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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写字认真得很,根本不用刘徽音多操心,因此才过了一会儿,她就又感觉自己无事可做了。
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哦……可以把被子抱出来晒下嘛,昨晚还在想呢。
于是她又分别到那两间屋子里,把他们的被子抱出来晾晒。
小五子欲过来帮忙,被她制止了,遇到这种太懂事的“学生”,做老师的就越发不忍心耽搁人家。
不过这点子事情,也真的累不到人。因为名为全家人的被子,实际却只有三床而已,且还都是薄得不能再薄的那种,跟抱件厚衣服似的,哪里就能累到人呢?
不过从这儿也就能够看出,这洪家究竟是有多穷了,总共六间房只有其中四间是土坯的,面积稍大一点儿,算是“正房”,另外两间则是纯粹的茅草屋。
正房除却一间用作库房,摆放皮毛、肉干外,其余皆是卧房,洪承勇带小五子睡一间,洪承文和洪承武共用一间。
而刘徽音与洪承忠的婚房,原是他们父母住的。把父母曾经住过的正屋作为两人的房间,也表明如今洪承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长。
他们两人的被子都是才换洗过的,不用晒,所以今天就只用晒两套。
在晾晒过程中,刘徽音要不断的揉搓拍打,现在棉花还没有问世,这种木棉被子不仅没有后世的棉被暖和,还板结得厉害,不揉到功夫,就不会松软。
才勉强揉搓拍打完一遍,她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好此时小五子练完字,来叫她去看着他默写,她才可以喘口气儿。
原本这些事情也没有人逼着她非得一次性做完,只是她不喜欢半途而废罢了。
小五子写字用的是自制的毛笔,做工粗糙,但用的却是真正的狼毫,他家是猎户,得到狼毫并不费力。
洪承忠会木活,但因从未见过毛笔所以做出来不太好使。
但就算这样小五子也写得无比认真,今天也是如此,他顶着烈日,在青石板上一笔一画的写着。
可当刘徽音站在他身后一连看了半个时辰后,竟越看越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才学了多久呀,竟然就有这么大的效果?那些字,是真的太有超过她这个“老师”的趋势了!
小五子转身看到刘徽音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音儿姐姐,是不是我写错了?”
刘徽音被他一问,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有,你写得非常好。”
“真的?太好了!”小五子很高兴。
刘徽音心想可能繁体字生来就是人家古人学的吧,自嘲的笑笑,问小五子:“那这些字的意思,你都还记得吗?”
小五子想了想,老老实实的说:“有的记得,有的忘了。”他说完把头低下,看上去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刘徽音追问道:“哪些的忘了?写出来我看看。”
刘徽音本还心想他至少得有一半记不得的,因为刚才起码写了有七、八百个字,谁知人家竟才指出二十几个来,于是刘徽音又被小五子这个学生给虐了一回。
因为前世她家与台海企业生意往来多,所以小时候顺带也学过繁体字,可她四、五年学会的字,竟然还没人家小五子这半年学会的多,这叫她情何以堪哪?!
不过这件事情倒也提醒了她小五子是个读书的料,应该送去读书才对。
等晚上洪承忠回来把这件事情跟他一说,他也感到很高兴,并同意她就此搬到山下的提议。
可是在洪承忠与他们几兄弟商量搬家的事情时,洪承文不知道哪根筋又别着了,支持小五子下山求学,却死活不同意搬家。
至于具体的理由,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件事情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到最后竟然连一开始满口赞同的洪承忠也不再支持了。
刘徽音搞不懂他们兄弟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大家都不同意,她也不想勉强。尽管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但她不想大家闹得不开心。
说起来,自己毕竟是个外来者,既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更不能执意去改变他们现在的生活方式。
不搬就不搬吧,刘徽音觉得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山上,其实也蛮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尘嚣,简单闲适,这不正是后世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吗?
况且在这深山老林中,虽然消息闭塞一点,生活落后一点,但是吃的挺好啊,顿顿有肉不说,还尽都是野味呢!
