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洪门有娇妇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就在九月十九这天,县令大人家的帖子又来了,洪承文一见这种“催命符”般的东西,气得就要两把撕了。
洪承忠拦住他说:“三郎,你担心音儿这我知道,可是县令大人后宅的帖子,你若压下不让她知道,只怕她将来又要怪你。”
“大哥,是你怕那个狗官来找洪家麻烦,想推她到前面去顶着吧?”
“你?”洪承忠被他说得脸色难看之极,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洪承勇在一旁斥责道:“你把大哥想成什么人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她?哼,要不是她给你生孩子,只怕你还希望她去快点,免得给你惹麻烦吧?”
洪承文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随即激动的说:“哼,说来说来,还不就是在怪我抢了你的新婚之夜!好,好,”
洪承文一连说了几个好,脸上却尽是激愤之色,“好,好哇,让她去,我不在乎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可我就不信你们能甘心看着她成为银娃当妇!”
“啪!”
“三郎!”
洪承文捂着脸,看着洪承勇恶狠狠的说:“好,你等着,等着看咱们全家当活王八那一天!”
“洪承文,你找死!”
洪承勇再次扬起巴掌,被洪承忠一把拉住,“二郎,不许动手,有话好好说。”
洪承忠看着就像斗鸡似的两个弟弟,痛心疾首的说:“二郎,三郎,都是亲兄弟,你们一定要这样钉子与板子吗?你们与其在这里比谁说话难听,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渡过难关。”
洪承文哽着脖子说:“你以为我没想过?可是好不容易想出办法来,你们又前怕狼后怕虎。哼,你们全都听她的讨好她,到头来我倒成了恶人。”
洪承勇听他冤枉自己又想发火,被洪承忠扬手制止了。
洪承忠中肯的说:“三郎,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家,你可以不赞同音儿的做法,但你不能诋毁我和二郎的所做出的努力。”
“我……”洪承文又想为自己辩解,洪承忠再次抬手阻止了他。
“三郎,你听我把话说完,咱们洪家能有今天,音儿功不可没,可是现在遇到这么大的危机,咱们除了吵架,却一个章程也没有拿出来,说白了,是咱们兄弟无能。”
“大哥,我不同意!”洪承文不管不顾的喊起来:“她是大功臣不假,可是难道咱们付出的心血就少吗?没有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哪来这么多的产业?”
洪承忠说:“现在不是讨论谁功劳大的时候,咱们得尽快想出办法来,你说她认怂,可要是咱们能对付那个狗官,她又何必服那个软?”
洪承文不服气的说:“可是我私下里掌握那个狗官鱼肉百姓的证据,本来就不失为一个可靠的办法,那个胆小鬼不同意也就算了,你们为什么也不支持我?”
洪承勇不赞同他说刘徽音胆小鬼,“音儿并非胆小怕事,她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出手。”
洪承文不耐烦的说:“得了得了,人又不在,你再拍多少马屁又有什么用?我的办法不好,那你们倒是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呀。”
洪承勇这回却没有再跟他对吵,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其实我觉得你的办法可行。”
“你……那你还伙同那个蠢婆娘来对关我?马屁精!”
“可是你的做法不对呀,”洪承勇突然不想跟他吵了。
洪承文面对平心静气的洪承勇也发不起脾气来,只得闷声闷气的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吧,要是你的办法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洪承忠看到两个弟弟不吵了,终于感觉心中欣慰了一点,他也满含期待的看向自家二弟。
洪承勇说:“咱们就让李磨盘再去打听一下,那个狗官在松县时,到底是如何陷害那些富户的,我想等这狗官再度出手,手法必定还是一样。”
洪承文贼精,一听就明白了,“好!咱们就来他个按图索骥!”
“按图什么?”洪承忠听不大明白。
洪承文“哈哈”一笑:“大哥,你得多读书了,不然以后,我们倒没什么,就怕那个千金大小姐嫌你土,不要你了,哈哈……”
洪承文爽朗的笑声一直传得很远,洪承勇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回头劝慰自家大哥说:“你别听他胡说,音儿不是那种人。”
洪承忠把眼一瞪:“这还用你说!”
