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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刘徽音摇头苦笑,“还能怎么办,捏着鼻子受了呗,咱一个平头百姓,总不能去跟人官老爷斗吧?”
苹嬷嬷叹了一口气,这话是事实,自古民不与官斗,洪家是不夹着尾巴做人都不行。
刘徽音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惋惜的说:“可惜那些菜都被我吐脏了,不然你可以查下里面都放了些什么,说不定也能多少抓到点线索。”
那个袋子本来就是装菜的,当时刘徽音一丁点菜没下肚,但案上的菜却一直在减少,就是因为她一直暗中往袋子里装。
苹嬷嬷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她说:“娘子安然无恙,就比什么都强,至于尤氏,以后防紧点就是了,娘子也别太忧心。”
刘徽音迷着眼睛说:“尤氏我倒是不担心,一个通房妾室而已,翻不起多大个风浪,麻烦的就是那个老不羞,唉……”
主子都不明说,苹嬷嬷就更不会去接这个话了,有些东西,心里明白就好,事关重大,时刻提防隔墙有耳。
刘徽音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来,便暂时丢开不去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想多了反而伤精神。
“青晓怎么样了?”
苹嬷嬷说:“在外面候着呢。”
“候着?她没去休息?嗯,叫她进来。”
刘徽音说完示意了一下,青秋和青雨赶紧将她扶起来。
青晓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娘子。”
刘徽音说:“免了,你肚子不难过吗?”
青晓说:“回娘子话,奴婢只是感觉稍微有点撑,但是不疼。”
刘徽音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下,说:“我真想不通那么多东西都装在哪儿,看你的肚子好像也没比别人大多少呀。”
青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奴婢也常纳闷儿,可就是能吃下那么多。”
“呵呵,你呀,恐怕是五脏六腑都能装粮食。”
刘徽音笑着打趣了一句,但随即又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你今天立了大功,但是也有过,你知道这个过是什么吗?”
青晓郑重的点头,说:“奴婢知道,是奴婢犯了多言之过。”
刘徽音见她明白,也就没有多说,看来这丫头是被她那吓人的“肚量”蒙尘了,所以才会无人发现她的优点。
“那我以后就留你在我身边当差,你可愿意?”
青晓一听,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愿意,奴婢愿誓死追随娘子。”
刘徽音微微一笑,说:“先别忙着发誓,你愿意追随于我,不过是因为我收留了你,可你饭量这么大,要是将来我养不活你了,你还会对我忠心吗?”
青晓一脸肃然的说:“娘子,您不知道奴婢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无论在哪里,奴婢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可就是没有人把奴婢当人看,都当奴婢是个妖物。”
青晓说到这里已有点哽咽:“可是娘子您不一样,您不仅让奴婢吃饱,还交给奴婢重要的事情,把奴婢与其她姐妹们一样看待,您就是奴婢心中的活菩萨,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是……”
“行了,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起来吧。”
青晓说的自然是真心话,可刘徽音听着却像背台词似的,真是被电视剧污染了精神食粮。
青晓起来后,刘徽音又半笑着对青秋她们说:“你们以后可不许因为青晓力气大,就什么活儿都让她干,她可不是来给你们使嘴的。”
青秋等人却是认认真真的应答,这时苹嬷嬷说:“娘子可以去沐浴了,您今儿个累了一天,晚上早点睡。”
刘徽音一连休息了两天才绶过精神来,想着下人婚配的事情已经放出风去好几天了,也不知私下里有没有看对眼的,就把冯家的找来问。
冯家的说:“名单上的粗使丫头有四个曾有人提出过求娶,另外,实华想娶青丽,实金想娶青月,李磨盘想娶林二娘……”
“等等,你等会儿,”刘徽音急促打断冯家的,问:“李磨盘何时跟林二娘扯上关系的?我不是不让他跟内院的人来往吗?”
冯家的说:“听李磨盘跟奴婢说,是林二娘到外面挑布料的时候见着的。”
刘徽音“唔”了一声,没再继续追问,回头让人查查就知道了,“那其他人呢?还有没有特意提出来的?”
冯家的迟疑了一下,说:“没有了,就是……嗯,奴婢想问一声,此次娘子身边的人可要婚配?”
刘徽音眼神一冷,声音也冷冽起来:“你想问青秋吧?我身边的人要怎样,自有我这个主子来作主,你且守好当差的本分就行。”
冯家的一时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是奴婢一时糊涂,还望娘子恕罪。”
刘徽音说:“我看你并不是糊涂,而是想着洪家离不开你们一家罢了!”
