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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娘子,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秦婆子把嘴凑到刘徽音耳边,拖着嗓音大声的喊着。
刘徽音皱眉,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再次费力的说:“人……参。”
“什么?是不是人参?”秦婆子把耳朵使劲儿凑到刘徽音的嘴边,再次确认了一下,才出去叫洪承忠去找。
回来却又埋怨刘徽音:“你这人可真是的,有人参也不早说!你可知道要是再拖会儿,孩子就得憋死了,到时候你的小命儿也保不住!”
刘徽音苦笑,总不能说她本来就不想让这个孩子来到人世间吧?!
-----没娘的孩子太苦,她不想她(他)到人间来遭罪。
不过现在,既然她已经不想死了,那么这个孩子,她就一定要保住!
“来,用力!”
“对,就是这样!好,再来!”
“……”
含上参片后刘徽音精神稍好了一点,再加上求生的欲望加强,两个时辰后,她终于在秦大娘的帮助下,生下一个巴掌大的婴孩来。
秦大娘不要接生钱,只想要点参片。洪承勇本不想给,但是在洪承忠的催促下,还是勉强切了两小块给她,这已是看在她方才也累得满头大汗的分上。
在此过程中,小五子一直被柳先生强行关在屋里,含着眼泪默完半部尚书。
柳先生觉得那种场合他去了除却徒增惊惶之外于事无补,况且越是这种时候,也越是好打磨他定力的时候。
刘徽音的月子坐得古井无波一潭死水,她既不跟洪承忠、洪承勇说话,也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情。
每天饭送到嘴边就吃,衣服拿到身边就换,孩子哭了就她独自一个人哄,总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
心情郁卒再加精神萎靡,导致她奶水少得可怜,女儿瘦得像个小耗子似的。
刘徽音看着不忍,终究也只得勉强打起点精神来,撑着多吃些食物下去,女儿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儿喜色。
洪承忠心疼她生产时遭了那么大的罪,执意要她多将养一个月。
刘徽音虽不想领他的情,但却也心安理得的坐她的双月子,她又不是天生的劳碌命,有得闲凭什么不闲?!
可是,不闻不问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等她终于出了双月子,看到杨掌柜拖欠的货款数额时,简直都忍不住想骂娘了----
每十天送一次香皂,每次二百块,就算最后这次的预付款先不管,那也有六十四两银子啊,居然就让人家欠了整整五十两!
更气人的是洪承忠让人家一忽悠,最后这次送的香皂数量翻一倍还不算,他还答应了人家半年结一次货款的要求!!
刘徽音急了,也许杨掌柜暂时还想不到通过大量拖欠货款来反过来要挟生产厂家这种层面上来,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家现在干的就是这种事儿!
刘徽音虎着脸,叫上洪承忠,一连到杨掌柜家磨了好几个晚上,才终于讨回二十两,其余的杨掌柜赌咒发誓说钱还没有收回来。
刘徽音没有办法,也只得随他,要是一拍两散撕破脸,那自家的秘密势必也就保不住了。
像杨掌柜这种人你平日里零敲碎打把钱拿回来还好,等到累积成一大笔,那简直就是剜他的心头肉!剩下的债,她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至于“半年结一次货款”的说法,刘徽音直接把契书拿出来,杨掌柜一看洪承忠那老婆奴的样儿,也就不敢再抱希望了。
经此一事,刘徽音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洪承忠接触到销售上的事情,免得一不小心就变成白给人帮工。
不过,尽管刘徽音回来后依旧板起脸,但洪承忠却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就以为是雨过天晴了,当晚便借口帮女儿洗澡,留在房里磨磨蹭蹭半天不肯出去。
只可惜却郎有意,妾无情,最终被刘徽音阴寒如冰的表情浇灭了所有的热望,不得不黯然离场。
他不明白的是,在刘徽音心里,其实他才是最可恨那个!
一开始的时候,刘徽音的确是恨洪家所有的人,但是两个月的时间,已足够她想清楚很多事。
洪承勇他们将自己当作洪家的私有物一般,可她认为那只是他们在这种时代的观念使然,虽说也觉得可恨,但既未曾用过心,又能恨到哪里去?
但洪承忠不同,刘徽音回忆起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情形,在那些时候,其实他是想说服自己去接受他们的吧?
