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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洪承智的来信中,刘徽音才知道洪铁头的事情竟然还有许多曲折,虽然大部分在洪承智的掌控之中,但阴错阳差之下,还是有一部分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洪承智奉旨巡视督查时,偶然在钱江县遇见了洪铁头,本来他是不认识洪铁头的,因为当年洪铁头离家时他还小。
可是由于洪铁头牵扯进一桩案子中,他把收捐的衙役打伤,被带到衙门里审判时,洪承智刚好在场。
感谢洪铁头没有改名换姓,因名字、年龄和长相都对得上,洪承智便暗自上了心,等到私底下再问问情况,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遇到亲爹了!
不过洪承智可不像他二哥那样好赖不分,面对这个明显有点像是无赖的亲爹,他并没有急于相认,而是让洪铁头在县衙里关了两天,才暗中让人将他的官司了结。
但令洪承智没有想到的是,县衙大牢里有一个来往京城的行脚商,因与同行抢生意伤人被关,他在胡侃京城里的奇闻趣事时,其中就提到洪家。
据他所讲,洪承武不但是个大老粗,还是个哑巴,所以,明明都当大官了,却还是连老婆都娶不到,只能与他几个哥哥共用一个老婆。
这种事情在哪儿都算得上稀奇,所以在众牢友们的一再追问下,行脚商便将他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
其间自然还夹杂着好些不堪入耳的话,但洪铁头的重点,却只在那句“听说洪承武排行第四”的话上。
趁着那人谈兴正浓,洪铁头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洪家兄弟的大概年龄、还有他们的名字等等,最后终于确定,他儿子当大官了!
洪铁头这会儿是半点没有洪承武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个概念,也忘了当初他是怎样用亲儿子少这一点来逼迫年逾四十的洪李氏给他生孩子、结果生得一命乌乎的事情。
不过洪铁头也还没有憨到只凭几个名字就敢认定自己是官爹,也也不敢当场说破来炫耀啊,总要确定了才放心啊,不然要是空欢喜一场,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洪承智不知道这里头的曲折,一心忙着安排等他走后暗中照扶洪铁头的人,谁知洪铁头一出狱就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得知洪铁头要举家进京去过风光日子,洪承智第一个念头就是阻止,至于认亲爹什么的,他觉得可以慢慢来,可若是让这一家子进了京,他敢肯定洪府一定鸡犬不宁。
洪承智对洪铁头尚且能硬下心来,何况是对那些素昧平生的人?所以才过了半天,洪铁头现在的老婆洪齐氏就病了,紧接着是她儿子、女儿。
就连洪铁头未能幸免,可是洪铁头真的不是一般人,一样的药量,恁是药不倒他!
洪承智又不能把人弄死,他的本意,不过是让他们暂时没有力气出门而已,又不是真的要隔离一辈子。
虽然这一点他也做得到,但他觉得事情总得有个了断,至于怎么了断,他还没有想出来,万事等他回京再作打算。
所以,既然不敢冒加大药量的风险,就只好好眼睁睁的看着洪铁头病歪歪的踏上入京路。
洪承智跟着就写信进京,提醒刘徽音和大哥他们早作防范。
谁知信落到洪承勇手里,洪承勇不知是出于私心还是思爹心切,竟然把信压下来,连洪承忠都没有告诉,生怕他大哥告诉刘徽音,刘徽音阻止洪铁头回家认亲。
于是就有了洪婧出嫁那天那一出,可是刘徽音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却生不起洪承勇的气来,那毕竟是人家亲爹。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她心中再怎么不喜欢洪铁头,可作为儿媳,除了妥协外,似乎并无多少发挥的余地。
还好洪承勇的亲情只到洪铁头这一级,对洪齐氏母子(女)三人,还没有糊涂到直接请进府里的程度,所以刘徽音顺利将人安排在城西的小院里。
这座小院是洪家刚开始在京城做生意时买的,这些年一直作为来往掌柜和伙计们的落脚点。
这次仓促间寻不到合适的房子,只好让掌柜伙计去住客栈,这里腾出来给那一家子住。
一起住进去的,还有洪铁头这个一家之主,总不好让他们一家分离吧?反正洪承文用的是这个理由。
本来经常有人住,一应家什炊具也还齐全,一家人住着应该还是挺不错的,可是人心不足,再加上洪铁头“住惯”了高房大屋,哪里还看得上这样的小院?于是没几天就闹翻了天。
要不是洪承智终于回到京城,匆匆面圣交了差使,就把这件事情接过去,恐怕连洪承文都要应付不下去了。
洪承智的方法简单粗.暴,一来就问洪铁头到底要哪边?如果要认他们这边,那他跟洪齐氏就是停妻另娶,那一子一女就是奸生子女!
洪铁头一听就蒙了,他明明是妻子死了才娶的老婆,怎么会是停妻另娶?但如果认真说下来,他好像又有那么点儿站不住脚,唉,这件事情吧,好像说不严重,又有点严重……
就在洪铁头满脸纠结时,洪承智又把他在钱江县的户藉拿出来,“爹,你当时办户藉时,是隐瞒了身份的吧?按照大兴律,这样做要杖一百,徒三年。”
洪铁头就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人,被洪承智这样一逼,他反倒强硬起来,把心一横说:“我两边都要!”
洪承智微微一笑,“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两边都要,当心鸡飞蛋打。”
洪铁头两眼一瞪:“你们都是我儿子,谁敢不认我,就是不孝,我可以到衙门去告你们。”
洪承智意味深长的说:“没人不认你,可现在的问题是,你敢不敢认?”
洪铁头一愣,不服中又带着点心虚的说:“我为什么会不敢认,你们一个个都出息了,当官的当官,当将军的当将军,我就算犯了点小错误,难道你们还保不住我?”
洪承智说:“洪家在京城无根无基,我和四哥兢兢业业还整天担心头上这顶乌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您老要是再闹出点事儿来,那可就……所以爹可要想好了!”
洪承智加重语气,话中不乏胁迫之意,他对洪铁头没有丝毫孺慕之情,有的只是自幼失怙的艰辛。
所以要说父子之情,他对洪承忠的还有点,至于洪铁头,还是算了吧,他不像他三哥那样,去计较什么“杀母之仇”就算不错了。
洪铁头拿不准洪承智到底是吓唬他还是真的不想依着他,一时陷入两头为难中。
洪承智并没有给洪铁头多少时间考虑,再次出手,就直接抄他的后路了。
同样的话掐头去尾,把对洪齐氏母子三人最不利的部分又夸大几分,自有洪齐氏去急。
刘徽音是事后才知道的,洪承智答应给洪齐氏一座庄子,前提是把洪铁头永远圈在钱江县。
当然,洪家兄弟也并不是不认洪铁头,只是让他回“原藉”安享晚年,闲时他们会去看望他就是了。
刘徽音没想到自己以为会恶心一辈子的事,洪承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五郎,这样做,言官们会不会弹劾?”
洪承智说:“看怎么说吧,这件事情,从律法上来说,错全在我爹;可是从情理上来讲,我们又脱不了干系,包庇作假是一条,不奉养亲父又是一条,总之,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咱们在陛下心中有多少份量了。”
刘徽音不由得担心起来,“那要是有心人利用这个做文章,或者是攻击我们的人太多,皇上是不是就放弃咱家了?你说到时候,皇上是抄家?还是杀头?”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