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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文也一样,此时,他已经在墙角的花丛下踡了一个多时辰,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不但与自己冰释前嫌、而且且还能跟自己有说有笑,他就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仿佛此刻腿麻的是别人一般。
可是他却不知道,等他时隔两月后归家,那些曾经的欢乐与温馨,都将不复存在,曾经的亲切可人,也将变成冷若冰霜……
不过这些都乃今后事,现如今谁也管不了,尤其是对生平第一次吃了大亏的洪承文来说,更是如此。
想他带着自家四弟一路踌躇满志抵达平台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此番带来的四百块香皂卖个好价钱,可现实却迎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他们一连去了四家铺子都没能成交,最高的那家铺子也才给到七十五文,离目标价二百文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说,竟然还要卖完了才给钱,天晓得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眼看天色已晚,店铺已经开始打烊,心急也没有用,只得先找住的地方,可是进客栈一问,最小的单间竟然也要一百一十五文,要是照这样算,那岂不是再过一晚他们就得露宿街头了?
兄弟俩一合计,还是没舍得住,虽然刘徽音是说过“带着货物最好住单间”的话,可也不能一上来就把盘缠花掉一大半吧,况且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谈成呢,倒不如去哪里找个窝棚。
兄弟俩想得倒是好,以为县城那么大,到处是窝棚,却不知他俩这么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身上背的货物又还值那么点钱,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所以两人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住了。
为首一人说他们偷了自家店里的东西,要抓他们去见官。兄弟俩被人诬赖自然不认,说着就动起手来。
论单打独斗兄弟俩都不会输给谁,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加之身上又背着背篓施展不开,所以才一会儿功夫就被人卸了背篓又打翻在地。
洪承武仗着蛮力从地上挣扎起来就要去抢背篓,洪承文一看势头不对,扯了他撒腿就跑。
对方又派了几个人来追了他们一段路才肯罢休,其意图应该是想把他们撵远一点,省得回头来找麻烦。
可谁曾想这些追来的人却反而又成带路的呢?兄弟俩正好一路尾随找到他们的老巢。
此时离他们从围墙上翻进来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可是他们还在等,等屋里那伙人赌钱结束。
放背篓的屋子就在那个临时赌窝隔壁,可是那些人大开着门,要想悄无声息的拿走他们的背篓,很难。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伙人终于赌累了,散了赌局各自去睡,哥俩等到几个屋子都发出鼾声后才动手。
从小打猎练就的本领,可让他们走路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门没锁,他们迅速取了背篓就走。
可是等他们翻出墙去后,洪承文却突然放下背篓,打算重新翻进去,洪承武见状一把拉住他说:“别置气。”
洪承文知道不解释清楚就别想挣脱,只好加快语速说道:“我这不是置气而是去扫尾,不然回头等他们发现屋里只少了那两只背篓,肯定就会想到是咱们干的,那些人都是平台县里的地头蛇,咱们惹不起。”
洪承武这才放手,洪承文翻进去后一会儿就回来了,洪承武也不问他进去是干什么,把背篓从地上提起来递给他,两人快速的离开。
等他们走出一条街后,才远远的看见刚才那个地方火光冲天。
第二天早上城门才一打开,洪承文和洪承武就急匆匆的出了城。
放了那把火,这平台县城他们肯定是不敢再呆了,可是现在该去哪儿呢?小哥俩坐在离城三十里的山坡上,啃着干粮想去处。
过了一会儿,洪承文就着冷水把粗粮饼子咽下去,咂吧着嘴说:“四郎,要不咱们还是去保宁府吧,那里比平台县大,咱们的香皂肯定能买个好价钱。”
洪承武闷声闷气的说:“太远。”
洪承文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想到来时夸下的海口,却怎么也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于是他继续游说道:“平台县离燕泥镇太近了,咱们刚在这里放过火,要是紧跟着就回去,一不小心就会连累到家里的。”
洪承武想了一想说:“那行,”不过随即又说了两个字:“盘缠。”
洪承文怕的是他拧着执意要回燕泥镇,至于盘缠,他说:“你慌什么?咱们背篓里不是有现成的嘛。
洪承武听后没有再说话,单手把背篓从地上拎起来一甩,扣到背上背好,又把洪承文的拎起来递给他。
洪承文嘴角抽了抽,老想不通他家四弟这一身憨力是打哪儿来的,平时也没见他比谁多吃了多少呀?
