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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锦绣坊的瑾娘子来了。”
跟着嬷嬷一同进来的,是一个身着湖绿云胧对襟裙的女子,半挽的发髻松松地用一支素木簪别在脑后,另一边是垂着长长流苏的玉钗,顺着未挽起的青丝垂下,可谓绝色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平添了几分媚色。
她的媚,不是水月那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妩媚,而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致命的魅惑,饶是宁嬿婉瞧了,都险些错不开眼去。
宁嬿婉在打量着她,女子也在打量着宁嬿婉,目光却更多地落在了玉槿树下的两架竹椅上。
“真是新鲜的玩意,拿来偷懒躲闲最是好了。”瑾绣盈盈一屈膝,“锦绣坊瑾绣,见过王妃。”
宁嬿婉微不可见地挑挑眉梢,见过这两把的竹椅的人或多或少都给了自己的评价,诸如岱清朗的好玩,舒世七的有意思,却唯独只有这位瑾娘子看出了她真正的用意。
只是巧合吗?还是一个玲珑心思的人?
“瑾娘子今日来访,是有事?”
见宁嬿婉这般问,嬷嬷有些惊讶,“难道玉翠没有与王妃说吗?”
宁嬿婉正要摇头,就听得一声哐当,侧头看去,原来是有侍女端了时新的瓜果过来,听见嬷嬷略微沉下的话,吓到了。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忘记的,实在是手头的事情太多,奴婢……”原来这名侍女就是嬷嬷口中的玉翠。
“自个儿手脚不麻利,还敢怪事儿太多?如何还能在王妃身边伺候?”嬷嬷恼怒地瞪了玉翠一眼,吩咐道,“还不拖下去,杖打二十,打发到外院去做事。”
嬷嬷口中的外院就是云子归在京郊的某处别庄,无论是去了那处的别庄,那都是相当于流放的,再无出头之日。
玉翠是真的慌了神,连连磕头告罪。
宁嬿婉被吵得头疼,摆了摆手,“下去吧,就照嬷嬷说的做。”
见宁嬿婉都发话了,孔武有力的家丁赶紧上来捂了玉翠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玉槿苑里恢复了安静。
宁嬿婉依旧表情淡淡,起水沏茶,袅袅白烟升起,举手投足,娴静优雅,好像她方才只是吩咐了晚膳吃什么,而不是决定了一个婢女下半辈子悲惨的人生。
沏好茶,放了一杯到对面,宁嬿婉起手做了一个请,“下人不懂事,让瑾姑娘看笑话了,喝茶吗?”
瑾绣淡淡一笑,坐到宁嬿婉对面的位置,“这偌大的王府,上百的下人,王妃一人打理也委实辛苦,有那么一个两个不懂事的不奇怪。”
“比不上锦绣坊,也比不得瑾姑娘辛苦。”
宁嬿婉不急不缓,瑾绣倒是挑了挑眉,心道了一句好家伙,这般放得下姿态,她若是敢应下,不就是在说晋南王府比不上锦绣坊吗?
“王妃谦虚过了,旁的不说,就说王爷名下的第一织坊就是锦绣坊所望尘莫及的,锦绣坊的将来还要多多仰仗第一织坊的。”
第一织坊产布,锦绣坊产绣,算是一条生产链上的蚱蜢,宁嬿婉也是有所耳闻的,“瑾姑娘客气,互利互惠而已。”
好一个互利互惠,够简言意骇的。
瑾绣在心里稍稍吐槽了一下,决定不跟宁嬿婉打太极了。第一织坊最近推出的那种自带花纹的天织锦可是忙得她焦头烂额呢。
“这是之前王爷到锦绣坊为王妃定的夏裳,王妃过后可以试试,哪里不满意的送回锦绣坊再为王妃改。”成衣让彩云收了起来,瑾绣从袖中抽出一叠纸,“这是今年新绘的花样,请王妃挑一挑喜欢的,可以赶制秋衣,若都不喜欢,赶明儿瑾绣再给王妃送些别的来。”
“秋衣?”现在还是夏中旬吧,这么早就要做秋衣了吗?
知道玉翠那丫头什么都被给宁嬿婉说,嬷嬷也只好解释道,“因为入秋之后宫宴会比较多,像中秋宴,还有皇上的万寿宴都是需要盛装出席的,王妃又是第一年以晋南王妃身份参宴,自然要慎重些的。”
宁嬿婉点点头,表示明白,只是一听到要盛装,就有些头疼。这古代的盛装可不是闹着玩的,还好入秋也凉快了一些,大夏天可是会热死人的。
“瑾姑娘若是忙,就先请吧,这花样和款式待我选好了,再让人送去锦绣坊可好?”
