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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宁嬿婉最为敏感的东西,瞬间笼罩了整个庄园。
血腥气味弥漫,黑衣人已经将小院包围。
宁嬿婉独坐在玉槿树下,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局棋,是她照着手上棋谱摆出来的。
初初见她如此镇定,黑衣人着实有些诧异,但见她身边不过一个隐枫守着,庄园里的侍卫也大多被他们拿下,心下笃定宁嬿婉不过是强装无事,当下也不客气,大刀相向,冷声威逼道,“我家主子有请,王妃最好识趣。”
宁嬿婉不擅棋艺,就算是照着棋谱摆棋,也不甚解其意,故而下得有些艰难,难免有些挫败之感。
如今又听他一语,突然就有些不耐,只是面上不显罢了,“若我不识趣呢?”
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宁嬿婉不会乖乖听话了,抬手一挥,身后的人便一拥而上。
隐枫唰的一下就抽出腰间长剑与黑衣人对上,兵器相交铿锵声在院中回荡,洁白颜色的玉槿随风落下,娇小的花瓣被犀利的剑风扫过,一碎两半。
相较于那方的气势狰狞,不死不休,反观宁嬿婉倒像是另一方天地的人一般,兀自自在地翻一翻棋谱,拧着眉头纠结许久才落下一子,玉槿花簌簌而落,如今已是夏末,玉槿花谢,漫天飞扬,落了静坐树下的宁嬿婉满头满身,她却浑不在意,一心一意扑在眼前的棋上。
可隐枫终究只是一人一剑,她是云子归身边武功不弱的侍卫,但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只要一合计,缠住隐枫,其他人便可腾出手来携刀袭向宁嬿婉。
隐枫一惊,长剑挽了个剑花,躲开几个黑衣人的攻击,就要回防宁嬿婉,可黑衣人人多势众,阻了她的去处,使她一时脱身不得,只能暗自焦急。
宁嬿婉如今的身子不方便,身手自然不及以前灵活,但先发制人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她虽擅长近战,但手上有玉刹在手,又有一手掷珠钗的好本事,对上目的性如此明了的黑衣人,也不至于束手就擒了。
可偏偏她就是不动作,依旧无知无觉一般翻着手中棋谱,时不时落下一子,黑白交错,争锋相对,互不退让。
眼见大刀横向,就要架上宁嬿婉的脖子,隐枫大骇,却无论如何避不开挡路的人,只能心里焦急。
也就在这个时候,横空破来一物,叮的一声打开黑衣人的大刀,落到了地上。
宁嬿婉手中的动作只顿了一下,复又落子。
黑衣人被这暗器巧劲打得后退两步,右手微颤,虎口震麻,心中亦是大骇,为这突如其来的暗器,亦为这暗器上所携带的内力之深。
他心道不妙,也不恋战,手指当下曲起,放在唇下就是一声口哨飞起,号令同伴撤退。
可惜为时已晚,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众人,身穿银灰盔甲,将他们重重包围住了。
黑衣人审时度势,知道硬闯未必有果,便又将主意打到了距离不远的宁嬿婉身上。
只是刚一靠近,墙头上跃下的人一掌劈开,就将yu要袭上宁嬿婉的人打出去好远,被银灰盔甲的士兵双刀夹在脖子上,带了下去。
将黑衣人尽数制服,隐枫与一银袍小将上前,在宁嬿婉与那人面前拱手行礼。
“属下见过王爷。”
“末将傅越深,救驾来迟,还望王妃恕罪。”
原来来的人竟是傅越深和他带领的一队靖北军。
宁嬿婉对傅越深的印象还算不错,冲他淡淡一点头,免了他的礼。“多谢傅小将军相救。”却是看也不看方才两次出手救他的人。
傅越深自知宁嬿婉的这声谢他受之有愧,摸了摸鼻子退到一边没有搭话,隐枫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保持缄默。
还是宁嬿婉面前的人执起黑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宁嬿婉思虑许久的局面有了破解之法,这半盘残局才算是圆满了。
可宁嬿婉却是看也没看那棋局一眼,直接拂袖走人,身上的玉槿花瓣随她的动作被甩落,掉了一地残白。
隐枫看了看远去的宁嬿婉,又看了看兀自站着的云子归,最后只能朝云子归一礼,转身追上已经走远的宁嬿婉。
不用很熟识宁嬿婉,傅越深也知道她今日的心情不大好,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收敛性子拱手向云子归,“那王爷,属下就先下去拷问那些刺客了?”
