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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陈嘉复似乎忍无可忍就要爆发,他怒气冲冲指着蔚蓝,手指颤抖,这辈子第一次受这样的窝囊气。
“怎么,还嫌不够丢人?”奚湛忽然开口,话语间似夹杂着冬日朔风,冻得陈嘉复头皮发麻。
陈嘉复哪里还有方才声称奚湛是他表弟的嚣张,气焰像被水浇灭一般,“殿下,这次是我糊涂了,可你得帮我啊,姑母让你好好照顾我的。”
奚湛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了,此时蔚蓝跟着周钧尚随刘怀臻出去,谨言跟在她身后三寸,呈保护的姿态。
直到他们出了墨宝斋再也看不见,奚湛方才收回视线,淡淡的看着陈嘉复。
“你做表哥的不照顾弟弟,难不成日后娶妻生子也要我手把手替你张罗。飞扬跋扈之前有想过后果么,出了事让我替你善后,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担当。母妃疼惜你,你却得寸进尺不懂的体谅做弟弟的,刘御史是好惹的人么,你让我去替你出头,是不将你陈家一门的前途放在眼里了是吧?”
奚湛不顾几个下属和陈嘉复带来的人在场,不留情面的斥责他,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今时不同往日,奚湛早就不想管他的烂事儿了。
其余人望天的望天,抠手的抠手,发神的发神,双耳自动紧闭,不敢听奚湛训陈嘉复。
“我也不知道刘御史在此,否则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殿下,表弟,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陈嘉复少见的没有回嘴,他是独子,平日里在家被宠上天,除了安国公,就连他那个兵部尚书的爹都被他顶撞过。
“怎么办,”奚湛哼了一声,怒气内敛的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不赶紧回去禀报外公和舅舅,这事儿他们一起出面,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陈嘉复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对,我这就回去,晚了就糟了。”
“你最好把今日方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们听,若有半点隐瞒,你项上人头可得当心了。”陈嘉复慌忙跑出去,奚湛在他身后好言提醒。
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奚湛掸掸袖子走出墨宝斋,秋日的午后,西风飒飒拂过脸颊,晃眼的阳光照得长街透亮,奚湛唇边勾开一抹沉静森凉的微笑,如浸墨玉玦的眸子闪着邪魅的碎光。
十年磨剑一朝发,如今,快到了出招之时。
墨宝斋门外,蔚蓝看到那辆仅能容纳二人的马车,嘴角一抽。刘怀臻好歹也是堂堂御史大夫,皇帝都敬三分的主,马车就不能稍微宽敞点。
再一看与周钧尚相谈甚欢的刘怀臻,除去象征他官阶品级的绶带官袍,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者,人说御史刘老清正克俭,果然传闻非虚。
这厢里,一行人终于走到马车旁,仅有一个面相憨厚的车夫向刘怀臻行礼。
“你与我一道回去吧,明日早朝我便将你的事禀明圣上,一定还你公道。”
“多谢刘御史,可是晚生的两位朋友...”
“既是你的朋友,便也一起吧。”刘怀臻就与周钧尚交谈了这么点时间,已经很欣赏这个举止有礼谈吐不俗的年轻人了,故而爱屋及乌,连带看蔚蓝二人也顺眼。
蔚蓝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挑眉转身,便看见大步而来的奚湛等人。
“刘老,这是准备与周公子促膝长谈?”奚湛上前问刘怀臻,连眼角都未曾留给蔚蓝,好像根本不认识一般,谨言看着眉头一皱,疑问的目光看向蔚蓝,后者耸耸肩,也不做声。
“是啊,殿下。方才周公子寥寥数语,老夫已被他之才所折,只待明日早朝时,便将他带给圣上。”
“刘老是想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当众弹劾陈嘉复或是安国公府吗?”
此言一出,刘怀臻忽然眯眼打量奚湛一番,不容置喙道:“殿下当知老夫性情,此等徇私舞弊损人利己之行,还指望我给他留脸面不成。”
刘怀臻其实是以为奚湛是来劝他手下留情的,故而语气有些生硬。
奚湛倒也不恼,只淡淡一笑道:“刘老未免多心,本王只是不愿贤臣明君的美事被破坏罢了。当初会试定榜的圣旨是皇上亲自下,此时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告诉他,一甲解元另有其人,这样的错处,是该算在买通监考官作弊的陈嘉复身上,还是算在....”
后面的话奚湛没说,刘怀臻可听明白了,这是赤裸裸的质疑皇帝的旨意,会令皇帝大扫颜面的,他虽然刚直,却不迂腐,得罪了皇帝,所有事都是空谈,若是如此想必他这个御史也混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刘怀臻忽然对奚湛一礼,歉然道:“是老夫误会殿下了,老朽这就带着他进宫面圣。”
“刘老不必介怀,本王只是欣赏刘老耿直豁达的性情,兼不愿人才流失罢了。”
“既如此,老夫先告辞了。”
“且慢,刘老行辕轻简,怕是不方便载人。本王的马车正好来了,就送诸位一程罢。”
蔚蓝闻言转头,另一边墙角悠悠转来一辆马车,绛青色的帷布顶篷,车身上有恒王府独有的标志,她再转头,正对上奚湛深邃微漾的眸光,里面浮着点点笑意。
刘怀臻对奚湛笑着点头,感慨于这个极有尊荣的亲王竟然如此尊敬自己,他暗暗承了奚湛的情。
却不知,奚湛只是找个借口接近某人罢了。
奚湛的马车停下,周钧尚被刘怀臻拉上了他那辆小巧版的马车,还别说,周钧尚以为两人会拥挤,可坐上去才发现其实他与刘怀臻之间还有不小的空隙。
赶车的侍卫跳下车板,恭请奚湛上车。
奚湛勾着清浅的笑容对蔚蓝道:“公子请。”
蔚蓝复杂的看他一眼,终于双手一撑跃上车板钻了就去。
奚湛心下满意,转首淡淡看向谨言,谨言被他疏冷戏谑的眸光看的紧张,连忙摆手道:“我、我不习惯坐马车,我去骑马。”
奚湛收回目光也坐上马车,战音及时的给谨言递上一条缰绳,却在心里默默感叹,殿下真是越来越神思难测,刚到墨宝斋便让他叫人回去赶马车,原来有此一用。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