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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莫名觉得有些沉重，张了张嘴，想要劝上一劝，又觉得对方向来比谁都想得通透，又哪里需要自己劝？
“不说这些了，你倒是和我说说那个小宫女的事罢，我这足不出户的，还真没处听去。”
柳嫣然：……
“这有什么好听的？”
“好歹你也来了，也得替你那小姑子和婆婆办点事吧，否则怎么对得起你顺便带过来那匹云霞锦呢？”
“你啊！”
柳嫣然这边刚刚说完，那边虞梓欢也从外头打听清楚了，急匆匆的就赶到了书香苑，一进屋子没到柳嫣然便急吼吼地开口，“长姐！那个小宫女的事儿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回好像是真的！听说陛下还要带她去万鹤山祈福！”
“什么事就那么咋咋呼呼的，慢慢说。”
虞梓书捂额，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上心？
“见过二小姐。”
柳嫣然见到虞梓欢连忙起身，行了个见面礼，虞梓欢这才发现屋子里头竟然还有旁人，脸上一红，也跟着行了个礼。
“张夫人也在啊。”
“过来和大小姐聊聊天呢，这就要走了，不叨扰二位了。”
柳嫣然是个知情知趣的，见状便知道姐妹二人有话说，虽然如今她和虞梓书的关系还算不错，却也越不过去姐妹情的，还是早些离开避嫌才是。
虞梓书颌首，“那便不送你了。若是有需要，随时派人来侯府便是。”
柳嫣然心下感动，点头致谢后施施然离开。
“长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我听小鱼儿说萧大哥都要将那小宫女抬举成一品女史了，还整日贴身伺候着，几乎和他寸步不离的！宫里头还有传言，说是过了万鹤山祈福后，便要将她纳入后宫抬举成妃嫔了！萧大哥怎么能这样！之前他还说过要和长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今这样……”
“如今这样又如何？他是一国之君，别说一个小宫女了，往后说不得还要往宫里头抬不少人，我能一个个的都管过来？”
“那怎么办？就不管了么？”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却见到自家长姐忽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轻叹一声，“真是个傻丫头。”
“我哪里傻了！就算小宝说的对，是逢场作戏，萧大哥也该派人来和你知会一声……要不……要不……明日叫小鱼儿进去和萧大哥帮着传个话？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拘着长姐不让你出府吧！我听说那个张宛如这些天都能出去四下活动了，怎么长姐就要被拘在这府中？萧大哥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糊涂！小鱼儿是雍王府世子，虽说和陛下过去私交深厚，却也不能忘了何为君臣，陛下要宠幸谁，喜欢谁，皇后尚且管不着，轮得到外人管？”
小姑娘闻言瞬间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焉了。
虞梓书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的小脸蛋，笑着道，“长姐之前和你说什么了？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替我担忧，今日的经书抄好了吗？这就学会派人去打听了，以后可不许了！”
“还没……”
虞梓欢恹恹的回了一句，这两天都因为这事儿最差点着急上火了，哪里还顾得上抄经书？
“正好，我也要开始抄经书，你就在这儿陪着我，也好磨一磨性子。”
“哦。”
小姑娘应了，左右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陪在长姐身边了……
和外头的满城风雨不同，宫里头却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书棋早就从西四所简陋的大通铺里头搬出来，搬进了和乾清宫最近的紫翠殿里头住着。
那紫翠殿据说之前是前朝一位宠妃的住所。
因为天盛帝那会儿不喜女色，除了先皇后和皇贵妃那儿，并不大去别的宫殿。
后宫不充盈，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多有空置，几十年里头竟然没有任何主子入住，这会儿重新开了殿，好好修葺了一番竟是叫这个书棋占了个大便宜。
虽说对方只是个女史，并不属于后宫的妃嫔没有办法住在主殿中，但整个宫殿就她一个人住着，也算是半个主子了，一时间风光无二。
“陛下，这是江南送过来的一种香茗，茶色红润如玉，香味馥郁，入口绵柔，养胃健脾，最是解乏了，您尝尝。”
少女笑盈盈的双手奉上一杯香茗，玉手纤纤，巧笑嫣然，眉角眼梢皆是风情。
萧逸的眸光一闪，伸手接过，轻轻嗅了一口，笑道，“果然色泽红润如玉，书棋果然不错，于茶艺上研究颇深，有你在这儿，朕觉得身子都爽利不少，古人说，红袖添香，大约说的便是如此。”
萧逸的话音刚落，便见少女双颊飞起了红霞，娇声道，“陛下谬赞了，能够伺候陛下本就是奴婢的福分，也是苏公公教导的好。”
如今的书棋换上了一品女史水蓝色的常服，腰如束素，出落得愈发如同水葱一般的鲜嫩靓丽，走到哪儿都能够轻易的吸引到众人视线。
只见她眉眼低垂，含羞带怯的回答更是叫人赏心悦目。
萧逸笑了笑，状若无意的问了一句，“书棋可是江南人士？之前好似听汪大海提过一句。”
书棋眼眸中有一丝暗芒一闪而过，笑吟吟答，“汪公公恐怕是记错了，奴婢是西北人士。”
“西北？朕幼时随着云深大和尚倒是去过不少地方，也到过西北，却从来没有见过书棋这般妙人。那里的人多以猎户居多，民风彪悍，妇孺皆，莫非书棋还会功夫不成？”
“奴婢……奴婢五岁那年便随着父母离开了西北往京城来谋生，只是路上遇到流寇，父亲身死，母亲便送奴婢进了宫……奴婢愚钝，并不会什么功夫，眼下笨手笨脚的，只会泡茶而已。”
书棋说着说着，红着眼眶跪在了地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叫人心生不忍。
萧逸点头，“书棋在宫外还有亲人？书棋一名可是本名？”
书棋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水光点点，语带哽咽。 农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