那么,试问还有什么是比你在这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可他想的却是如何将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种事情更令人觉得讽刺的呢??
呵呵!刘徽音冷笑一声,擦去冰冷的泪水,仿佛擦去心中浓浓的伤痛与屈辱。
从今往后,这个男人便只是自己女儿的父亲,别的将什么也不是!
至于其他那几个会让人误会自己与他们关系的男人,她会摆明自己的观点,同时也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就是穷吗?不就是娶不起妻吗?简单啊,努力挣钱不就行了?!一句话,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过了心中这道坎,刘徽音一夜好眠。
第二天,洪承忠他们就发现她的脸色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阴郁,甚至就连走起路来脚步似乎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虽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毫无疑问,这是他们最乐于见到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不管刘徽音怎么变,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疏离感,却又令人想忽视都难。
这一点,就连随后归家的洪承文和洪承武都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感觉到了。
洪承武尚且还没什么,洪承文却是急得牙都快咬疼了,不明白这两个月里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张亲切可人的面孔,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冷若冰霜。
是的,也许在别人眼里刘徽音已经整个人都放开了,可是在向来比别人敏感的洪承文看来,她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未达眼底,看上去更像是在用笑容来修饰她那冷寂冰凉的神情。
他宁愿看到她像两人未和好之前那种一看到自己就不自然想要皱眉头的神态,也不想看她如今这种看似亲热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至少她皱眉头还是出于真心。
刘徽音对洪承文这些心理活动丝毫不关心,别说她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顶多就是一笑置之。
至于两人途中又几次差点遭人抢、被人骗、挨人打这些事情,她更是听听就算了,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得从这些细微之处做起。
可千万别因为这么一点子微不足道的关心,又有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种有可能成为人家手中玩物的尴尬境地。
自家势单力孤,斗不过人家的,若只自己一个人,那大不了玉石俱焚,可是她还有小婧儿,她带她来到人世间是要来享福的,她得对她负责。
婧儿这个名字是柳先生起的,刘徽音还记得当时柳先生那诧异的表情,再三追问她将来可是要为这孩子请女先生后,才为小囡囡起了这个名字。
刘徽音这也才知道,在这个时代,从小起名的往往都是那些世家贵女,平民百姓家一般都不会,都要等将来定亲或出嫁后,由她的丈夫来起,要不怎么说“待字闺中”呢?
自洪承文他们回来后,柳先生教给小五子的课业就越发的重了,以前七、八天默写一卷书的,现在三天就要黙完一卷。
小五子也知道自己听先生讲课的机会不多了,所以尽量挑晚上的时间来默写那些圣人经典,白天则是如饥似渴的听着柳先生讲解。
这两个月洪家唯一能让刘徽音感到舒心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小五子学业突飞猛进这件事了。
他跟柳先生一个生怕学不够,一个生怕教不完,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的,那学业进步的能不迅猛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令人心情舒爽的事情原本也不止这一桩,只是刘徽音总有借口来减免其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罢了。
其中唯一有一点点例外的,就是洪家上下都把小婧儿当成心头肉来宠着、没有任何人留露出那怕一丁点儿重男轻女的迹象来这件事,多少令她感到有些欣慰的。
至于洪承忠和洪承勇起早贪黑,把制作香皂的作坊从原来的两间扩大到四间,又改进了几样用具,使生产规模提高了不止一倍这件事,她觉得本来就该如此,做的是都你洪家之事,有什么好值得表扬的?
至于洪承文他们带了三十多两银子回来这件事,那就更不关她的事了——两个多月近千里路的行程一走完,长的是他们的见识,增的是他们的阅历,该高兴的自然也是他们!
但若硬是要她为此生出半丝欣慰来的话,那大概就是希望他们视野开阔后,眼界也能随之变得更高一点,这样就不会再来妄想纠缠或者说是来为难自己这个廉价又假冒的“糟糠”了吧?!
不过现在这两个都还是半大孩子,刘徽音想他们应该还想不到男女关系上面去。就是要有什么,那也应该是太久以后的事情,所以她暂时还没有太将他们放在心上。
只是这样过分自信真的好吗?会不会哪天第一个咬上来的猫,就是自认为最没有牙齿的那一个呢??
嗳,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