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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是大兴正德六年,一晃眼,洪家搬到平台县已经四年有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洪家众人也分别长大、成熟了许多。
洪承忠今年已经28岁,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使他越发变得老成持重起来,也更加具有长兄的风范。
洪承勇24岁,自从腿受伤后,他把精力放到家庭琐事上来,为刘徽音减轻了不少理家的压力。
洪承文则几乎承担了所有生意上的事情,22岁的他,虽然脾气依然还是那么臭,但是刘徽音心中清楚,他的吹毛求疵,历来都只针对她一个人。
在对上外人时,他圆滑得很,不然也不可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找到愿意挂名和洪家一起开家具行的人。
而之前首选的陈家,因为香皂生意被强夺与人发生争斗,暂时陷入官司中,没有精力再来经营家具行。
洪承武19岁,从军已有一年,只是不知道在里面情形如何,他的驻地经常变换,李崇他们打听不到什么有效的消息。
洪承智,也就是小五子,今年也14岁了,可是刘徽音发现,这个曾经可爱的,似乎正有向腹黑转变的趋势,也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是坏。
细算下来,刘徽音最担心的人其实是洪承武,虽然他力大无穷,看似很适合走当兵这条路,但兵营并非善地,他那闷声不出气的性子,恐怕容易遭人欺负。
但她纵然担心也是鞭长莫及,除了三不五时的送东西过去,什么忙都帮不上。
刘徽音现在的日子,就是标准的米虫,外面的事有洪承忠,家中的事有洪承勇,生意都在外地,她想插手也插不上,诸事不理,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过这回的胖,又胖得过分了些,尤其是肚子大得吓人,七月里算着月分还不足四个月,却比怀洪俨时五个月还大。
刘徽音担心孩子太大了将来难生,就开始节制饮食,还是苹嬷嬷多了个心眼,派人去把林大夫请来一瞧——双胎!
这下洪家再次陷入欢腾,尤其是洪承勇,简单的说,就是吃饭带笑、走路带风。
刘徽音也很替他高兴,心里有种老天开眼的感觉,这种心理有些奇怪,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偏心。
洪承勇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这个双胞胎,就该是他的,总之是打死也不能给洪承文。
不过想起这个来,刘徽音又觉得自己简直无聊透顶,洪承文跟自己又不可能再有半毛钱的关系,想这些做什么?
以后只要多注意点,在对待洪俨上,别把对父亲的厌恶带到孩子身上来就了。
九月二十一日,洪俨满两周岁,洪承文从外面赶回来,带回很多小孩子的玩意儿。
被洪承文挑刺惯了,刘徽音对上他的时候也变得吹毛求疵起来,原本她是要说道说道的,为什么洪婧生日的时候他就不回来?
可是当刘徽音看到那一大堆东西里,洪婧的明显要占大多数时,说他偏心的话也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洪承文带回来的东西都不差,只是洪俨还小,玩不了什么,洪婧的就不一样了,全都是上等材质做就的。
在刘徽音的刻意培养下,洪婧也小小年纪就讲究得很,玩的用的无一不是好东西。
因为家庭的关系,刘徽音心里总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把女儿养得金尊玉贵的,将来才不至让任何人瞧不起。
这种贵气的培养并不仅仅只是在吃穿用度上,还未满五岁的洪婧,已经在开始学习礼仪规矩了。
不是刘徽音心狠硬要剥夺女儿的童年,而是她认为这些东西就是要从小培养起,慢慢渗透在她的成长中,将来才会自然而然的显出来,而不是靠刻意的做出来。
教导她礼仪的是新买进来的嬷嬷,姓秦,年纪没有苹嬷嬷的大,但在规矩上却丝毫不比苹嬷嬷的差。
本来一开始也是由苹嬷嬷教的,可是她对洪婧疼爱惯了,狠不下心来管教,刘徽音不得已,才又访着买了大户人家出来的秦嬷嬷。
秦嬷嬷不光礼仪教得好,对洪婧的生活起居等也盯得很紧,刘徽音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她对洪婧也算得上尽心,就把洪婧完全托付给她。
洪婧从小没有奶娘,秦嬷嬷实际上就承担了这样的角色,身边有个老人提点着,不管是服侍的人还是洪婧这个主子,刘徽音都能更放心些。
至于识字开蒙的事情,刘徽音听从了柳先生的建议,等洪俨开蒙的时候姐弟两个再一起开蒙。
如果现在请先生的话,人家一听说只是教一个姑娘,真正有才学的先生恐怕请不来。
刘徽音觉得这样也好,将来姐弟两个一起上课,还能有个伴,洪婧现在一个人,她还怕她坐不住呢。
由于今年春夏交替时雨水充沛,进入八、九月份后天气又一直炎热,正是庄稼最喜欢的气候,今年的收成出奇的好。
可是随着大丰收而来的,却是粮价大跌,谷贱伤农,洪承忠还没来得及和刘徽音分享丰收的喜悦,就被降了五成的粮价打击得唉声叹气。
刘徽音安慰他:“有什么好急的,咱们养着这么多下人,一年的嚼用就要耗去三成,剩下的存着明年吃就是了。”
洪承忠说:“就算这里的存起来不卖,那保宁府庄子上的呢,总不能也存着不卖吧?听庄头说,谷仓都快装不下了。”
刘徽音说:“有何不可?这个价格还不够种子钱和长工短工钱,算上税钱就更贴得多了,卖它干什么?听我的,留着,等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再卖,不说赚多少,至少可以保住本。”
可洪承忠担心的是保管的问题,“各处的谷仓里都装满了,要是一不小心发生霉变,那损失可就大了。”
刘徽音说:“怕什么,不过是多加强管理就是了,你看看朝庭那么多粮仓,也没听说霉变了多少。”
洪承忠点点头:“这个倒也是。”
刘徽音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哦,我想起来了,去年、前年的收成也就一般,按理粮价不至于会跌到这种程度,嗯,我猜,现在的价格,应该是那些粮商有意打压的结果。”
“还有这种事?”洪承忠对于价格波动这种事情并不是太在行。
刘徽音说:“当然了,不然那些粮商哪来的差价赚钱?”
