅长的吗?”
隐枫‘呃’了一声,就算她出身世家,也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武功和易容上了,哪里有时间学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主母不是知道的吗?
抬眸一看,正对上宁嬿婉狡黠的眼神,隐枫心脏突然跳快了一下,暗道不好,是她刚才流露出什么不好的眼神了吗?
想着自己此时的身份,斟酌着语句,隐枫吞吐开口,就像是被王妃突然发问,有些惊惧一般,“微臣虽出身世家,但自幼喜爱医学,无暇心管顾旁的,故而不曾学过这针线。”
对于这样的回答宁嬿婉还是挺满意的,灿然一笑,十分慷慨地将针线篮子分一半给她,“既然如此,李医正闲来无事,就随本王妃一起学学这针线,打发打发时光吧。”
宁嬿婉说得简单,隐枫听在耳中却宛如晴空霹雳。
主、主母方才说什么?让她学习针线?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简单干脆。
“主,王妃,您就饶了微臣吧,实在使不得。”在宁嬿婉警告的眼神下,隐枫及时咬住了脱口而出的称呼,改了口。
宁嬿婉看着她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笑着。
隐枫被她盯得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叫嚣着,只能哭丧着脸应下。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