“那就劳烦王妃了。哦,对了,”瑾绣翻出最底下的几张样图,“王爷吩咐了,今年他的秋装样式,也有王妃定。”
宁嬿婉顿时黑了脸,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瞧宁嬿婉毫不掩饰的一脸嫌弃,瑾绣也觉得好笑,想着这个王妃倒是特别,正要起身告别,谁想衣袖宽长,竟然拂掉了桌上的茶杯。
茶杯倒扣落地,还有些滚烫的茶水倾斜而下,全数安家在来不及躲闪的宁嬿婉的绣花鞋上,哐当一下,茶杯砸在脚背,钝钝地疼。
“王妃,没事吧。”瑾绣见状,赶紧俯下身子要给宁嬿婉擦拭,宁嬿婉不动声色地缩回脚,嬷嬷正好拿了锦帕过来,“快擦擦,擦擦,可有砸伤了?”
“没事,就是鞋子湿了而已。”宁嬿婉一笑而过,推开了嬷嬷的手,“瑾姑娘不必自责的。”
“瞧我笨手笨脚的,真是该打。”瑾绣不好意思地道,“瑾绣这就回去,让人给王妃送一双鞋子过来。”
“不必了,一双鞋子而已,洗了放在太阳底下,晚上就干了。”宁嬿婉喊来彩云,“就不耽误瑾姑娘的正事了,彩云,送瑾姑娘回去吧。”
彩云应了声,上来送瑾绣。
瑾绣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随彩云离开。走出玉槿苑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宁嬿婉正低着头跟嬷嬷说着什么,浅浅笑开了。
心中的疑惑散了一些,又聚起一丝异样,她是当真不会武功?
注意的视线从身上移开,宁嬿婉这才抬头,彩云已经领着瑾绣离开了,脚背的钝痛散去,除了鞋面微湿,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试探吗?为什么呢?
“那不是锦绣坊的瑾娘子吗?她来做什么?”岱清朗一步三回头,一脸的疑惑。
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几步跨上前来,“嫂嫂,她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为什么会这样想?”岱清朗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很少会把人往这方面想的。除非——瑾绣得罪过他。
“还不是因为天织锦的事。”岱清朗近乎埋怨地向宁嬿婉道明了他与瑾绣的恩怨瓜葛。
原来是第一织坊已经开始售卖天织锦,因为新鲜,好些人都买了天织锦,虽然锦绣坊那么大一个招牌,不一定会有多大的影响,但瑾绣还是听说了天织锦的事上门来拜访了。
“她看见天织锦后就一个劲地问我是谁织出来的,子归哥哥不让我告诉别人是你先织出来的,我就说织娘嘛,她竟然不信,还说要来问子归哥哥。”岱清朗一脸的不满,又见宁嬿婉眉头紧蹙,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忍不住问,“嫂嫂,她真是来找麻烦的?”
“不是。”宁嬿婉扬了扬桌上的样图,“她是来送秋衣的花样的。”那么着急地想知道天织锦是谁织出来的,是因为好奇吗?还是因为……
“啊,嫂嫂!”
岱清朗突然惊叫一声,吓了宁嬿婉一跳。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岱清朗就先风风火火地拉了人就走,“我把世七哥哥交代的正事给忘了。”完了完了,世七哥哥会杀了他的!
“怎么一回事?”宁嬿婉被拉了一个踉跄,不想摔倒,只好跟着岱清朗的步伐小跑几步。
“是嫂嫂家的沈姨娘,好像找到了,世七哥哥让嫂嫂过去辨认一下。”
听说找到沈姨娘了,宁嬿婉心里一高兴,再顾不得什么,反手拉了岱清朗就往外跑,“那你还不快点。”
“诶,嫂嫂,你慢点,慢点……”
京城西郊磨顶山一处废庄,京兆尹的衙役将此处团团围了起来,三里之内不许人靠近,故而宁嬿婉和岱清朗刚到,就被拦了下来,还是岱清朗出示了岱侯府的腰牌,这才给让了道。
“哇,怎么这么乱啊。”若不是京兆尹的人先来了,这杂草丛生的地方还真找不出一条可以走的道。
“看样子就知道是废了好几年的庄子,没塌了就不错了。”宁嬿婉不以为意,按着衙役的指引往废庄所谓的后院走去。
“会、会塌?”岱清朗有些怕怕地抬头看着棚顶,破陋的梁柱上瓦片三三两两地搭着,灼热的阳光透过破洞在地上投下亮亮的光斑,瞧起来真有点不堪重负随时会塌了的感觉。
想一想被一堆木头碎瓦砾压在身上的狼狈样子,岱清朗抖了一抖,三步作两步地赶紧绕过长廊,“嫂嫂,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是废庄,可这一路走来,亭台楼榭,假山雕栏样样不少,瞧着格局布置,隐隐也可见其主人鼎盛时期的辉煌。毕竟能够在京郊拥有这样一处占地面积不小的三进庄园也是不小的实力。
只可惜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那都是昨日光辉了。
“我这是在干公务,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刚到后院,舒世七炸毛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了。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