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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药伯身份

浮生香铺 落花知时节 4284 2021-04-06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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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息既是已经睡过去,那自然不是阿妙叫几声,拍几下便可以清醒过来的。阿妙自己折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受了只能等待洵息自己醒来的事实,只是她不愿洵息睡在地上,便将自己纤细的手臂伸进了洵息的腋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洵息的身子向着竹榻挪动着,可即便如此,她也只带着洵息挪动了几步,离着立在墙边的竹床还远着呢。

  阿妙放下洵息,忙跑出房间想去寻子楚来帮忙,可子楚方才得以休息,早就睡得踏实了,任凭阿妙在石门外怎么喊,都未能将子楚叫醒。

  阿妙自知子楚怕是已经睡了,又想起子楚这两日操劳了许多,人都跟着有些憔悴起来,便也不忍再喊,只轻轻落下了正在拍打石门的素手,颇为失落的低头走回了洵息的房间。

  只是她就是见不得洵息躺在地上,洵息身子原就虚弱,这一睡还不知道要睡多久,若是一直在这地上躺着,只怕身子会吃不消,说不定还会引发什么新的隐疾。

  阿妙愈想便愈担心,忙又蹲下身子拖着洵息走了两步,只是她虽用尽力气,可洵息依旧与方才一样,并未挪动多少距离,阿妙心急的紧了,两颗滚烫的泪毫无征兆的打在洵息的绯色衣衫上,化成了两片花瓣。

  阿妙径自啜泣片刻后,抬手自己擦了擦脸颊上的残泪,敛了敛自己的性子,此刻,她终于想明白了,就算他把自己的眼泪都哭干了,也是不能将洵息哥哥哭到竹榻上去的。

  阿妙起身走向竹榻,想将竹榻上的被褥拿下来给洵息哥哥盖上,谁知就在她快走到那竹榻时,竟脚下一滑,一个踉跄便扑倒在竹榻上,那竹榻登时便被阿妙撞出去一段距离,还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响声,竹榻也随着那声音轻轻晃动起来。

  阿妙吃痛,一下便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不敢再动弹,待那痛感减弱了些,阿妙这才坐起身子,拉起自己的衣衫揉了揉已经磕破了皮的膝盖,阿妙原打心底抱怨着,还想着,自己常听人说的祸不单行,也许指的就是他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况吧。

  阿妙揉了会子膝盖,觉得好多了,便要扶着竹榻站起来,只是她的手方搭在竹榻上,却突然想起方才竹榻晃动的样子,便计上心头,自己拖不动洵息哥哥,可是却拖得动这竹榻。

  这竹榻既是由竹竿拼接制成的,想来也不会沉到哪里去,阿妙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窃喜,忙站起身子走到竹榻边,弯腰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去拉那竹榻,谁知她虽未使上全身的力气,却依旧高估了竹榻的重量,那竹榻被她一下拖拽了起来,阿妙心里欢喜,扯着那竹榻便往洵息哥哥身边走去。

  阿妙只用了片刻,便将竹榻拖拽到了洵息哥哥身边,她放下竹榻,又将竹榻上的被子拽了出来,放到圆桌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以后,阿妙又走到洵息身边准备将洵息拽到竹榻上,她用手从背后环住了洵息的胸膛,深吸一口气猛地拽了一把,好在那竹榻倒也不高,洵息瘫软的身子一下便被阿妙扯到竹榻上大半,只双腿还耷拉在地上,阿妙忙又跑到后头,将洵息的腿也拽上了竹榻。

  洵息安然的睡在竹榻上,可阿妙却累的直接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阿妙倚着竹榻的一角,边休息边痴痴的望着已经熟睡的洵息,此刻,她的心里什么也没有,只满满的写上了洵息这两个字,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只装着一个人,一个令她几乎迷失了自己的人。

  直到如今,她才晓得,原来一直都是她有多爱洵息,便有多难过的。可这世间所有痴情的人不都如此么?左不过是有的人觉得疼了便放了手,还有些人即便遍体鳞伤也依旧紧紧抓着一点点温暖不放。

  阿妙自己便是第二种人,只要能与洵息在一处,所有的痛苦和眼泪她都觉得甘之如饴。

  阿妙倚着竹榻胡思乱想了许久,最后还是站起身子将自己早前放在圆桌上的被子抱来,轻轻盖在了洵息身上。因了担心洵息又出现像前日在马车上的那般症状,便拿了个椅子趴在圆桌上看着洵息,不多时,阿妙也睡了过去。

