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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正笑着,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表情渐渐凝固起来,她纤细的手指玩弄着搭在肩膀上的一缕头发,阳光打在他身上,柔柔的,仿佛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子楚看着白若只低头玩弄自己的头发,不再继续讲述,心里头有些好奇也多了一些担心,只是子楚方要开口询问,白若便挺起腰来笑着与子楚说道:“落雁哥哥待我很好,每次我去寻他,他都会带我去吃好吃的,会陪我去村子河边捞鱼烤给我吃……”
白若说着,眼睛又熠熠发出光芒来,子楚听着心里也甜的紧,他已经许久不曾听过这样纯粹美好的爱情了,子楚按捺不住心里头的期待,问道:“然后呢?你们如何了?他可曾说过何时会来娶你过门?”
子楚问完,忙沾沾自喜的看着白若精致的脸,巴巴的等待着白若肯定的答复。只是……白若听了子楚这话,脸上原本就变得有些木讷的笑都消失不见了……子楚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敢贸然想问,只傻傻的看着白若愈发难过的脸色,有些后悔自己多问这一句话来。
不过白若只是神色颇为暗淡了些,并未把自己的委屈化为眼泪发泄出来,她终究还是吸了吸鼻涕,颇为倔强的与子楚回道:“当然啦,落雁哥哥自然是答应过我要娶我过门的!他特别特别爱我,真的!”
白若与子楚说这句话时瞪大了眼睛,仿佛生怕子楚不相信她一般,不过紧接着她又与子楚说道:“可是……我没了父母,家境又贫寒……虽然落雁哥哥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可是他的父母却对我们两个的事极不满意……他们都说男女婚配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我没了父母……自然,自然是不能嫁给落雁哥哥的……”
子楚听白若说道此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捶打在桌子上,恨恨的说道:“什么狗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分明就是为了不让落雁娶你随便寻得借口罢了,亏得你竟如此单纯,这样的借口你也全心全意的相信了?”
因了子楚动了气,所以手下自然也没轻没重起来,随着她的锤头落在桌子上,那原本就陈旧的桌子发出阵阵的“呻吟声”,白若刚开始给他斟好的那杯茶水也撒出来了大半,白若看那茶水在桌面上肆意扩散,忙拿了摆在身后的抹布来轻轻将茶渍吸噬干净。
子楚听白若说的心里头愤懑难平,甚至想找到那男子的父母好好“说到说道”。
谁知白若听了子楚这话,却颇为苦涩的笑出声来,她深吸一口气,又仰起头来看着破烂不堪的茅草屋顶,与子楚喃喃道:“子楚公子……虽然白若想法有些纯粹,可这不代表白若便是那人人可欺的傻子~其实我晓得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他们寻得借口罢了……其实他们真正嫌弃的不仅是我的家世不好……更是……更是……”
白若说到此处,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她苦苦的笑着,手法熟练的给子楚又将茶杯倒满,然后起身从茶棚后头又拿了一个茶杯过来,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待她将不再滚烫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方抬起头来继续说道:“村子里头的人都说……说我是不详之人,说我是灾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说道此处,白若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用上了许多力气,待她将手指抓的有些发白以后,方继续说道:“他们还说……往后谁娶了我,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说不定全家人都要给我克死!”
子楚听着眼前这个无比单纯却因为被当做灾星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女孩,心里头愈发透不过气来,他颇为心疼的看着白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落雁可因为这些妖言惑众的鬼话对你疏远?”
子楚方一问完,就有些后悔起来,此刻白若原本就伤心的紧,倘若落雁真的因为这件事对他心存什么芥蒂,只怕自己方才那句话便是问错了,若是那样,岂不是自己又往白若已经受伤的心口插了一把刀子进去?
