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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小草房里烧水做饭的是洪承武,看到刘徽音手捂肚子弯下腰,连忙上前去扶。
不过他才把人搀扶起来,就觉得手一松,原来是洪承忠赶到,把刘徽音接过去,直接抱往正房去了。洪承武看着空了的手,有点想不通他大哥的动作怎么会那么快。
刘徽音感觉这次肚子似乎比昨天还疼,躺在床上小声哼着。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讲话,先还以为又是洪承文在说自己装病,仔细的听却又不是。来人好像是个女子,不过嗓音要有点粗,她感觉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声音,只是暂时想不起来是谁。
过了一会儿,一只粗糙的手抚上额头,刘徽音才看清楚来人是朱嫂子,自己曾去她家串过门的。可能是因为她这病是女人病的缘故吧,看到个同性姐妹不自觉的就有些鼻子发酸。
朱嫂子看刘徽音哭赶忙劝道:“哎呀妹子,你这是干啥?有什么事儿跟姐姐说,哭啥呀。”刘徽音断断续续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下,只是跳过洪承文骂她那些话。
朱嫂子连骂洪承文不懂事,哪有这样戳人心窝子的?刘徽音颇有同感似的说:“可不是嘛,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无礼的小叔子,敢这样子说自个儿嫂子的?”
她本来还想接着说“也就是我脾气好换成别人只怕早就闹得合家不得安宁了”的话,却发现朱嫂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遂不解的问:“嫂子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妥?”
“这个倒是没有,”朱嫂子回答完,眼神躲闪了一下,略带试探性的问她:“哎,那个,妹子,洪家二郎、三郎他们,平日里也是叫你……叫‘大嫂’的?”
刘徽音顺嘴接话道:“哪是自然的啦,不叫大嫂叫什么?”可是说完却又沉默了,因为她还真没听见有哪个叫过她一声“大嫂”来着。
想到这里,刘徽音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嘲的说:“我哪里值当他们叫什么‘大嫂’?只怕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没地儿去了赖在他们家的。”
这话朱嫂子并不赞成,所以刘徽音话音一落她就反驳道:“他们才不会这样想,谁不知道能有你这样一个媳妇儿进门,已经算是他们洪家烧了高香了,不然像我们家,可是我两个小姑子才换了我进门的!”
刘徽音一愣,这才想起朱嫂子是换亲的这茬儿,当年因为山里穷,朱家两个姑娘分别嫁给朱嫂子的两个哥哥,才换得她嫁到朱家来。
刘徽音还记得上次她跟洪承忠去朱家时看到的情形,朱家二郎小时候不幸跌落陷阱摔断了腿,老三又是个呆子,只要稍微过得去的人家,都不会把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来,可这样一来,那朱嫂子的娘家岂不是更穷??唉。
这个话题刘徽音不好多说什么,便避重就轻的说:“也有可能是因为我重的干不了轻的又干不好吧,大概在他们心里,我这样的人实在是没资格做他们的大嫂。”
朱嫂子不太自然的说:“这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刘徽音说:“嫂子不用安慰我,自家人知自家事,我也不图他们有多敬着我,说到底,这日子是大郎跟我在过,他对我好就行,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朱嫂子忙不迭的点着头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亲就近着点,冷就远着些,日子长了自然就好了。”
正说着,洪承忠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朱嫂子忙接过来说道:“大郎,还是我来吧,你自去忙你的,有我在这儿,管保给你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见洪承忠有点迟疑,朱嫂子促狭的说:“哟,不会是这么一小会儿都要粘在一起吧,真有这么离不得的?”洪承忠闹了个大红脸,匆忙说了句“那麻烦嫂子了”人就走出去。
刘徽音也不好意思真要朱嫂子喂,撑着半边身子起来,就着朱嫂子的手把那碗红糖水喝掉一小半,剩下的却不想再喝。朱嫂子也不勉强,只问她感觉好些了没有。
刘徽音说:“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肚子就跟针戳似的,不动还好,一动就疼,而且来的葵水量也少。”朱嫂子听后说:“量少?别是你吃着凉的了吧?”
刘徽音眯回答道:“没有,入冬以后我还没有吃过凉性的东西,连冷水都没有喝过一口。”朱嫂子有些拿不准,便问:“哪你小日子准吗?这回提前还是退后?”