唉,洪承文摇摇头,拉了拉衣服,转过身去背好背篓,当先朝大路走去。
洪承武紧随其后,开始了他们的府城之旅……
刘徽音对兄弟俩所受的挫折一无所知,她这些天基本上都是不起床则已,一起床就要忙到天黑,所以也顾不上去往深处想那哥俩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倒也不是不关心他们,而是她深知在外行商多有不易,迟些日子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再教他们多少商业常识也都是纸上谈兵,最终还是要他们自己去实践了才知个中要害。
而此时家里骤然减掉三个劳动力,夫妻俩的事就多了起来。虽说把小五子也算上有点牵强,可是对于刘徽音来说,他才是最顶事那个,谁让他所做的零碎活,全都是她的活计呢?
虽然洪承忠也心疼她总要她去休息,可她却不忍心看着家中大小事务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况且有些事情也非离不可要她去做,比如孩子的衣服、生产时要用的东西等。
按照前世预产期的算法,刘徽音离生产已经只有二十多天了,虽然镇上那个土郎中帮她瞧的是还有三十多天,可提前准备总好过临时抓瞎。
到晌午时分,刘徽音终于检验完最后一批半成品,在把后续事情交给洪承忠后,她感觉到有些困倦,但却没敢浪费那点时间去休息,谁让她做针线活手脚慢呢。
刘徽音把针线篓子端出来,坐在那间临时课堂窗外,一边听着柳先生讲课,一边缝着小衣服。
听到柳先生旁征博引的讲论语,刘徽音越发觉得自己直觉很准,这位老先生果然有大才,在没有教材的情况下还能讲得这么好,绝对是大儒级别的。
刘徽音听得很过瘾,顺带也为这样的胎教点了个赞,她想要是早点遇到柳先生的话,说不定孩子还能更聪明点儿,指不定能赶上她(他)五叔呢。
不过,可惜是古代,没有B超什么的,否则就可以提前知道是男是女了,还有,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一切正常,她这个肚子看起来好小啊……
刘徽音像大多数孕妇一样也会莫名奇妙的担忧,这会子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缝着,还好现在多少练出点来了,不然准得戳到手指头。
等课间休息,小五子跟在柳先生后面出来,看到刘徽音后就不复在课堂上的沉稳了,露出些许孩童天性来,喜滋滋的说:“音儿姐姐,我已经把论语默写完了。”
刘徽音蓦地抬头,看他笑得眉毛弯弯的,也跟着微笑了下,但却没有开口夸奖。因为这种事情连柳先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还跟着一惊一乍干什么。
刘徽音向柳先生微微颔首,吩咐小五子:“赶紧去给先生泡茶。”小五子“哎”的应了一声,连跑带跳的向小厨房那边奔去。
柳先生看着小五子的背影不住的点头,用手捋着稀疏的胡须,说道:“小郎君天资过人倒还在其次,难得的是小小年纪不急不躁,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唉,只可惜,老朽与他没有师徒之缘哪,真是可惜了。”
刘徽音看着柳先生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一时也搞不清楚他那一脸的遗憾到底只是因为小五子呢,还是也为他自己。
良师难求,资质上佳的弟子也同样难求,虽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也不老少,可她家小五肯定是不会在此列的吧?
刘徽音为自家这种看自个儿孩子哪儿都好的想法小小的汗颜了一下,侧头看见里面课桌旁那些柴草上晾着的纸张,略带歉意的说:“家中条件简陋,真是委屈先生了。”
柳先生呵呵一笑说:“老朽有什么好委屈的,若不是得贤夫君相助,只怕此身已难在人间了。况且这些许时日,竟是老朽经年难得之闲适之日也,呵呵,这些,都是托了贵府的福啊。”
刘徽音正想接话,小五子端着个半大土瓷碗进来,这是洪家唯一一个没有缺口的非木碗,自柳先生开始教小五子后,这个碗就专门用来给先生泡茶。
茶叶也是现从杂货铺里买来的,虽然色、香、味一样都不占,但这已经是洪家所能给出的最大的诚意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