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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穆虽被阿妙几句话打趣的不知如何回应,可他看着阿妙如今这样开心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也暖暖的,便只颇为无奈的看着眼前纯真的阿妙。
子楚出了屋子,便直奔着药伯的房间去了,只是他方走到药伯屋子的石门前,还未来得及抬手敲门,那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随着石门的开启,药伯那张颇为骇人的脸也出现在子楚面前。药伯显然不晓得子楚此时会来这里寻自己,因此他看见子楚站在门口的时候神情颇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那一瞬。
药伯看见来人是子楚后,便迅速敛了自己诧异的神色,只又走了两步来到子楚面前,问道:“你此刻来找我莫非是那香已经制好了?”
子楚点点头,又抬手挠了挠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那香我已经制好了,只是还不敢与师兄用,只等着请了药伯您去坐镇,子楚方能安心给师兄用香,不然子楚是断断不敢轻举妄动的,还请药伯随子楚走一遭才好。”
子楚说完,只向药伯揖了揖手,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药伯原回了自己的屋子想休息片刻,只是他躺在那竹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翻来覆去的打发着时间。方才药伯实在觉得躺在那榻上难受的紧,便起身想到外头去逗逗他那一池的锦鲤,只是他方开门便看见子楚站在外头,他原以为子楚是制香时遇上了什么难事,可看子楚的神色分明是有些欢喜写在上头的,许是他才问子楚是否已经制好了香,谁知他这一问竟让子楚顺水推舟请了自己去坐镇。
虽说哪怕子楚不来请药伯过去药伯也是要去看看的,可是如今子楚这样的“请”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子楚将了一军,便不由得生出许多不甘心来,只是子楚这幅谦卑的模样让他着实不忍心拒绝。
药伯只犹豫一阵,方才颇有些不服气的与子楚回道:“你这小生当真是机灵的紧!我真是愈发喜欢你这孩子了。”
子楚自然听得出药伯言语之外的意思,只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与药伯回道:“承蒙药伯的照顾,只是如今子楚不能报答药伯的恩情,待有机会子楚定当为药伯赴汤蹈火!”
药伯听了子楚的话,只冲着子楚摆了摆手,径自往洵息屋子的方向走去,子楚见药伯走在了前头,便忙追了上去,跟上了药伯的步子。
待子楚跟了上来,药伯方又开口与子楚说道:“我早就与你说过了,这赴汤蹈火,当牛做马一类的言辞便不必再说了,我只是个糟老头子,哪里用得着你们去赴汤蹈火?倒不如你说的实际一些,我也欢喜一些。”
子楚听了药伯的话,忙又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药伯的身侧,只看了药伯的脸,颇为不解的问道:“与药伯而言什么才是实际的?还望药伯莫要嫌弃子楚愚昧,能直白的说与子楚听听,待子楚晓得了药伯的意思方才好报答药伯的恩情。”
听子楚说完,药伯的脸上挂了一抹子得了逞的笑意,只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子楚一眼,方回道:“对我最好的报答便是依了我的意思,遂了我的心意,你且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子楚虽不晓得药伯的意思,却觉得药伯所说的的确在理,便只颇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诚心诚意的回道:“药伯方才说的自然在理,只是不晓得药伯需要子楚做些什么,还请药伯此刻便说与子楚听了,子楚若是能做自然义不容辞,若是药伯还要待到子楚走的那日再说,只怕子楚会因了赶时间而不能遂了药伯的心意将事情做好了。”
药伯听了子楚的话,只颇有意味的摇了摇头,回道:“你方才说的话你都记着便是,我既然不急着说与你听,自然我要你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费时间的大事,只是你到时莫要推辞。”
子楚虽不晓得药伯为何总是问自己是否会遂了他的心愿,做他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却也满口答应着药伯的话,想来药伯要他做的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小事,不然也不会屡次三番的询问自己,只是此刻子楚急着去给洵息用香,便也不与药伯多说,只点了点头,当做是对药伯的回应便也罢了。
不多时,药伯便与子楚一同走进了洵息的屋子,原本坐在初穆榻边与初穆说话的阿妙也忙敛了脸上的笑意,忙快步走了过来,与药伯行了一个礼。
药伯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转头问子楚,道:“我此刻已经站在这里了,你大可以燃香了,燃起香以后怎么做,我会说与你听,你只莫要分心便是。”
子楚听了药伯的话,忙拿了放在桌上的那包香,与药伯交代道:“药伯您看,这便是我制好的香,只是这香虽然已经制好了,可按照书上记录的,还要用处子的腕上血来做引子,虽说……虽说阿妙便是……是处子之身……可是这腕上血要取多少出来才好?”