刘徽音说:“我总共就没来过几回,日期也一直都不大准,每回推迟个十来天的,不过这次推迟的时间要更长一点,好像……呃,好像是多出二十多天来了吧?”
听到刘徽音说小日子推迟了二十多天,朱嫂子心中一动,有些不确定的问:“该不会是有了吧?”刘徽音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疑惑不解的问:“有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有孩子了呗。”朱嫂子大大咧咧的说。
“啊?!不会吧……”刘徽音有些不相信似的说:“可我觉着应该不是,因为我一没有恶心、二没有呕吐。”
朱嫂子笑着说:“谁跟你说的一定要恶心想吐才是怀孕啦?有的人怀孕就不会吐。况且你这不是月份还浅么……嘶!”朱嫂子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徽音随即也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朱嫂子,眼里充满了恐惧。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呆了片刻,朱嫂子率先反应过来,一看刘徽音吓成这样,后悔的不住打嘴,一迭声的说道:“哎呀妹子,我胡说的呢,你别怕啊,这孩子不是还没掉么……哎,不是,是你不一定小产……诶!”
朱嫂子越说越乱,汗都急出来,可刘徽音这会子却又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反正她也没有做好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准备,掉了就掉了吧,只是感觉隐隐有些遗憾,怕洪承忠会难过。
刘徽音把心定下,反过来安慰朱嫂子道:“嫂子别急,我没事,只当这孩子跟我没缘分,等往后时候到了,他还会来的。”朱嫂子点头说:“是这么个理儿……”
“嗳?这怎么还越说越远了呀?”朱嫂子一拍大腿,懊恼的说:“你不是还没小产嘛!”刘徽音张大嘴巴看着朱嫂子,像是一时有些弄不清楚她这句话里的意思。
朱嫂子把刘徽音因为紧张而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塞进被子,又掖紧了被角,这才跟她说:“我刚才只听你说来红就当你是小产了,可你不是也说了来红的量少么,这就说明还没有滑胎,不过是动了胎气而已,只要吃点安胎药、小心养着就没事了。”
刘徽音这才有点七魂归位的样子,求证似的问:“嫂子是说,我这个孩子,他还在?”朱嫂子刚说了句“那当然”,随即又提高声音道:“哎呀,怎么忘了这个?”
刘徽音一听,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撑起半边身子,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行了?”朱嫂子看到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把她的身子按下去躺好。
“哎呀妹子,你可别乱动,好好躺着保胎要紧。”朱嫂子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掖紧被子,然后解释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我刚刚是忘了应该让他们赶紧去挖药。”
“那嫂子赶紧去吧,”刘徽音说完后,本还有点为自己使唤人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告罪一声,却发现人家朱嫂子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个,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朱嫂子在外面粗脖粗嗓的说:“我说洪三郎,你可真行啊,妹子那天仙儿样的人,不说模样一等一的好,就说那性子也是那么可人疼,你怎么就那么浑呢?好好的怀个胎,愣是差点儿被你给折腾没了,你说你怎么就忍心呢?”
刘徽音在屋里听着朱嫂子为自己出头,心中一暖,可随即又苦笑起来,这个朱嫂子,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要帮自己讨公道,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吧,安胎药,安胎药啊!
幸好还有个不犯糊涂的,只是反应却又激烈了点儿,只见洪承忠两手紧紧的抓住朱嫂子的肩膀,激动的问:“嫂子,你刚刚是说音儿怀孩子了?可是孩子……孩子又没了?”
朱嫂子说:“可不是嘛……咳,啥孩子没了?你看这事闹腾的!你少在这儿瞎扯啦,赶紧去挖药。”洪承忠嘴里说着“我这就去”,人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朱嫂子一把拉住洪承忠,说:“嗨,我说你这人咋这么着急忙慌的呢,也不听我把话说完,知道该挖什么药吗?”洪承忠一愣,急切的问:“要挖什么药,快说。”
朱嫂子不是那种讲究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去在意洪承忠这话说的有礼还是无礼,嘴里边快速的说着:“野紫苏、小黄芪、贮麻根。”
说完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又赶紧放开,还往里瞟了刘徽音一眼,可这会子哪还有人注意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等到洪承忠拿着锄头跑出去后,朱嫂子又有些担忧的嘀咕道:“唉,这时节,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挖到?”
听了她这句话,刚才站在旁边的洪承武也赶紧出去找锄头去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