问是这样问的,但傅越深并没有等云子归的回答,而是话音一落就径自带人走了。
云子归此时也无心与他计较,他正苦大仇深地蹙紧眉头,盯着宁嬿婉离去的方向苦恼着,媳妇生气了,这要如何解?
倚在软榻上休憩,即便听见了外间传来的问安声,宁嬿婉也没有睁开眼睛。随着时日长久,腹中孩子越来越大,她反而越来越嗜睡了,常常觉得没精神,晚上早早睡了,隔日晚晚起来,午间还要再小憩一会才算圆满。
感觉身边的位置陷下去一点,宁嬿婉没有任何动作,只觉得身边人身上的丝丝寒意渡了过来,倒让她觉得舒爽了一点点。
云子归知道她醒着,只是此时不愿意见自己才不肯睁开眼睛的,也没有见怪,只伸手探向眼前这张让他魂牵梦萦了许久的娇颜,微凉的手背触上了她细嫩的脸颊。
云子归可以感觉到她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伸手向她不经意拢起的眉心,似有千万烦恼萦绕,云子归心有不忍,轻叹一声。
听到他的叹气,随后又感觉到他收回手,他坐了片刻却不曾发过一语,一切归于平静。
宁嬿婉却突然不怎么平静了,本来打算不理他到底的,如今倒是暗暗怨怪起自己的莫名其妙来。
做什么与他置气的,纵然他瞒了千事万事,还不是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她还在这里小气吧唧地与他生气,也不过是累了自己累了他罢。
心中一声轻叹,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宁嬿婉以为他走了,正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就感觉到身侧一凉,腰上一沉。有个凉薄的身子靠近了她,手臂圈住她的腰,大掌覆上她的小腹。
她正要动,男子低沉而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动,媳妇,让我抱会。”
脑袋在她的颈窝处蹭蹭,鼻尖满是她温软的馨香,云子归很是满足地叹喟一声,手臂圈着她到底有了些力道,像是担心她会就此消失一般。
宁嬿婉悄悄抬眸,率先就看见他眼下的一圈青色,以往如玉似画的容颜带着满意掩盖的疲倦,宁嬿婉心知这些日子来他的不易,便任由他抱着,不曾挣扎过。
在宁嬿婉重新闭上眼睛,打算补个眠时,一脸疲倦的云子归突然就睁开了眼睛,见她安静地偎在他的怀里,乖乖巧巧的样子,顿时心生一阵满足,唇角轻勾起。
这一觉,睡了许久,傅越深过来了两次,都没能见到云子归的面,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直到宁嬿婉睡得满足了醒来,云子归正侧躺着身子,一手撑着脑袋向着她,一手把玩着她的青丝,在指间绕啊绕的,不亦乐乎。
“媳妇,你醒啦。”
略带讨好的话,换来的是宁嬿婉轻轻的一声哼,刚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给我穿衣?”
见宁嬿婉还是理自己的,云子归一阵高兴,别说伺候穿衣了,就是摘星星他也是乐意的。
穿衣梳洗好的宁嬿婉往贵妃椅上一坐,隐枫端来冰镇的酸梅汤,半道就被云子归截了,要亲自喂给宁嬿婉。
虽然以前王爷与王妃恩爱,各种小动作隐枫已经习以为常了,就是不见王爷这般讨好过王妃,不免觉得有些新鲜。
但王爷的讨好不是随便就能看的,最后还是怕自己血薄,隐枫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却在门口碰见了迎面走来的傅越深。
迎面碰见,别说隐枫,傅越深也怔了一怔,似乎从东大营离开之后,就不曾再见过隐枫了,就是之前,也不过匆匆一瞥。
隐枫对他淡淡点头,“傅小将军是来找王爷的?”不用问也知道,先前傅越深已经过来两回了。
转身要进去通报,傅越深却突然出声喊住了隐枫。
隐枫回头,淡淡一挑眉,示意他有话就说。
傅越深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之前,许不娇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起那个娇蛮的小姐,伤她不说,还害得她屡次被隐喻嘲笑,隐枫就没什么好脾气了,只淡淡地哼了一声,没说接受他的致歉,还是不接受。
听傅越深来报说活抓到的黑衣人都服毒自尽了,云子归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傅越深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虽然不见得他有看得上云子归,但还算客气地问了一句,“还需要查吗?”
人都死光了,但想要查,总是能查到点什么的。“
“不必了。”心知肚明的事,就没有必要多费心思了。
对此,宁嬿婉也没有发表什么多余的意见,云子归心知肚明的事,她不一定不清楚。
合该怎么做,也是云子归的自由。
毕竟那个人,一向是云子归所敬重的。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