“嘿嘿,”洪承勇干笑两声,说道:“那我跟你说一下这个事儿,以后,咱们可以这样……”
洪承忠听完后,若有所思的说:“你这个办法确实要稳妥得多,不过,还是那句话,一切安全第一,宁可事不成,也不可引起那狗官注意。”
“这我知道,大哥,那我这就去跟三郎再细说一下,然后再来和你商量。”
“尽量在明天定下来,后天音儿就要去参加那狗官的宴会了,不把事情定下来,我怕她心里不踏实。”
“好,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去找三郎。”
“嗯。”洪承忠微微着看他离开,心中想着这就是亲兄弟,刚刚还开打呢,才一会儿又笑呵呵的找去了。
九月二十一,黄历上写着宜出行、嫁娶,诸事大吉。
刘徽音对着铜镜左照右照,最终敲定这套墨绿色的衣裳,太艳了不行,可是太素了,又怕那个尤氏挑刺。
苹嬷嬷则忙着在旁边交待青晓到了那儿都要注意些什么,检查该带的东西带齐了没有。
等出门的时候,洪承文竟然破天荒的来相送,让刘徽音着实惊讶了一回。
直到马车走远还没有听到洪承文的冷嘲热讽,刘徽音表示很不习惯。
不过要是真如洪承忠所说,他能沉下心来办这件事,没准儿人家还真是改好了,成熟了呢。
刘徽音对于这个计策其实并不是很看好,但是有所防备总比束手无策好,于是也就不再拖他们后腿了。
只是对洪承文却又约法三章,遇到阻碍不得蛮干,一定要和他两个哥哥商量。
洪承文知道和哥哥商量也就等同于跟刘徽音商量,但终归还是答应下来,虽然答应的不是太爽快。
刘徽音来到县令大人府上,没看到太多的人,心里头正纳闷儿,王主薄家新送去那个小妾悄悄的告诉她:“那位改期了,说府里头太窄,要分两批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人怎么这么少呢。”刘徽音不动声色的把手上的镯子卸下来戴在她手腕上。
那小妾也是个妙人儿,立马就又吐口了:“今天来的,可都是和那位交好的娘子,你可要注意了。”
刘徽音心里一惊,对她投以一个感激的笑容,但是还不等她再问点别的,就看到尤氏趾高气扬的进来了,刘徽音只得作罢。
尤氏看到刘徽音身边的青晓就觉得一阵头疼,皱着眉头说:“今天可不是给大人过生辰,没那么多好酒好菜招待下人。”
青晓更是妙人,一听尤氏这样说,“扑通”一声跪下去,还没开口就“咚咚咚”的接连磕了三、四个响头。
等磕够了才说道:“太太真是天下少有的菩萨心,奴婢那天蒙太太赐菜,终于吃饱一回上等宴席,今生都不敢忘记太太的大恩大德。”
尤氏顿时再大的气也堵在嗓子眼儿里发不出来,青晓的话虽然听起来让人不太相信,可她的响头却是真的!
尤氏一脸便秘样,却装作随意的说:“起来吧,到外面候着去。”
青晓人是起来了,可是却没有依言走到外面,而是直接站在刘徽音的身边。
然后屈膝道:“禀告太太,奴婢家娘子马上就要生了,身边一刻也离不得人,所以,恕奴婢难以从命。”
尤氏大怒:“放肆!我叫你出去你竟敢不听,来人呀,给我拖出去!”
尤氏的作派像极了县令大人升堂审案时的模样,可惜却并没有吓住肚大胆肥的青晓。
“扑通”又是一声,青晓再次跪在地上,可是尤叫进来的两个粗壮婆子,却没能拖动她分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又表演起来。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青晓就像不把自己脑袋当回事儿似的,一个劲儿的猛磕,嘴里说道:“来时家主交待过,要是奴婢胆敢离开娘子半步,回去就要发卖了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敢出去啊。”
尤氏拍着案几骂道:“哪有这样黑心烂肺的人家,动不动就要发卖下人?你且起来,本太太为你作主,看谁敢发卖了你!”
本太太?作主?真是笑话死人了,也不知她一个小妾哪来这么大的脸面,口气堪比县令大人。
刘徽音面色不改,那位新纳的小妾却直接笑了起来。
尤氏只得调转矛头:“你笑什么?合府宴客呢,也不知道庄重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小妾“咯咯”一笑,说:“妹妹新来,什么也不知道,但却知道,作主的是大人,还有太太呢,在临安府,也不知姐姐这是……”
“你?!”尤氏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当场发起赖来:“你一个青楼烟花巷里出来的下作东西,也配提太太二字?”