冯家的一听更是脸都白了,“咚咚咚”的磕起响头来:“都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实平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在四下里问,与奴婢当家的并不相干。”
“呵呵,现在知道你在扯你男人后腿了,我还以为,你怕是想着洪家的管家一职,是永远包给你们冯家的了呢。”
冯家的哆嗦着嘴唇说:“娘子明鉴,奴婢一家对洪家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更不敢有非分之想,还请娘子明察。”
刘徽音端起茶盏来吹了吹,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说道:“起来吧,记住你今日的话,别逼我做翻脸无情之人。”
冯家的诚惶诚恐的表了一番忠心,躬着身出去了,刘徽音翘起半边嘴角,想着改天怕是要连冯管家也敲打一下,免得他给自己定的位太高。
李磨盘和林二娘的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其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成分,不过是一出英雄救美的狗血剧,只是其中的恶少,换成林二娘的前夫罢了。
林二娘的前夫要赎她回去做妾她不肯,在抓扯中被李磨盘撞见,出手打了她前夫一顿,她前夫就污蔑她们俩是那啥,于是后来,两人干脆就坐实了。
其实过程并没有这么高的可读性,都是刘徽音脑补出来的,如果林二娘真的有跟李磨盘那样,那她可就要遭人唾骂了。
林二娘被刘徽音叫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点底,所以当刘徽音问起她的想法时,她只是顺从的说:“奴婢一切听从娘子安排。”
刘徽音说:“我虽听说了一些情况,但总要亲自听听你的想法。”
林二娘说:“奴婢母女能有今天,全靠娘子心善,奴婢的终身,又岂能自己擅作主张?”
“这么说,青巧的脸已经好了?”
林二娘高兴的说:“虽未全好,但看着已经不吓人了,奴婢也不求别的,只望她以后能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奴婢也就心满意足了。”
刘徽音明白她的意思,“你还年轻,眼下既有合适的人,还是再走一家吧。”
林二娘这时才露出一点害羞的神色来,低下头去说:“奴婢全听娘子的。”
刘徽音笑笑,做月老的感觉不错,就是工作量大了点儿,接下来还有好几拨人,她得打起点精神来才能应付。
下人的婚配可不是谁跟谁配上对就完事了,作为主子,最起码你得保证一家能有两到三间房,不然人家怎么过日子?
好在当初这里是个贼窝,挨得近的居民都搬了个精光,再加上又有柳典史帮忙,洪家很轻松的就把周围的空地买了下来。
经过一个月的紧张施工,五十多间下人房全部搭建完毕,七月成家的下人全部搬进新居。
至此,洪家外院就只住了冯管家和李二两家下人,这两家的人都是主子随时要用到的,挨近点才好行事。
忙完婚配的事后,刘徽音便把重心转移到遴选下人的事情上来,最多十月初她就要生孩子,家里必须完全安定下来。
不过由于陈管事的要求颇高,刘徽音想着最繁重的工作,工作量反而并不太大。
因为经过陈管事的一番筛选,到刘徽音这里时,一百五十人就已经只剩下一百一十人了,她不动声音的观察了十天,最后只留下八十人。
再将以前的又卖掉一部分后,最后洪家的下人就保持在一百三十人这个数字上。
这是刘徽音经过会宾楼一事后做出的决定,下人多了惹眼,还是一切从简为宜。
一百三十人听着也不少,可是除去在郊外作坊和偏院干活的二十多人,以及去了北地的十人后,实际当差服侍的就只剩下九十余人了。
再把常跟洪承文出门的人刨去,还有做粗使杂役的不算在内,那真正能在主子身边侍奉的,其实就四十五、六个人。
按陈管事和苹嬷嬷的观点,连洪婧大姑娘在内七个主子,这点人手实在太少,根本使不开。
但刘徽音觉得已经够了,不管它什么世家气势,关键还得靠主子,主子没有相对应的行止气度,人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更像爆发户而已。
于是在下人大体安排妥当后,刘徽音就让陈管事每日抽时间单独教导几位男主子礼仪。
洪承文、洪承武不在,就大这两个跟小五子,看着人少,可工作量却一点儿也不少,古代礼仪,繁琐得很。
刘徽音没事就去看,越看越对自己生完孩子后的任务感到发憷,男人们走个路都有那么多规矩,那女人的也肯定轻松不到哪里去。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