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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本不打算夜里出去,可扶抉那一席话却令她生疑,偌大的漠门关像一座沉寂冷硬的雕塑一般,想到前方战场失去音讯的奚湛,她更是从心底里发慌。
从暂居的小院出去,一直向着北方行去,一路上,蔚蓝遇到了四拨巡逻的队伍。
到了北门附近的小巷,北风忽的大了起来,她穿着方便行动的夜行衣,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正是这颤抖的一下,她发现前方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一闪而过。
正逢战乱之时,关中全是全副武装的军士,这样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足以勾起见者的好奇心。
想也没想,蔚蓝当即跟上去,可每当她快追上时那背影又唰的一下转身,她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模糊的侧脸,这种类似于隔靴搔痒的感觉,让蔚蓝更加想弄明白那人究竟是谁。
这样若即若离的你追我赶,很显然对方是在逗着她跟着走,可蔚蓝今夜不知怎地,竟极为执拗,甚至她脑海里只有追上那人一个念头,其他所有已经被抛诸脑后,故而更不曾发觉她已经走到了暗巷死角。
扶抉在蔚蓝不远处跟着,目睹一路上蔚蓝诡异又蹊跷的行为,他清艳的眼中有复杂的思绪涌动,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着,仔细看能瞧见隐在暗处的脸颊微微鼓动,他在隐忍也在挣扎。
就在恍神这一瞬,一道木门开合的声音响起,扶抉微愣抬眼,便瞧见一袭水墨色的衣角一闪而逝,那是蔚蓝今夜穿的衣料颜色,而死胡同里的那道木门也在下一刻紧紧关闭。
终究回不去了......扶抉慢慢松开僵硬的五指,抬手朝后挥了挥,随即一步一顿,朝着那道普通的木门走去。
金葵子得到扶抉指示,带着烈渊教的人离去,迎上发现莫东不对劲继而跟来的风老及朱准。
蔚蓝进门之后,满室的黑暗令她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室内忽然光华大涨,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冒着白雾的水池和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你是谁?”脑袋有些混沌,蔚蓝晃了晃头,问道。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他脊背微动,随后慢慢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脸在满室烛火中尤为清晰,莫东。
蔚蓝皱着眉,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想不起该说什么,她睁大一双清亮的凤眸,疑惑的瞪着站在水池边的莫东。
“大小姐,属下奉夫人之命,请您沐浴!”莫东看着蔚蓝,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嘴里说着突兀又令人惊惶的话,脸上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说“请你用饭”一般简单。
蔚蓝眼睁睁瞧着莫东走过来,她想后退想抬手想说话,却终究像被钉在那里一般,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看着莫东的眼睛,蔚蓝似乎更加昏沉,一股腥甜带着微麻的香气从水池飘过来,蔚蓝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莫东朝她伸来的手上,来不及惊愕整个人已经沉沉陷入黑暗。
“噗通!”
水花溅起的声音响起,烈抉从檀木屏风外走进来,正看见莫东转动水池边一个突出的烛台。
“咔咔咔——”
热气从水中涌上来,在整个水池上空氤氲弥漫,莫东从怀中掏出一包什么,悉数朝水池中洒去。
“这是什么?”扶抉走到池边往里望,迷蒙的水汽挡住了视线,他什么也没看到。
“引蛊粉。”莫东说着,将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扔开。
“她不会有事吧,这水深吗?”扶抉又问,眼中有些担忧,蔚蓝毫无意识被扔下水,他总要得到肯定答案才能放心。
不知何时,扶抉竟对蔚蓝也能硬下心来,他对她志在必得,却也能看见她被如此对待而无动于衷。
有舍才有得,今日蔚蓝受苦,他来日定然好好补偿,扶抉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放心,再过几日,她便是你的了。”莫东微微一笑,笑容带着阴邪的味道,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人和心,都是。”
说完,他抬手在扶抉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抬步离开,走到屏风旁边,他微微侧头对扶抉道:“十二个时辰后,便可把她带上来。”随即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扶抉在水池边伫立良久,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可想到蔚蓝今后便是他的,他忽然轻笑出声,眼角眉梢都是沉冷又热烈的笑意,渐渐笑的眼角湿润才停下来。
“疯了又如何,即便成魔,我也要你。”
话音将落,外面沉黑的天空忽然慢慢变得清润起来,中天之上一轮微残的月高高挂起,冷冷的注视这个荒唐而令人脊背发凉的夜,朔风呼啦啦吹着墙头高竖的大旗,大滴大滴凉而重的雨砸下来,天,忽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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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残月洒清辉的刹那,奚湛忽然睁开了双眼,意识还未回笼,但他清晰的记得胸腔那抹不容忽视的骤然剧痛。
如点墨剃羽般的眉拢起,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胸腔那抹痛却消失无踪,好像从未有过一般,但他知道那不是错觉,他那一瞬间是真的心痛如绞。
微微缓了缓,他撑做起身开口叫道:“来人。”嘶哑干涩的嗓音,连他自己都惊了一惊。
外间守候的人一听到声音,立马掀帘进来,借着床头一盏烛灯,奚湛看清来人似木板般不会笑的脸。
“你怎么来了?”奚湛说完,黑眸里惊喜一闪而过,随即他眉眼都沉了下来,“她也来了?”可来了为何不进来?
战音眼中皆是喜色,脸一向刻板的脸都有些动容,激动得他自动忽略了奚湛迫不及待出口的问话,喊了声“殿下”,便又转头出去吩咐人叫军医。
军医早便候着了,听到声响连忙拿上药箱赶过来。
“参见王爷,您终于醒了!”军医简直热泪盈眶,一者他自己也希望恒王早点醒来,二者恒王再不醒来他怕恒王身边的亲卫、属下会将他生生撕了。
要不是奚湛眼眸里冷厉的视线,他都忍不住要大呼老天保佑了。
一番例行检查,军医是战战兢兢又暗自松了口气,开了新的调养药方,军医对奚湛道:“王爷身体强健,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躺的太久难免体虚乏力,这些日子还得静养,不宜太过操劳,不日便能痊愈的!”
奚湛听着,脸色并未好转,他忍着心中的火气没说话,战音连忙将军医送出去,又要亲自去拿药煎药。
“你进来,本王有话问你。”奚湛的语声淡淡的,战音迈出去的脚生生收了回来,他吩咐另一个亲卫去和军医拿药,暗自深呼一口气转身进了营帐,还不忘将帐帘关好,他知道奚湛要说什么。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