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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略显木讷的走过去,倾身抬手捏住卷轴右下角安静垂坠的流苏,往下一拽往右拉去,咔咔咔——,木门陈旧的声音响起,卷轴贴着墙壁朝左边移动,现出一处可容二人蹲踞的空处来。
蔚蓝蓦地浑身一抖,眼睫颤抖,眸光落在镂空木板上被抓扣的痕迹,她慢慢抬手摸上去,鲜血的红色早已不复存在,蔚蓝却觉得十指指甲生疼。
“十年前,就在这儿,我亲眼...见证我的父母自刎而死。”蔚蓝一字一句清晰慢慢说出来,沉重的话语不知是对吴大海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十年后,我回来了,镇远将军的冤屈,满门三百多条枉死的冤魂,我来,让他们昭雪安息。”
吴大海震惊不已,十年前镇远将军陷入一场滔天的叛国大案,一夕之间满门被杀,不想十年后镇远将军后人却回来了。
“公子,你是说...镇远将军是被冤枉的?!”吴大海还是忍不住轻呼出声,若果真如此,那得是多大一场阴谋?
“对!”蔚蓝用力握住木板,人粗粝的木头刺痛掌心,“我的父亲,镇远将军,一身征战沙场,骇退北戎大军几十万,为华晟立下汗马功劳,甚至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这一切就是阴谋!”蔚蓝握拳捶在桌子上,桌上的残杯沉沉一震,仿佛在回应蔚蓝。
“你见过满门抄斩是带着禁卫军进府大肆杀戮吗?”蔚蓝说着越发激动,她快步走到院子里,抬手往四周指去,“那些丫鬟小厮们哭喊着奔逃,被穷凶极恶的士兵无情的砍杀在地。这就是我父亲拼了半生性命保住的江山,到头来,落得如此凄惨悲戚的下场!”
吴大海跟着她跑出去,用他最诚挚的目光看蔚蓝:“公子,当年镇远将军忠名在外,他被判处满门抄斩之时,我们好些百姓都不相信,现在我明白,当年我们的质疑没错,我愿意与公子一同为镇远将军翻案雪耻!”
“你知道我为何一来就针对安国公府吗?”
“难道当年是安国公府陷害镇远将军?”
蔚蓝朝院子中央走了一步,指着脚下的土地,“就是在这,陈和满眼张狂的笑意,让我父亲上路,我永远记得他那可憎的面目,那是胜利者耀武扬威的眼神。”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又站了一会儿,蔚蓝往后院方向走去,推门走进记忆中的闺房。
这里承载了她五岁之前所有欢乐的童年,有威武爱笑的父亲,有严厉美丽的母亲,还有...还有什么,蔚蓝却又不知道了。
她闭眼思索片刻,径直往积满厚灰的梳妆台走去,镜面早就无法照人,蔚蓝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黑漆雕花的小木盒子。
用袖子擦净灰尘,咔哒开锁,昏暗的光影里出现一只草编的蜻蜓。
蔚蓝拿起来看了看,又小心地放进盒子,收在袖子里。
她又往坠着蓝色绡纱的月牙床走去,揭开早已不再明丽的床帘,她在床头背面摸索,触到一个小小的凹陷,用力一按,凸起往外弹开露出一个小暗格,蔚蓝从里面摸出一块东西,她在黑暗里细细摸了一遍,才将东西收在胸口暗袋里。
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蔚蓝终于转身走出去。
吴大海在门外站着,警觉地看着四周,见蔚蓝出来看了她一眼帮她关好门。
站在后院墙上,蔚蓝在无边暗夜里看见影影绰绰的断壁残垣,漆黑的视线依稀可见被焚烧的痕迹。
不由自主走了过去,穿过颓坯的墙往里走,行至一口枯井旁,蔚蓝顿住脚步。
前方倾塌半边的屋顶上一个人影斜靠在漆黑的抱柱上,执一酒壶向她遥敬过来,也是寂静夜里的伤心人罢。
“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烈抉暗哑的声音低低传来,蔚蓝似乎看见盛满远山叠黛的艳目中蓄着水光。
“什么日子?”
“十年前,这座精致的楼阁在熊熊火海中付之一炬,烈渊教噬魂堂多了一个为了生存而紧握利匕的少年。”
蔚蓝微愣,旋即飞身踏上那方屋顶,在烈抉身旁撩衣坐下,与烈抉四目相接,“那就敬此夜十年!”
言罢拿过酒壶,就口悬空一倒到,辛辣刺入舌尖喉管,顺着纤细的颈项流下,蔚蓝用手背一抹红唇,笑道:“痛快!”
烈抉喝完最后一口酒,扬手扔下酒壶,在哗啦啦的碎裂声中,亦大笑:“十年已逝,且敬明日晨光!”
弯月终究挣脱乌云束缚,为这凄寂的夜洒下煜煜光辉。
天色见明即将破晓之时,谨言终于出现在蔚蓝面前,他神采奕奕,带回了个令蔚蓝意想不到的消息。
几日之后,忽传向立辉在京兆尹大牢暴毙,各方探子传递消息,一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蔚蓝却不信向立辉好好地就这么死了,经过多日调查,她发现一个更为神秘可疑的人物,向立辉的幕僚安德成。
此人极为向立辉信任倚重,向立辉深陷大狱,他不仅不设法营救连问都不问,甚至当夜便收拾包袱离开了向立辉府中。
这日清晨,乌云遮天,天空灰蒙蒙的,冷风阵阵,蔚蓝跟着安德成去了京城西街的一家赌坊,格局不大,却内有乾坤。
安德成进去顺顺当当被迎进了厢房,蔚蓝等人却被拦在外面搜身,身负双剑的谨言自然没能进去,好在吴大海混惯了赌坊带着蔚蓝便进了去。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错眼看见安德成进的屋子门开一线,里头坐着的人与那日街上遇见和奚湛骑马路过的女子极为相似。
蔚蓝转念思索,幻颜闭功蛊解开之后,她融会了体内深藏的功力,五识灵敏,怎会眼花至此?
于是拉着吴大海干起了老本行,吴大海滑头的一面展露无遗,蔚蓝配合着他暗中做手脚,半个时辰不到,赢遍了赌坊,面前银锭子、银票、玉佩等值钱之物堆成座小山。
坐庄之人眼中厉色渐浓,悄声吩咐旁边手下什么,蔚蓝见那人迅速避开人群进了安德成去的厢房,凤眼中精光一闪,唇角绽开一抹浅笑,手上用力一捏,一枚骰子碎成齑粉,无声散落在地。
赌桌上骰盅揭开,在或懊恼、或惊喜、或愤恨的叫喝声中,吴大海笑嘻嘻抱过桌上成堆的银子和成叠的银票。
那扇厢房的门终于缓缓开启。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