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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烨庭居,早有医女等候,好一番折腾,终究将蔚蓝肋骨和其他擦伤处理好。
暴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满是湿润的凉,一干人默默退出去,奚湛抬手将被角又掖了掖,微凉的指尖拨开蔚蓝微湿的发,触到她温热的额头,蔚蓝眼睫颤了颤,凤眼大睁着看奚湛。
奚湛可不理她,拖过一旁烧的温热的暗铜雕花镂空暖炉,然后将蔚蓝的头搬到床边,把她的长发全部捋出来,就着暖炉一下一下拿手梳着烘干。
蔚蓝被动接受他的“伺候”,吊着双眼心里七上八下,一开始眼睛还炯炯有神大睁着,渐渐地,许是被窝太温暖,又或者奚湛太温柔,蔚蓝挨不住越发汹涌的困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奚湛将她一头长发烘干,瞧着她沉沉的睡颜只得无奈,本想晾她一晾再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可这丫头心真大,这就以为事儿过去了。
奚湛将她头扶正,被子滑落了一些,刚好露出蔚蓝白皙漂亮的锁骨,再往下,是......
他将被子拉上,才想起来蔚蓝被子下面光溜溜的,方才太着急了,带她进来随便用热水擦了下就给裹进被子里。
视线落在蔚蓝脸上,她额头和脸颊都有微微的擦伤,渗着浅浅的血丝,红润的唇有些苍白,奚湛在床边坐着静静看她,忽然发现她呼吸有些粗重急促,脸颊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抬手放在她额上,灼灼烫意从掌心直直传进心里,许是他手心微凉的触感使她舒适许多,蔚蓝竟伸手抱住奚湛的手,头越发往那里蹭。
无意的动作,奚湛一眼便看见被子下面微微隆起的一抹白,似才剥壳的莲子,泛着青嫩的光,随着蔚蓝无意识的蹭动,越发清晰起来......
奚湛黑眸的颜色渐渐变得深沉,不过转瞬,他不顾蔚蓝蹙眉不满的咕哝,抽出自己的手,替她盖好被子。
从旁边的酒坛里倒出一小杯酒,在她额头、掌心、脚底缓缓擦拭,照方才医女说的方法,耐心给蔚蓝降温。
一炷香时间过去,蔚蓝脸上的红晕淡了些,眉头也不再紧皱,安安静静闭着眼,该是舒服了许多,奚湛放下杯子,松了口气。
“殿下。”战音压得很低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奚湛又看了蔚蓝一眼,才轻手轻脚出门去,竟没发出一丝声响,床上人儿毫不知情,大梦方好。
“何事?”奚湛问,脸色不太好,似乎不喜被打扰。
“皇上传召。”战音低声回。
“现在?”奚湛边往外走,边问。
“是,李公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等您一句话就要回去复旨了。”
奚湛脚步微微一顿,微微沉吟,才道:“你在这儿看着,本王自己去。”
“......是。”战音微愣,旋即明白,是叫好好看着蔚姑娘嘛。
皇帝寝宫,在宫外盘桓数月的天狼卫早已全数撤走,华陌殊亦继续做他的神秘禁军统领,一切似乎如常,一切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奚湛抬步跨过高高的门槛,鼻尖便涌进淡淡的草药味,不浓,却也不容忽视,宫里地龙烧的火热,空气闷闷的,有种难以喘息的压抑。
皇帝的身体终究大不如前了,奚湛敛了眸中神色,一步步朝内殿走去。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你们都退下!”皇帝穿着墨蓝色的龙袍便服坐在龙榻上,手肘倚着榻上小几,精烁的眼朝奚湛看来。
整个殿中只剩皇帝和奚湛,他才指着小几另一边,道:“坐吧。”
“是。”奚湛落座,替皇帝面前的杯盏添了热茶,“不知父皇此时召见儿臣,所谓何事?”
“呵,若无事,朕还见不得你了?!”
奚湛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似乎在笑,“难为父皇还想得起儿臣。”
皇帝一听,怒气上涌,这个儿子从一出生他便不喜,如今翅膀硬了,越发不将他放于眼中,这样想着,他一拍桌子,震的桌上杯盏晃荡了一下,却稳稳立在小几上。
只这一下,皇帝便觉体内气息不稳,终究力不从心了,他哼道:“这是你和朕说话的态度?怎么,立了功除了你大哥,现在敢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奚湛又笑了下,这一次黑眸中有光华外溢,虽只一下,却令皇帝暗自惊了惊,奚湛的目光太过犀利诡谲。
“父皇说的哪里话,大哥的事您心知肚明,而我,您何曾又放在眼里过呢?”
皇帝脸色一变,奚湛重重将刚刚拿起的被子放下,磕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父皇,您有话还是直说吧,您知道,儿臣一向听您的。”
“你,逆子!”皇帝指着奚湛,却只能瞪着他怒骂,何时起,这个他快要遗忘的儿子,变得连他都捉摸不透。
喘了几口气,平息了怒急情绪,皇帝道:“朕听说,今日蔚少使去了你府中?”
“哦,父皇听谁说?”奚湛做的端端直直,浅青锦衣宽大的袖摆铺在腿上,华贵又谨然的模样,奚湛偏头看皇帝。
见他明知故问,皇帝心头一怄,这天下都是皇帝的,哪里还没有他几个眼线,难道要他说,他是听监视奚湛的人汇报的?
“你年龄也不小了,是该有个王妃帮着操持王府事务,不过蔚少使乃司天台少祭司,何况如今是她将你母舅一家送上断头台,朕提醒你,最好不要对她动什么心思!”说完,皇帝犹觉不够,再补充道:“谁都可以,即使是你府上那个不明不白的义妹,就她不行!”
“父皇,您能关心儿臣终身大事,儿臣心甚欢喜,只是这二十来年您一向巴不得我离您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别出现在您面前,如今这架势,总该给我个缘由吧?”奚湛淡淡看着一脸老态的皇帝,言下之意,二十年来不闻不问,甚至权当没他这个儿子,现在想起来管,是否太迟?
也是之前他太心急,竟忘了掩饰,大喇喇将蔚蓝抱进王府,怕是不止皇帝的眼线看见了,不过也好,趁此机会,以后与蔚蓝相处也不用顾虑那许多。
皇帝被他的直白噎的一瞬间哑口无言,他是亏欠了奚湛,可一想到白鹿台里有人痴傻十余年,甚至险些不在人世,皇帝眼底浮上丝丝怨毒,对着奚湛心肠更硬了几分。
“放肆!”皇帝低喝,撑着身子往前冷冷看着奚湛,“缘由?朕一国之君,还做不得这点主了,还是你希望少祭司哪日行差踏错被啃得渣都不剩?!”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奚湛同样朝皇帝倾了倾身,甚至抬手轻拍他的肩,“父皇,少祭司懂得参星测天命之术,您是一国之君,恐怕也不希望华晟国运坎坷,儿臣今儿就告诉你,谁都不行,除了她。”
这一瞬,皇帝清楚的看见奚湛眼中盛放的冷光,睥睨天下又似乎天下都不在他眼里,他虽看着皇帝,皇帝却觉得自己并未在他眼中。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奚湛这样的眼神,似一个掌控一切的王者,连他这个身居皇位多年的皇帝,都被震慑,甚至有些,脊背发寒。
皇帝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对他的作为,还有今日这场荒诞的谈话,对与否?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