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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暖的营帐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寒气肆无忌惮的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奚湛绷紧下颌,终究低低咳嗽起来。
“殿下!”战音两步奔到他面前,平静的眼中关切道,“属下去叫军医来看看。”
“不用。”喉间的痒意已经被压住,奚湛淡淡说着,大步往前走。
楚千刚从军医那里换药回来,看到奚湛,忙迎上前。
“主子!”
“南蛮的巫师在哪儿?”奚湛问,脚步不停。
“已经抓到了,是蔚姑娘身边人。”战音说完,便见楚千对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他当做没看见。
楚千:“......”
“身边人?”奚湛停下,转头看战音。
“叫莫东,是和风老在一起的,曾是镇远夫人身边的侍卫队长,当年镇远夫人没来京城前,就在南蛮长大,莫东是她从南蛮带来的。”
见奚湛没出声,战音又道:“属下想,会不会......”
“把人看好了,我稍后亲自审问。”这话他是对着楚千说的,继而又吩咐战音,“马上传信给我师父,让他立刻去漠门关。”在楚千和战音面前,奚湛不常自称本王。
“叫田晃来见我,传令给东飞震,三日后,本王要看见漠门关插上我东军的大旗。”
“遵命!”
之后,田晃带着麾下一万兵马,散布在呼延雪原各处,查找奚瑛的下落。
十日后,皇宫御书房龙案上,李传志匆匆呈上一份火漆加封的八百里加急信件。
皇帝凝目看罢,一把将信砸了出去,咬牙切齿低喝:“孽子!”这一声,也不知是骂的谁。
信正落在李传志面前不远,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惶然的眼无意中一扫,看见“通敌”“谋杀”“遁逃”几个词,如闷雷炸响在他心头,他连忙伏低身子,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半响,他听见皇帝说:“摆驾,秀延宫!”
秀延宫,住着的是年妃,李传志想到一抹漫不经心却使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抹一把脸连忙奔出去张罗龙撵。
皇帝忽然驾临秀延宫,许多望风而动的大臣暗思,想是述王在北疆立了功,皇帝这是以示荣宠呢,于是有些人按捺不住,开始与年家来往密切。
一封接一封的密信出现在皇帝手中,每每看毕,他便就着龙椅旁边通臂红烛的火,将信烧成灰烬。
无人知道信中所言,无人知道皇帝所思。
不过这都是后话,此时,暖意融融的营帐内,奚湛走后,蔚蓝便一直保持着呆坐的姿势不动,那双原本灵动的凤眸空洞,了无生气般嵌在蔚蓝血色尽失的脸上。
营地另一边,有一座普通的营帐,与其他营帐不同的是,这座营帐四面漏风,没有暖炉,里头只有一个身着里衣的中年人。
被五花大绑吊在木桩上的莫东正瑟瑟发抖,暗卫将他秘密带回来,并没有用刑,只是帮他把身上繁琐碍事的黑色斗篷脱掉,让他“神清气爽”地在这里醒神。
奚湛披着厚厚的大氅走进来时,莫东喃喃而动的嘴忽然一顿,他有些费力的抬起头来,脸色青紫。
营帐中,蔚蓝浑身一震,疑惑地眨着眼,有些迷茫。
“幻颜闭功蛊,你是怎么下在她身上的?”奚湛淡淡开口,昨夜所有失控的神色,皆已被疏冷代替,他看着莫东的眼神,不凉却充满杀意。
莫东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两下,他想要说话,却抑制不住牙齿的颤抖,发出滑稽又狼狈的声音。他是南方人,对北边的严寒极不适应,即使当年曾和镇远夫人在北疆呆过近一年,他骨子里依然是畏寒的。
奚湛也不急,战音搬进来一张铺了上好貂绒的椅子,他慢条斯理的坐下,看莫东拼命忍住从脚底到心里的寒意,似乎极为有趣。
“恒王是以哪种身份问我的?”短短一句话,莫东说的断断续续,期间还夹杂着嘶撕的抽气声。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将蔚蓝与本王耍弄于鼓掌的?本王听说,你曾是她母亲身边的侍卫队长?”
莫东没说话,奚湛又问:“本王很好奇,既然你是镇远将军夫人身边的侍卫队长,应是蔚家自己人,蔚蓝便算是你的主子,这么害她,你难道......是在报复?本王真好奇,当年蔚蓝亦或蔚蓝的家人,如何得罪了你?”
“她算哪门子的主子!”这句话莫东说的极为顺溜,他青紫的脸色因这句话微微泛白,继而发现奚湛静静盯着他看,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似乎能洞察一切。
自从心底的秘密被奚瑛当众说出来,他便随时随地感觉有人在窥探他的内心,面对奚湛的视线,莫东莫名心虚起来。
不,不行,决不能再让人知道他的心思,要是被夫人知道了,他岂不是会被撵出去?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此生无法相爱,他愿意一人默默相守,他不要离开夫人!
奚湛观察着莫东的每一个表情,他似乎陷阱了自己的心魔里,眼底充满惊慌和癫狂,奚湛微微扬眉,似乎他的猜测即将得到印证,只是他不急于现在就揭晓。
片刻后,莫东咬牙切齿的开口了,“哼,关于这蛊毒的一切,你们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丁点儿!”
“看来,果真是你的问题。”奚湛似笑非笑,靠着椅子换了一个更为慵懒的姿态,大有死磕到底的姿态。
莫东闻言先是一愣,再是抖抖索索瞪着奚湛,“你诈我!”
奚湛盯着他看了几眼,随即收起眼里的玩味,站起身,面无表情吩咐一旁的战音,“没看见莫先生快冻僵了么,还不替他沐浴更衣。”说完,斜斜睨了莫东一眼,继而掀帘走了出去。
冒着热气的木桶被抬进营帐,身后传来呜呜挣扎的声音,奚湛眯眼眺望南方,眼中的阴寒比冰雪更冷厉。
“南蛮巫蛊么,勠心蚀爱之仇,早晚让你从这个世间永远消失。”他在心里暗道,折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人在等待。
破败的营帐中,莫东在木桶里无力挣扎,氤氲的热气中,能瞧见他因极致的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
冻了这么久,忽然全身被火热的水四面八方的包裹住,嘴被堵着,全身僵硬,就像是一块冰被放进滚烫的沸水中,那样的感觉莫东无法言说,只是今生不想再来一次。
诚然,在之后的许久,莫东将持续不断的享受类似这样令人记忆深刻的伺候。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