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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儿,你也到了婚配年龄,府里没个主事的王妃,终究不成事儿啊!”陈茂忽然开口,一脸的语重心长。
奚湛拧了墨羽似的眉,捏着筷子夹了一点菜放进老夫人的碟子里,“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若是你有了子嗣,那......”
陈茂话说到一半,生生止住,只因,奚湛抬眼看来的目光,太过摄人,黑色眼瞳凉凉的,又像一汪静潭深泽,带着一丝不耐,足可将人骇住。
“外祖父还有闲情管本王的事,不如想一想,某些真相大白天下时,你待......如何?”
奚湛说着,搁了筷子放在面前空荡荡的碟子上,发出的响声不大,却让在座的陈家几人心头一凛。
四下静默几瞬,陈茂脸色几度变换,沉了声气,“此话何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语双关,奚湛亦冷了面色,从袖中拿出一方锦白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手。
陈和面色凝重,试图说服奚湛,“殿下,安国公府若出了事,对你也没有好处。”他有预感,奚湛似乎不会插手此事,至少不会帮安国公府插手。
“所以呢,舅舅想说什么,安国公府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奚湛淡笑了下,又恢复往日漠然,左手擦完,换右手,慢条斯理的,看得在场几人揪心揪肺。
陈和与陈茂对视一眼,正准备挑明了,陈老夫人忽然拍拍桌子,“有什么事,用过饭再谈不行吗?”
陈茂恼火的看她一眼,若在平日,陈老夫人定然不敢跟安国公叫板,不过现在嘛,陈茂眼光飞快掠过奚湛面前的那碗鱼汤,笑道:“也好,用饭用饭,湛儿,多吃点!”
战音看着,眉头动了动,陈茂七老八十了,唱戏变脸却拿手的很,这脸色变得,堪比二八月的天气。
诡异的氛围里,有人若无其事盯着那碗鱼汤看,奚湛在心里冷笑,今日便将所有事都挑明罢。
于是,在战音惊慌的目光下,在陈和、陈茂、陈琉佳欣喜的脸色中,奚湛端起鱼汤,就着碗口咕咚喝了半碗。
压下那股恶寒的腥味,奚湛眼神更冷了,“这汤......”
几人提起一颗心看着他,奚湛又继续道:“挺鲜的。”
“是啊,这是刚从后院湖里捞起来的,新鲜着呢,就想着表哥要来,定要给表哥最好的!”陈琉佳娇笑着,没有半丝武举时的狠辣,满脸都是女儿家的娇美之态,说着还欲为奚湛再添鱼汤。
奚湛扬手挡下,看着吃的心不在焉的陈家两父子,“外祖父和舅舅费尽心思找本王来,怕不是用膳这么简单吧?”
陈茂先看了陈老夫人一眼,她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完,扶着贴身嬷嬷的手往里走,男人家的事,她从来不多嘴。
“想必,蔚少使和神机营烈校尉准备翻十年前的旧案一事,你已经知晓了吧!”陈老夫人走后,陈茂立刻便道。
“昨日朝堂之上,百官都知道了。”奚湛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瞒你说,殿下,那件案子与安国公府有关!”陈和实在忍不住了,还不知道派去截住蔚蓝的人怎么样,但愿还来得及。
“哦?”奚湛左手食指撑在下颌,有些意外,“怎么个有关法?”
陈和一愣,“殿下真的不知道?”
“本王该知道什么?”奚湛摸着下巴,眼神凉凉的,带着些嘲讽。
陈和被噎的没了声音,想了想,又换了副慈爱长辈的面孔,“殿下可还记得,这些年来陈家对你的支持和拥护?”
“这是要和本王谈恩情,要本王报恩么?”修洁好看的手指缓缓摩擦着下颌,奚湛露出一丝冷笑,眼底黑压压一片深凝,“放心,那些日子,本王一辈子也不会忘。”
冷眼相待,丝毫不将他一个皇子放在眼里,小时想骂便骂,想罚便能找出各种理由惩罚。他也曾经疑惑纳闷,母妃是堂堂贵妃,即使母亲严厉异常,外组一家也颇为配合了些,那些过往他不想多提,不过那些使他成长使他变强的经历,他倒该好好感谢。
若没有这样一群借他皇子的头衔,用他们卑鄙龌龊的手段,达成稳固家族巩固地位的目的,也许没有今日的他。
“如今安国公府有难,殿下......”
“说了半天,到底出了何事?”黑眸一丝不耐,说完,奚湛忽然一阵血气上涌,周身渐渐热起来,初秋的天,他竟然感到置身火炉。
“蔚少使要查的那件案子,若是被翻出来,也许便再没有安国公府了!”陈茂满脸凝重,看奚湛的眼光再明显不过,让他去阻止。
蓦地,奚湛低低笑出声来,“那可就,”他拿起一只筷子,慢且重的在华丽锦缎的桌布上划,一下便是一道深沉的口子,“太好了。”
什么?!
在场众人,除了战音,所有人都震愣了。
此话还不够惊悚,奚湛扔开筷子,打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哗嚓”声,刺得人心闷钝,他轻笑,一字一顿道:“你们作下的孽,想让本王来还,你们,凭什么?”
“你,你忘了那些年是谁苦心扶植你、栽培你了?!”陈茂倚老卖老,抓过旁边拐杖,重重往地上撴,指着奚湛,满是褶子的脸上怒气横生,“若没有贵妃娘娘,没有我安国公府,你会有今天?!”
“是啊,本王怎么会忘,那些年,你们对本王的......照顾。”最后两个字,奚湛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母妃的养育教导之恩,本王也会好好报答。”
陈茂打了个寒颤,奚湛的目光简直像索命的阎罗,那样沉冷凛然的语声,似乎一开口,便能感受到呼啸的北风。
可是一想到素来对他敬重有加的奚湛,竟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一把年纪,陈茂更是容忍不得,当即便喝道:“好哇,你这是翅膀硬了,准备过河拆桥,可没有安国公府,你拿什么去争?!”
此言说来,便严重许多,都扯到争皇位上了,当下气氛滞然,陈茂心中有些后悔,却也梗着脖子,希望奚湛顾及他的话。
“休得对殿下不敬!”战音按着剑往前一站,凌厉的杀气扩散开来,周围侍奉的下人瑟缩着屏住呼吸,想走又不敢动。
“不过是一条狗,敢在这放什么肆?!”陈和一拍桌子站起来,不仅没喝止住战音,他反而又拔了一截剑。
“狗?”奚湛咀嚼着这句话,缓缓站起身来,一脚将座下凳子踢得老远,“本王八岁那年,也听见舅舅说过这话。”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