小妾不阴不阳的说:“妹妹知道自己不配,可就是不知道,姐姐您,配不配?”
尤氏气结,没想到她竟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对着来,可是她又实在找不到话来驳,只好将气都发到青晓身上。
“贱婢!都是你在这里搅合的。”尤氏说着就“啪”的打了青晓一个耳光,没想到却将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她气得又要伸脚去踢,却被刘徽音出言制止了:“太太,青晓不懂事,您别脏了自己的脚,还是让奴家带回去好好调叫一番吧。”
尤氏也不想太失身份,怒气冲冲的收回腿,冷笑一声说:“哼,说得好听,只怕回头就发卖了吧。”
刘徽音苦着脸说:“自从奴家作主买了这个奴才,跟家里都不知道吵过多少回架了,奴家倒是想卖了她图个清净,可是没人要哇。”
“……”尤氏又碰了个软钉子,这话她接不了,总不能说“我要了吧”?这位可是要吃十个人的饭的,她还不得贴死!
这时,青晓也适时磕头道:“还请太太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贴钱养奴婢的主家,奴婢实在是不想再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太太开恩哪,太太……”
青晓的磕头磕得不要钱似的,就连和尤氏交好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额头可是已经出血了!
尤氏怄得要死,可又拿青晓这个一根筋的怪物没有办法,只得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守好你家主子吧,倒像这里有谁会吃人似的。”
青晓感激的说:“多谢太太。”然后再次起来站到刘徽音身边。
尤氏看着青晓额头上的青红烂紫只觉得恶心又堵心,可是想到再叫她出去也是枉然,只好把头转过一边去,尽量不要看到她。
可是这样一来,就连刘徽音也看不见了,刘徽音不用时刻面对这张令人恶心的脸,觉得身上都轻松了一大截。
一群人又坐着听尤氏和那个小妾打了半天机锋,终于等来了今天的重头戏——赏菊。
窄窄的小院里,三三两两的摆着几小盆菊花,此情此景,相信在场每一个人都是用足了劲才憋住笑。
当然,尤氏不在这些人之列,只见她走到一盆鹰爪菊前,装模作样的观赏了半天,抬头冲刘徽音问道:“刘娘子,你觉得这盆菊花如何?”
刘徽音没想到自己都缩到最后面了还是没能躲开,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嘴里称赞道:“奴家还是第一次看见开得这么好的菊花,今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谁知尤氏却不领情,“只怕你是随口敷衍我的吧,洪家可是平台县首富呢,什么花没有啊,你还会稀罕这么一盆破菊花?”
刘徽音真想直接上去打她的嘴,你特么从哪里听来的洪家是首富了?这不是给洪家招敌嘛!果然旁边已经有两位娘子脸上的敌意更浓了。
刘徽音一看不好,赶紧打哈哈说:“太太又在打趣奴家了,洪家三年前还在深山里茹毛饮血,这才吃饱饭几天,没得让太太娘子们笑话。”
尤氏今日的目标本就不在于此,也就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指着假山那里说:“那边还有几盆更好的,走,咱们到那边去瞧瞧。”
刘徽音一看那怪模怪样的假山就觉得发憷,直觉告诉她,那里头一定隐藏着什么害人的猫腻。
尤氏见她裹足不前,再次阳声怪调的说:“哟,刘娘子不会是看不上我们家的花吧?倒也是啊,我们大人一向为官清廉,家里也有不起什么好东西。”
刘徽音忙说:“刚刚是奴家腿抽筋了,暂时走不了,太太先走吧,奴家揉一会就好。”
青晓立即弯下腰,为刘徽音揉起小腿来。
这时另一位娘子走到刘徽音身边,盯着青晓给她揉腿的手猛看。
过了一会儿,她装作关心的说:“我看青晓的手法生疏得很,要不我让我的乳嬷嬷来帮你揉揉吧?”
刘徽音也装作感激的说:“不用了,青晓手劲大,揉起来还快些,我怕太太等不及。”
“那行,我等你一起过去吧。”
刘徽音一看这架式,知道是不等到她不罢休了,稍稍拖延了一会儿,也就站起身来跟着那人往前走。
青晓紧张的扶着刘徽音,刘徽音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青晓渐渐镇静下来,扶着主子不急不徐的往前走。
可是快到假山时,刘徽音却又突然站住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