刘徽音见洪承忠感觉就像被人欺负了似的,又笑着说:“咱们又不光是能卖粮食,还能买粮啊,他们把粮价打下来,咱们也收跟着嘛,有钱大家一起赚。”
洪承忠有点跟不上趟,“可是咱们自己的粮食都还没卖出去啊,还去买进来?”
刘徽音说:“这个你就别管了,实华、实富他们都闲着没事干,我正好找点事情给他们,还有郊外的作坊也空着,做粮仓正好!”
见洪承忠还在担心迟疑,刘徽音赶紧说:“保宁府那边你不是放心不下吗?那就干脆跑一趟吧,亲自去现场督促一下,让庄子上的人上点心,省得粮食保管不好。”
洪承忠的注意力被拉回来,“哦,这个确实有必要,那么多粮食,我还真怕不差错,不过,你现在月分大了,我这会子出远门,不放心哪。”
刘徽音懒懒的靠着他说:“没事,有二郎在,你就放心的去吧,等忙完庄子上的事情,你再去家具行里瞧瞧,要是有什么不妥的,也好提醒一下洪承文……哦,对了,把我画的图纸也带上。”
洪承忠一听,责备的说:“你什么时候弄的?不是不让你费神的吗?”
刘徽音说:“再不动动脑筋我都要成白痴了,再说我这不是听千良说家具行生意不好吗?早点出新品,也能早点见效益。”
洪承忠说:“那行,你把画好的给我,以后不许再画了,一切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刘徽音点头答应,让青雨去将画稿拿来,把相关尺寸和成品形状一一跟洪承忠讲解一遍,让他心里有个底,到时候才能跟那些工匠说清楚。
洪承忠在这方面也算是内行,基本上一听就懂,只是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做出来会不会有人要。
不过洪承忠也不会说出来,她怀着孕还在操心这些,他哪还能说丧气话来增添她的负担?
刘徽音对于那些桌椅的前景从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洪家的好木匠太少,除了丁七水经营那个木材场里有从成家带过去的外,新开的家具行里几乎没有几个。
虽然洪承文也高价聘请了几个来,但是因为生意不好,难得留住,只是洪承文死要面子,还不肯承认。
这些还是刘徽音前几天从千良嘴套出来的,所以她才会忙着把书桌和坐椅的图纸画出来,让洪承忠这次带过去。
刘徽音怕洪承文不讲策略把事情搞砸,又写了一封信让洪承忠带给他。
她在信中强调主打的是太师椅,而且一定要等有足够的库存才能投放市场,不然跟风的一出来,他们就没得赚了。
刘徽音也没有把握洪承文一定会听她的,毕竟那些家具的样式,在现在的人眼里,确实都是些奇形怪状的。
洪承忠知道自己这一去没有个把月肯定回不来,临走时拉着洪承勇反复交待,要他一刻也不许离开刘徽音,连生两个孩子早产,又都是在最后关头出的乱子,由不得他不担心。
洪承勇再三保证孩子生下来之前他绝对不会出大门半步,洪承忠才终于放心的离开。
刘徽音觉得他们哥俩对这件事都有点儿太神经质了,她现在身边随时不会少于八个人,能出什么乱子?
洪承忠去后,洪承勇果真寸步不离的守着刘徽音,不过却一点儿也不闲。
作坊和偏院的人被派出去收购粮食,途中随时有人回来汇报情况,收购数量和种类需要适时作出调整。
这些事情洪承勇没有刘徽音在行,实际都是刘徽音在处理,洪承勇只在一旁陪着,不过男女主子都在,下人们办起事来倒是更上心一些。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