  药伯安顿好四人后,自己回了竹屋,颇为悠闲的拿了一个竹篮在院子里头采摘着各种的草药和香草。不多时,药伯手里头的竹篮便被草药装满了,那开着各色花朵的草药和香草插在那竹篮里头甚是好看,药伯掂了掂手中竹篮的分量,颇为满意的哼着不知何时兴起的小调回了竹屋。

  药伯虽不在竹屋休息,可这竹屋与他而言却重要的紧,倘若没了这竹屋,也就没了竹屋里头他用来制药的家伙什儿,那么他这把老骨头若是生个病之类,怕是也活不长久,如此想来,这竹屋的用处竟是比地宫还要大些。

  药伯如今虽住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界,自由自在的过活,可是任谁也不会知晓他曾撑过了怎样的磨难。

  药伯年幼时便父母双亡,他的亲戚朋友皆不愿收养他,为了活命,药伯只能靠乞讨为生,小小年纪便成了人们口中所说的“臭要饭的”。

  那时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他,厌恶他,还有些调皮的孩子把欺辱他,对着他吐口水当成乐趣,年纪稍大些的孩子则故意拿出半个干饼逗他学狗叫,待到他叫的那孩子听得厌烦了,才将那饼丢垃圾似的丢在地上,那时的药伯为了活命,只得含泪将那半块饼子啃完。

  他每日都忍受着村里人的欺辱谩骂,更有些喜欢嚼舌头根子的老女人围在一起是七嘴八舌的猜测着,说药伯的父母是被他自己克死的,谁招惹了他谁就要倒霉了,这流言长了脚似的在不大的村落里疯传,打那以后,药伯的日子过得便更加艰难了。

  药伯原以为自己会这样毫无尊严,任人欺凌的过一辈子,可造化弄人,在他十二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淹没了整个村庄。

  一夜之间,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过上了与药伯一般无二的生活,那时的药伯不仅不害怕,反而对突然爆发的洪水莫名其妙的存了些感激之情,他只有那时才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是平等的,村子里头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去了别的地方乞讨为生,自此,便再也没人会拿出半块饼子逗他学狗叫,也再没有人说他是克死自己父母的“扫把星”。

  洪水爆发以后,不足半月,村子里所有的人便都携着家眷流亡去了其他地方,只有药伯一人守着父母已经被冲散了的坟包,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药伯几日米水未进,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他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是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辆正在赶路的马车上,晃动的马车里头除了他,还坐着一个人,那人是个男子,药伯也不害怕,只细细打量起那人,只见他一身白衣,仙气缭绕,且面若桃花长得十分俊美,一双丹凤眼含着暖暖的笑意,就连嘴角也是轻轻上扬着的,让人看了觉得十分亲切,不止如此,那人身上还带着些好闻的香气。

  那时药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一时间竟挪不开眼睛,那人发现药伯直勾勾盯着他看,倒也不生气,只开口似有若无的吐了一句:“既是我救了你,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伺候着罢。”

  药伯生怕那人反悔似的点了点头,那人脸上又添了一抹子笑意,药伯见那人不同于昔日欺辱自己的人一般,心里不由生出许多好感,药伯犹豫片刻,还是抬起头看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被药伯问的一愣,过了许久,才徐徐回道:“多年不用,我便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若你有心学个能养活自己的活计,日后便叫我一声师傅吧,倘若你愿意正经八百拜我为师,我便将我制香和治病的手段尽数传授于你,说出去倒也是段造化。”

  许多年后,药伯才晓得,那日他在马车上闻到的香气并非他师傅身上的,而是从放在马车里头的香炉中飘出来的。

  自那日起,药伯便跟了他师傅学习制香和治病,只是药伯虽天资聪颖,学东西也用功,却怎么也参不透有关于制香的门道,为此他挨了师傅不少打骂,不过幸好药伯在治病救人这方面颇有天分,往往不待师傅教授,他便自己领悟了。

  因了药伯对制香委实是一窍不通,没有一丝天分,于是他师傅便也不为难他,只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治病救人的法子都传授给了药伯,与师傅在一处的那几年,是药伯一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药伯也算懂事,他晓得师傅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便努力学习制香,他想着若是自己多少学一些,日后传授给旁人,也算是对得起师傅的教导养育之恩。 浮生香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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