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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殿门,陈贵妃带着贴身宫女又前行了十来步,在一座四角精致的小亭旁停下。
见礼过后,刘怀臻拢手于袖中,问道:“娘娘,皇上圣躬如何了?”
“刘御史且宽心,皇上龙体安康,只是染了风寒,加之一直操劳国事,故而,才卧床休养,相信不几日,便能痊愈。”陈贵妃美目轻敛,答得滴水不漏,显然已经知道早朝圣旨的内容。
刘怀臻皱眉不语,似在深思,奚瑛轻叹一声,不甘心地再问:“娘娘,父皇罢朝之事震惊朝野,此事关乎我朝江山社稷之稳固,娘娘照料父皇,定是最清楚其中缘由,还望娘娘以社稷为重,悉数告知!”
“述王向来最有孝心,本宫也知道你是担心皇上,圣旨是皇上亲自下的,太医院吴大人联合太医院几位医术精湛的太医诊脉,皆说皇上圣躬无碍,只要休养几日便是。此次命你和越王监政,也是想历练你们罢了,述王不必多虑,皇上自有他的考量。”
“可是......”奚瑛神色犹疑,还待再说。
一直默默不语的刘怀臻却道:“既然如此,老臣便放心了,府中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管陈贵妃与奚瑛,便大步离开了。
“天色不早,述王也请回吧。”陈贵妃说完,扶着宫女的手,不疾不徐走了。
奚瑛紧拧眉头,越发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他抬手揉揉眉心,向着皇帝的寝宫大步走去。
“咔嚓!”兵器交击之声突兀响起,阻断了奚瑛前进的脚步。
“述王殿下留步,皇上卧床休养,任何人无诏不可擅入!”面色冷肃目光笔直的黑甲武士沉声开口,肩上的狼头虎视眈眈,竟是轻易不出动的天狼卫。
“本王来探视父皇,让开!”奚瑛亦不退让,作势要闯进去。
“殿下此举,莫不是要抗旨?”低沉似硬石叩击金钟的嗓音伴着兵甲厮磨之音从后方传来,奚瑛拧眉回身,看见一身量高大挺拔之人背光而来。
四周禁卫齐齐一凛,皆单膝跪地,声呼:“拜见统领!”
来人黑甲裹身面容俊朗,细看之下可发现他眼瞳泛着琉璃之色,微微一转便是魅惑的波光。胸前甲胄之上一个大大的“天”字,华晟朝有此殊荣能穿此衣之人,不作他想只有一个,禁军统领兼天狼卫、羽林卫教头——华陌殊。
“原来是华统领,父皇何时下的旨意,本王竟不知晓?”来人身上有种神秘高远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可奚瑛却定定看着他的琉璃深眸,丝毫不惧。
“各归其位吧!”他说完,天狼卫方才齐齐起身,“得令!”
那整齐的动作,铿锵的声音,无不彰显华晟最高统治者直属卫队的极高素养。
奚瑛心中气怒,却未表现出来,只不动声色等着华陌殊回话。
华陌殊伸手从黑甲腰带上取下一方狼首令,微微展示给奚瑛:“天狼卫负责帝王安危,本统领,随时候命!”
奚瑛眼神一恨恨咬牙,最终只道:“华统领赤胆忠心,真是天地可鉴!”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皇帝寝殿,沉面拂袖离去。
华陌殊目送他直至消失不见,便转身大步进了皇帝寝宫,须臾即出,面色却一如来时沉肃冷静。
陈贵妃回宫后,令心腹宫女拿着令牌连夜出宫。
当夜,安国公府书房烛火高照,不多时,一黑衣轻骑从京城南门出,策马扬鞭,转眼便消失于寂静黑夜。
而京中,各方势力秘密调动频繁,有人于深沉宫墙内冷眼淡看,有人在高门楼阁中憨做美梦。
消息传到江南时,奚湛正在澜沧堤坝通往苍山的地道里。他一手撑在由两块铁板夹杂砂石的约莫一丈宽的厚墙上,以耳贴墙,兵甲交击与中气十足的呼喝声沉沉传入耳中,单是听着,便让人忆起疆场十里连营,士兵纵横操练之景。
“如此强兵悍队,不愧是我华晟之军。”奚湛毫不吝啬的赞许,黑眸深沉,难窥其中暗暗流转的思绪。
战音心下疑惑,便问道:“主子,这可是越王的私军,你怎会......”
“别忘了,这五万多精兵强将,是靠我华晟的钱银粮食养出来的,他们,亦只能为我华晟所用。”奚湛拍拍玄色衣摆上的少许尘土,说的云淡风轻,那绯薄唇畔划出的清浅弧度,却暗藏玄机。
“主子是说,他们......”
奚湛轻轻抬手打断战音的猜测,转身朝外走去,“时辰不早了,回吧。”
地道内每隔十步便有一黑衣劲装之人举火把伫立墙角,岿然不动如山。奚湛在火光照耀下缓缓踱步而出,玄黑的衣袍荡起层叠的涟漪,在晦暗的光影中浮浮沉沉,如一株夜风中摇曳生姿的水墨鸢尾,妖娆又神秘,他似乎走在玉石铺就的宽衢大殿,而不是在阴冷泥泞的地下暗道。
战音兀自皱眉思索,走了几步眼前一亮,似乎恍然大悟,于是加快脚步跟上奚湛步伐,身后的黑衣暗卫次第随行,接连扑灭奚湛行过的火把,徒留身后黑暗幽凉。
行了一刻钟至交叉口,右手暗道里忽然奔出一个黑影,“噗通”一声便跪在奚湛跟前,双手朝前平举:“主子,京中急报!”
战音飞快看了奚湛一眼,赶紧上前接过成卷的信笺,交给奚湛。
奚湛看完,直接扔到旁边暗卫的火把中,信笺转瞬化为灰烬,玄黑衣摆不疾不徐消失在幽长的地底甬道,有什么东西悄然成形,传信的侍卫不明觉厉,战音却心如明镜。
此时,秦淮河畔笙歌漫漫,荷花舫隐匿在灯火绚烂的各色华丽舫船阴影中,没有丝毫过人之处。
布置简单却不失典雅的船篷里,茉莉香的清茗氤氲着烟白的水汽,将两个相对而坐的人熏染得迷蒙难辨。
只见背对纱帘的男子斜倚软垫,微微喘息着端起温热的香茗,抿一口,齿颊留香,他轻轻眯着双眼感受茶的余味,似由衷赞叹道:“清雅素淡,初尝微苦,而后清甜微润,真是好茶!”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