刘徽音这样安慰自己,顿时又觉得万事都顺心得很。
在之后的两个多月里,洪承忠带着三个大的进山,刘徽音便留在家打理家务,顺便教小五子背书写字,就这样劳逸结合、雅俗并济,愣是把这原始生活过出一丝写意来。
不过有一个天生犯冲的人在身边,便注定了她这万事顺意的生活长久不了。
事情的起因,缘于刘徽音一次不合时宜的笑场,当然,天地良心,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其实那天,当刘徽音得知那个干瘦老头为送她跟洪承忠的婚书、不惜走上五个时辰的山路时,心中对于这位不畏艰难险阻深入贫困山区的乡干部还是肃然起敬的。
而且看着老人家那郑重的表情,她一开始也是挺严肃的,可是当那一连串近乎现代婚礼主持词的问句,从一个古装老头的嘴里吐出来时,她还是忍无可忍的笑场了。
“刘氏,你是否真的愿意嫁入洪家,无论将来他们是富贵还是贫穷、是疾病还是健康、是一直生活在山上还是有朝一日搬到山下,你都不离不弃、永远陪伴着他们?”
“噗嗤!”实在是太逗了,刘徽音一时绷不住笑了出来。
老人顿时把脸拉得老长,这么严肃的问题不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就罢了,竟然还敢笑出声来,他能不生气吗?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斥责,洪承文已经骂起来了:“呸,真是不要脸!安生过日子的话,在这儿倒成笑话了,你们总说我为难她,那么现在呢?你们看看她这副鬼样子!”
刘徽音一下子涨红了脸,虽说早前下定决心不跟小孩子计较,可是这会子当着外人,她是真的很难堪,偏偏笑场的原因又解释不了,只好把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
洪承勇搡了洪承文一下说:“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当着里正的面儿呢,可别不知好歹啊。”
洪承忠一看刘徽音想哭,也顾不上指责洪承文了,赶紧把人拉到一边。
洪承忠用衣袖拭去刘徽音眼角的泪水,说道:“三郎嘴上没把门儿,那些浑话你就当没听见。还有葛三爷,他老人家也是关心咱们家才会那么问,你别多想。”
刘徽音吸了一下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了一句“我没事”,然后走到那位白胡子里正的跟前,把她前世没能有机会说的那三个字异常清晰的说了出来:“我愿意。”
我、愿、意!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却无端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仿佛重重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刘徽音不知道,当那三个字出口时,她是怎样一副绝世之颜,她那明艳的表情再配上坚定的眼神,一时竟给人以世间万千都不及她此刻芳华的感觉。
可是在洪家这样的环境中,或许这样的绝美芳华,反而会更令人感到不放心吧,总之葛三爷和洪承文脸上都是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
另外几人虽没那么明显,但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总之除洪承忠外,坚信的成分不多。
但刘徽音对这些没太在意,她还在等着老里正继续问,同时也在等着听洪承忠说那三个字。
尽管知道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可惜她忘了时间和背景,这不过是偶尔撞词,你还当真了??
所以,指望这位白胡子里正走程序是不可能的,只听人家接下来说的是:“那就好,往后,你要安分守己,恪守妇道。还有,要多为洪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
“嘎……”刘徽音眨巴下眼睛,有心提醒一下“你串词儿”了,又怕自己太失礼。
不过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也有人认为她此时的表现,比失礼更令人无法容忍。
“看看,看看!就她现在这副模样,像那守得住的吗?一看就是个口是心非的,还恪守妇道呢,骗鬼去吧!安分守己安分守己,她安分得了吗?整天……唔唔……”
洪承勇一把捂住洪承文的嘴,可是就算他没说完,刘徽音也听了个大概,原本她是不想当着外人闹的,可是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了,所以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二郎,把手拿开,让他把话说完。”刘徽音拉下脸来,声音也随之提高不少。
洪承勇却不放手,依旧紧紧捂住洪承文的嘴巴。
这时洪承忠在一旁劝她道:“音儿,你别听他浑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可今天刘徽音就是不想息事宁人,本来她脾气也是个倔的,只不过平时没有惹急了看着好说话而已。
所以此时,她便用手指着洪承文,怒气冲冲的说:“洪承文,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到底我是怎么个不安分法,我是无事生非给你们洪家惹出多少祸来了,还是撒泼耍横搅得你们洪家家宅不宁了?嗯,你说呀……”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