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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陈和后退几步,踢翻了凳子,咕噜噜滚了老远。
他依稀记起,有一次进宫拜见贵妃,与她谈到当时还是五皇子的奚湛。
那时他说:“扶植了那个傀儡,这天下早晚是我们陈家的。”
贵妃提醒他:“好歹流着皇族的血,天资不必常人差,凡事小心留个心眼没错。”
他见贵妃小心翼翼的样子,笑得张狂,“妹妹别担心,不过是一条狗,有我在,保管让他永远乖乖听话!”
贵妃笑了下,道:“对啊,狗总是忠心的。”
......
想到此,陈和满脸惊骇,这席话竟被奚湛听了去,他那时年幼如斯,竟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甚至配合他们演了十多年的戏。
睨着陈和恍然大悟的神色,奚湛慢慢朝他走了两步,绯唇扬开微不可见的弧度,陈和觉得那笑中裹挟着寒冰利刃,刺得他双眼发花,脚底生寒。
“你......”陈和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捏住一般,他定在原地,听见自己胸口仓惶的咚咚声。
“这十年安国公府风光无限,也该够了。往后,本王,与你们......”奚湛慢悠悠说着,眼睛扫过陈茂,眉目沉凝下来,有一瞬甚至杀气顿生,“再无瓜葛。”
“不可以,安国公府不能就这么完了!”陈茂敲着拐杖,还在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奚湛小儿,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可奚湛恍若不闻,连眼神都再懒得施舍,只是冷声道:“今日,不只是蔚少使要伸冤,也是本王,来要债。”
要这十多年来,被践踏、侮辱、蒙骗、折磨之债,他的生生之母,原是一个不受宠的才人,她出声风尘却洁身自爱,被皇帝强要进宫之后不争不抢默默无闻,却在生产之日香消玉殒。
从此奚湛便是贵妃之子,母妃不疼任意责罚,下人不敬随意折辱,甚至送到安国公府接受严苛又残酷的非人对待。
那时候,他见得最多的是皇帝厌恶嫌弃的眼神,贵妃和陈家人皮笑肉不笑的阴狠的脸,太监宫女轻蔑冷漠的嘲讽和轻贱。
在知道真相之前,他一度以为是陈贵妃希望他长大有出息,皇帝不待见是由于他还未曾有所建树,于是在那样不见尽头的黑暗泥淖中,他拼了命的努力,孩童的心希望得到认可和怜爱,然而一次次的失望让他更加疑惑,暗查之下,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蠢。
......思绪杂乱翻飞,奚湛松开紧握的拳头,绝然转身。
这个地方,不配让他踏足。
陈琉佳见奚湛要走,一把抓住他袖子,狠狠揪紧,“表哥!”
奚湛抬手想挥开陈琉佳,脑袋忽然昏沉,体内燥热之势急增,他晃头睁眼再看,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手被人拉住,他想推开,那人抬起的脸却是蔚蓝。
怔愣一瞬,人影红唇开开合合,温软的笑着,他被她拉着走......
“殿下!”战音瞧出不对劲,大叫一声上前阻拦,却早有埋伏好的安国公府侍卫冲出来,将他死死围住。
战音眼看奚湛就要同陈琉佳走出书房,甚至举止亲密,顾不得许多,拔剑便和那群侍卫战在一处。
陈和与陈茂早已退到外围,他阴狠的瞪着被陈琉佳拉出去的奚湛,对众侍卫道:“给我杀了他,重重有赏!”陈和被激怒,教训不了奚湛,他只得拿战音来出气。
众侍卫听罢,杀得更卖力,而跟着奚湛过来的侍卫,早被隔绝在外院。
陈家父子的计划,实施的天衣无缝近乎完美,陈琉佳半拽半拖着药效发作,已经神志不清的奚湛,疾步往她所住院落而去。
陈和朝陈茂点点头,大步走出去,“想撇清关系,小畜生,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在这时,陈家管家前来禀报,说跟踪蔚蓝的人除了回来报信的,全部失踪。
陈和大怒,“废物,一群大男人连个女人都能跟丢,报信的人呢?”
陈管家忙让人将报信之人带出来,他鼻青脸肿的被两个家奴架着,奄奄一息,见到陈和,哑着嗓子道:“老爷,蔚少使让我告诉你,让你敞开大门,全府上下列队等她。”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陈和气的冒烟,上前狠狠踹了报信之人,那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被侍卫粗鲁的拖走。
陈和怒不可遏,插手在原地来回的走,喘着粗气阴沉着脸,陈管家众下人屏息凝神不敢言语。
“去,再带人去找,找不到宰了蔚蓝那个贱人!”此时此刻,陈和哪里还有兵部尚书的气度,满脑子都是蔚蓝拿到证据翻案,全家都得玩完!
陈管家不敢耽搁,招呼了二十多个侍卫匆匆忙忙狂奔而出。
然而,一群人还没走出门,便被一身戎装手持战戟的禁卫军骇住,他们从门外小跑进来,在正门大道上站成两列。
蔚蓝着一身少祭司绛红配玄黑吉服,在禁卫军隔出的道路中央,甩着宽大的展袖大步而来,发冠上长长的丝绦璎珞垂坠飘荡,素来狡黠灵动的凤眸,此时深凝如静潭渊水,她抿着唇在禁卫伫立的尽头站定,身后跟着四名枣红太监服的宦官,其中一人端着个覆盖明黄色绸绢的托盘,其余三人手拿拂尘,微微躬身静立。
“安国公府就这么点人,不是叫陈尚书敞开大门列队候着本使么?”蔚蓝曳着凤眸,秀眉微拧,冷肃的声音堵住了陈管家欲将出口的呵斥。
陈管家来不及行礼,软着脚往府里奔。
......
再说一个多时辰前,蔚蓝写好奏疏在午膳之前,从恒王府小门溜出去,带着谨言和留守京城多日的吴大海,往东大街而去。
到了东二街,第一次遇见烈抉的茶肆的巷口,她们与烈抉碰上,两人言语几句,方知都是去往宫中。
但是两人都知道,皇帝在朝堂上当众让他们回来写奏本,闹得百官尽知,有些人心虚了,自然要搞些动作百般阻挠。
蔚蓝在烈抉耳边耳语几句,后者淡笑着点头,两人在巷口分道,烈抉绕东城门出郊外,蔚蓝进西小巷拐到偏僻处。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