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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悄悄用各种方式、各种刁钻的角度打量蔚蓝,大意都差不多,琢磨蔚蓝到底是男是女。
看她男装潇洒飘逸的扮相,还有干练豁达的举止,有人认为少祭司是男子;看她卷翘的睫毛顾盼生情的凤眼不点即红的唇,以及如软玉凝脂般嫩白的肌肤,有人肯定少祭司是女子。
“这位大人此言何意,恕本使没能明白,可否请大人再说一遍?”蔚蓝丝毫不见慌乱,噙着一抹得体的微笑,歉然的看着那个说话的大臣。
“本官说,少祭司本是男儿身,但听说‘珈蓝司使’是女神,这作何解释?”那大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被问到后,下意识看了陈茂与陈和一眼,才回答蔚蓝。
“大人此话,本使不敢苟同。”蔚蓝听完摇头,随即莞尔一笑,“岂不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况且大人只是听说,何以便认为‘珈蓝司使’便是女神。再者,本使从未觉得自己是‘珈蓝司使’,这是大祭司说的,大人若有相关疑问,自可去问大祭司,想必他老人家很愿意为您解惑。还有,您说我是男儿身,又是哪里听来的,没看见本使身条纤细、面容细腻么?”顿了顿,蔚蓝叹了口气,面带担忧道:“大人若一直这般武断,本使担心,您的职责,您是不是能胜任?!”
一席话说完,那官员已经瞠目结舌,看着蔚蓝“你你你”,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座诸人闻言,不由对这个少祭司刮目相看,那官员短短一句话,蔚蓝却能找到如此多漏洞,骂人都骂的这么有涵养,看来今后朝中将有更多好戏看咯!
奚湛微微挑眉,端着玉盏抿了一口佳酿,小丫头伶牙俐齿,总能唬住人。
陈茂轻蔑冷哼,对蔚蓝之言嗤之以鼻。
“真真是能说会道啊!”高座上传来一声含笑的娇媚声音,陈贵妃用锦帕掖着嘴角打量蔚蓝。
皇帝没有言声,只是淡淡笑着,但蔚蓝知道,那笑里藏着凌厉的机锋,此事若没有合理的说法,那些机锋必定毫不留情地刺伤她。
于是蔚蓝正正神色起身,缓步走到中央,对皇帝一揖道:“皇上,臣以为,无论男女,都有存在世间的道理,亦有他自身的价值。天下间万紫千红、乾坤多变,唯因男女搭配,阴阳调和,世间永恒之道,便是如此。史册有记,前朝数百载,不乏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尽忠报国的典范。本朝太正年间,便有一位以探花之才,任兰台史令并负责修撰多部史书的女官,皇上励精图治、英明神武,堪比千古一帝,臣相信皇上早已看出臣的身份,即使如此,皇上仍然封臣为司天台少祭司,可见皇上不拘泥于凡俗的眼光,这正是明君圣主独到的眼光与智慧所在。”
蔚蓝说到这,抬眼往高座看去,果然皇帝面色软和下来,眼中甚至有了赞赏,微微点头示意蔚蓝继续。
诚然,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更别说蔚蓝此言句句在理,毫无夸大、谄媚之嫌,皇帝当然听着舒坦。并且蔚蓝也说了,皇帝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这是全了皇帝的脸面,他若还怪罪蔚蓝,岂不是自打耳光,说连他都没看出来蔚蓝是女儿身?
“况且,臣从未说过臣是男儿身,我本登然山修道弟子,道之本源,不拘性别而看因缘,臣有幸得见如此明君,并为之效力,是臣多年来学术之皈依。在座众位好奇我的身份,无可厚非,让大家误会,是在下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到这里,蔚蓝陈词以基本完毕,她放眼看去,不少人对着她点头微笑,知道目的达到,再次躬身对皇帝一礼:“臣谢皇上知遇之恩,今后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臣也坚信,天下人知道皇上连小小女子都能破格录用,有才之士必将趋之若鹜,以求伴明君左右,大展宏图,助皇上开创更辉煌的华晟之朝!”
“哈哈哈哈——”皇帝抚掌大笑起来,对蔚蓝摆手,“蔚卿不必惊慌,朕自然知道你是女子,朕看重的不过是你的才华与胸襟,去坐下吧。”
“是,谢皇上!”蔚蓝举步,缓缓退回去坐下,眼角瞥见奚湛眼中的揶揄,轻轻回以一笑。
只听皇帝又继续说道:“众卿也不必惊诧,蔚卿有句话说得好,无论男女,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只要她有能力,便能成为我华晟之中流砥柱,众卿该学学蔚卿的豁达心性,凡事,不可草率定论。”
皇帝此言一出,在座众人多附和应是,谁都知道,蔚蓝与安国公府相逆,那个出言挑衅的官员说不定正是安国公府的授意,皇帝的反应,可谓当众替蔚蓝长脸,那么,是否便意味着,朝中风向,即将转变?
宴会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安国公府欲给蔚蓝下马威,却不想被反将一军。陈茂面色极为不郁,想他堂堂安国公,从前皇帝都要敬三分,可自从蔚蓝一出现,安国公府频频受挫,即使年纪将至古稀,陈茂尤其愤恨蔚蓝,他本可安享天年,荣耀的过完这一生,却在这样一个时刻,让他安国公府沦为笑柄,陈茂眼中阴霾渐起,恨不得掐死笑的欢欣的蔚蓝。
倒是陈琉佳依旧从容浅笑,温婉端庄的抿着杯中果酒,还时不时与周围的小姐们谈笑,即使那些人见风使舵,不似、如从前那么热情,她似乎也不在意。
恐怕只有她身后的丫鬟知道,陈琉佳藏在袖中的指甲已折断两根,今日的痛,她必将在来日让对手加倍奉还。
坐在蔚蓝右手边的,是丞相曹扬继,一个蓄着短须面容精瘦的男子,蔚蓝才坐定,他便一笑,举杯对蔚蓝道:“少祭司能言善辩,气度卓然,本相佩服。”
蔚蓝也笑,双手端着杯子与他轻碰,“丞相大人谬赞,本使敬你。”
又坐了片刻,该摆的场面到了,皇帝便携着贵妃离席,众人起身恭送时,蔚蓝悄声问奚湛:“少祭司是几品?”她查看了朝廷百官体制,却唯独漏了少祭司一职。
“从一品。”奚湛同样没看她,甚至只是薄唇微开一线,蔚蓝便听到了。
蔚蓝顿时眉开眼笑,没想到阴差阳错,得了个这么大的职位,难怪席位在前方,还和奚湛如此近。
“别笑了,不过虚衔罢了。”
蔚蓝咧开的嘴角一垮,没好气的悄悄瞪了奚湛一眼。
二人的互动转瞬即逝,却不知有两双眼睛目睹了整个过程。
奚瑛眼眸几转,无声谑笑。陈琉佳眉目微敛,藏下心中怒火,在她看来,蔚蓝是在勾引奚湛!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