子楚如此想着,愈发后悔起来,却又不晓得如何收场,只能祈祷着落雁并非因为那些流言对白若不好。
子楚还未担心完,白若便笑着对了子楚回道:“落雁哥哥是这个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他从来不曾因了我的家境嫌弃我,也从未相信村子里头的各种各样的留言,他说他总会说服自己的父母,总会娶我过门的……”
白若端了一杯茶,脸上带了许多的笑,白若仿佛对茶道颇有研究,因为子楚看见白若喝茶的姿势和动作仿佛与常人不同,仿佛都有自己的一番规矩要遵守,这样美好的女子原本不应当因为几句流言便承受这么多的。
白若喝静了那杯茶,与子楚继续讲道“虽然落雁哥哥从未与我说过他的为难之处,可是我心里头都明白得很,只不过我不想辜负他待我的一番心意,所以在他面前佯装什么也不晓得的样子罢了……他说要我等,我便等,不管多久,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会一直等下去,落雁哥哥从未欺骗过我,他与我承诺的所有的事情从未失约过……我愿意相信他。”
子楚看着白若此刻已经好了许多的脸色,方轻轻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庆幸自己没有说错话,也对白若口中对他很好的“落雁哥哥”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子楚点点头颇为欣慰的看了白若的脸娓娓道:“既是如此,倒也算不得是他对不起你,哪怕不能明媒正娶,你们只这样默默守护着彼此,倒也不失为一种在一起的法子。”
白若听了子楚这话,笑的愈发美好,只是白若笑了没一会儿,便颇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与子楚说道:“子楚公子,你且坐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去去便来。”
子楚虽不晓得白若这是要去做什么,却也对着白若点了点头,白若得了子楚的回应以后,便带了一脸的笑意脚步翩翩的往茶棚后头走过去了。
不多时,白若便拿了一瓶市面上颇为常见的药酒和一块十分破旧却又异常干净的麻布来,待她将手里头的东西尽数摆在桌子上以后,方看着子楚颇为认真的说道:“与子楚公子说了这么久,白若方想起来子楚公子腿上仿佛还有伤呢。”
白若说着,随手拿了方才放在桌子上的药酒,与子楚解释道:“这药酒原本是爹爹还健在时留下来的,原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子楚公子既是有伤,倒不如涂来试试,说不定这腿,上的感觉会好上许多。”
子楚因为听了白若的故事太过入迷,所以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腿上的伤口,此时经了白若的提醒,这方想起来,竟又觉得自己的小腿隐隐作痛起来,子楚颇为感激的看了白若一眼,回道:“那子楚便多谢白若姑娘了,只是白若姑娘实在不必与子楚如此客气,实不相瞒,子楚在别处也有一个妹妹,名作阿妙,她便唤我子楚哥哥,倘若白若姑娘不嫌弃,便也一同如此唤我罢,倒也显得亲近许多。”
子楚这话一出,白若却呆呆的拿了药酒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子楚颇为不解,忙又要再问时白若却颇为动情的吸了吸鼻涕,与子楚回道:“子楚哥哥?”
子楚见白若终于是说话了,便忙点了点头,回道:“对!”
白若听了子楚确认的回答,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笑的欢喜极了,竟将眼角都笑出许多泪来。子楚看白若这幅样子颇为担心,忙问道:“怎么哭了?是否是我说错了什么惹得你不欢喜了?倘若当真如此,你大可说与我听,我与你道歉便是了。”
白若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颇为动情的与子楚回道:“子楚哥哥你不知道……因为村子里头的流言,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愿意与我亲近了,除了落雁哥哥,再不曾有人愿意理会我这个灾星,莫说是主动与我亲近了……”
白若此刻像是十分激动起来,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只不过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子楚也心疼起来,只是子楚自幼跟在师父身边制香,平日里被师兄怼的没话说也就这样,莫说是要独自应付此刻在自己面前哭的伤心的白若了。
子楚的抬起手来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白若的衣袖,颇为认真的说道:“白若姑娘,你莫要再哭了,子楚原本就是个粗人……对女子的事情是一窍不通的……”
子楚此刻说话的样子可爱极了,白若看着子楚无奈的样子不由得破涕为笑,拭了拭眼泪,与子楚回道:“子楚哥哥莫要担心,白若方才太欢喜了,因为已经许久无人愿意与白若说话了……”
子楚方想再与白若回应什么,白若紧接着又与子楚说道:“对了,方才子楚哥哥说对你这样称呼会亲近许多……子楚哥哥可是当真的?”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