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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夫人被她闹腾地受不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低叹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听娘的，给我沉住气！不过一个小宫女，能碍着你什么事？别说陛下是一国之君，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你管得过来么？不说陛下，就说你爹，还不是被那些狐媚子勾得七魂去了三魄？你瞅瞅府里头这些，还有外头的莺莺燕燕，若是娘和你似的，动不动就发怒，容不下，娘如今早就被气死了，还有空管你们兄妹二人？！
要说手段，那小宫女能和这府里头你那几个不省心的姨娘比？可娘知道，不管她们怎么闹腾，只要这府里头的夫人只有一个，你爹的正妻只有我一个，那就任由她们闹腾去。这男人的心啊，就和六月的天气似得，说变就变，你要是指望一个男人一辈子就宠着你一个，那还是趁早歇了进宫的心，嫁个寻常人，有爹和娘在，总不会叫他欺负了你去，若是进了宫，除了你自己，你可指望不上什么人了。”
右相夫人说了一堆，张宛如也没有一开始那般激动了，只是依旧忿忿不平，“可是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陛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个贱婢却能入了陛下的眼，我都听说了，陛下已经连着五天给她赏赐了，这次万鹤山也要带着她去的！”
右相夫人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一个贱婢罢了，有什么打紧，不过是陛下闲暇时的玩意儿罢了，过不了几天说不得就被陛下时丢到一旁去了，你啊，有这时间去操心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还不如去看看人家虞梓书在做什么，看看这京城其他几家贵女在做什么？我可听说，人家都拼命在抄经，苦练琴棋书画，就等着万鹤山祈福那日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呢！”
“我管虞梓书做什么？她都被禁足了，这次去万鹤山也没有她，翻不出浪花来！”
张宛如冷哼一声，原本阴沉沉的脸色在提到虞梓书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好看了几分，左右还有个比自己更惨的呢，不仅被拘在家里头抄经，还不被允许一起去万鹤山的祈福大典。
这之前她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凄惨，光是想想就觉得痛快……
等到她有朝一日成了陛下身边足以和他比肩的那一个，定要叫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不管如何，人家如今就是比你沉得住气。”
右相夫人摇头，心里暗忖，这个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般没有脑子的？
“那小玩意儿不用着急，你爹自会去调查她的身世的，眼下还不是什么威胁，倒是虞梓书，你别看她不声不响的，心里却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得正憋着什么坏呢！你不得不防。”
“她才不是沉得住气……说不得，是没有人告诉她这小宫女的事吧……对！一定是没有人告诉她这个事！否则就照着她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哪里就能那么消停？她怎么就被禁足了呢？！就该叫她一块儿去万鹤山的，最好那小宫女惹怒了她，她一鞭子就把人给抽死了，这才解气呢！”
张宛如越说越觉得这事儿有门，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若是虞梓书真的一怒之下把人给抽死了，这名声……可不就是彻底毁了？
一个贵女，居然如此血腥暴力，又心胸狭窄，仅仅因为拈酸吃醋就将人给活生生抽死了……
说出去，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一则大八卦！
到时候，她岂不是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张宛如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娘，最近柳嫣然在干嘛呢？”
“柳氏？在抄经吧，谁知道她呢，整日里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没事提她做什么？没的晦气！”
右相夫人挑眉，俨然对这个儿媳妇儿是半分也不满意的。
“她也有段时间没出门了吧？你叫她现在就去趟虞家，顺便告诉一下虞梓书，宫里头那个小宫女的事儿，最好是重点说一下陛下如今有多器重她，连着五日给了赏赐。”
“你是说叫柳氏去把这个消息透给虞梓书？”
“总不能我一个人生气啊……虞梓书不是和陛下关系好么？自然要告诉她了。”
“可你怎么知道她之前不知道？虞国公和镇远将军在陛下面前可是比你爹还受看重，万一她早就知道了……咱们这么眼巴巴的上去说，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在挑拨离间么？”
“又不是我们说的，是柳氏说的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和虞梓书关系好么？听到这种消息总要去说道说道的！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虞国公和镇远将军他们会告诉虞梓书啊！我可听说他们对虞梓书宝贝着呢，说不准还舍不得把这个消息透出去……”
张宛如一想到虞梓书知道后的表情，说不定比她还不如呢！
心里就有一瞬间扭曲的快慰，嘴里连声催促，“快去快去！左右那柳氏也没有什么大用，就传个话还传不明白？”
右相夫人略一思忖，到底还是拗不过自家女儿，只能应了，对着外头战战兢兢的丫头道，“去把柳氏叫过来！”
不多时，柳嫣然被叫到了张宛如的屋子里，看着一地的狼藉，她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大小姐今天恐怕又吃错了什么药，竟把好好一个屋子祸祸成这个样子……
面上带着谦逊恭敬的表情，“娘，您叫我？”
右相夫人一脸不满的上下扫了眼柳嫣然，冷声道，“你穿的这都是什么？白乎乎的，给谁吊丧呢？”
柳嫣然：……
其实倒也未必是对方真觉得穿白色就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因为这白色是穿在她身上了，所以才格外看不顺眼，之前被女儿闹得脑壳疼，这会儿自然要在对方身上找回来了。
柳嫣然反正也习惯了，直接低头认错，“是媳妇错了，我一会儿就回去换了。”
“整日里的，也不知道打扮打扮，难怪昊儿不喜欢你，换了谁，整日里看到你这样一张哭丧脸也喜欢不起来！” 农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