子楚因了不好意思,所以说起话来依旧是有些磕磕巴巴的,不过总算是将话说全了,只等着药伯解了他这疑惑,他便可以取了阿妙的腕上血给师兄引出蛊虫了。
药伯听了子楚的话,只接了那包香去,又小心翼翼的将那牛皮纸拆开来看了一眼,方抬头与子楚说道:“我虽对制香不甚了解,可是这药用的香料我还是颇有建树的,你且拿了那桌上装水的竹筒来,将那里头的水尽数倒了去,然后取上满满一竹筒的腕上血,便够用了。”
药伯说完,只又自顾自的将那包香重新包了起来,抬头看着子楚,等待他动手取了那腕上血来。
子楚原以为这腕上血只是个引子,总不会用去太多,可听方才药伯的意思,竟是要用那腕上血装满那个竹筒,莫说是阿妙一个纤弱女子,即便是他这样的青壮男子也定然会损伤身体的根基的。
阿妙听了药伯的话,只是心里头有些诧异竟要用那么多处子血才能做引子,除此之外再没了其他不好的情绪。
倒是子楚心头有些不忍,忙又像药伯问了一遍,道:“药伯……这腕上血只是当做引子来用,既是引子……又何苦要取那么多来?”
药伯早就料到子楚会这么说,只破为认真的解释道:“你可晓得这腕上血用来做引子,并非只是燃香的引子,更是引那蛊虫出来的引子啊!这蛊虫单单是闻了那香并不会就此出来,而是要摆了足量的处子腕上血,放到洵息的鼻翼下头,双管齐下,这方能尽数引了那蛊虫出来,若是没有足量的处子腕上血,只怕那未能引出的蛊虫自此以后便再不会轻易出来了,等到那时,便不是只让阿妙受些皮肉之苦便能解决的了。”
子楚听了药伯的话,虽然知道取血是不可避免的了,却依旧挪不动自己的脚步。
倒是站在一旁的阿妙此刻挽了自己的衣袖朝着子楚说道:“子楚哥哥,你莫要狠不下心来取血,若是今日因了你的一时心软,害得洵息哥哥体内的蛊虫引不出来,那便不值当的了,再说阿妙身子好的很,只是取些血出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子楚哥哥你莫要犹豫了,快些取血吧。”
子楚经不住阿妙的一再催促,只抬手封了阿妙手腕上的一处穴道,方从包袱里头拿出一套制香的物件,又细心挑选出一把银制的刀子,方才与阿妙说道:“阿妙,我方才封了你手腕的穴道,此刻你的手腕是动不得的,也感觉不到疼痛,待我取了你的腕上血,给你解了穴道,你可要忍着些疼。”
阿妙破为感激的看了子楚一眼,点了点头,而后便紧闭了眼睛,将脑袋转到一边去了。
子楚看阿妙这幅样子,只比方才更多了许多不忍,可他再不忍也只得动手取血了,子楚先将桌上的竹筒拿了过来,他原想将里头的水都倒出来,只是他拿了那竹筒往下倒时才发觉这竹筒里头的水早已经没有了。
如此倒也方便许多,子楚只将那竹筒直直的放在了桌子上,又拉了阿妙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这方颇为小心的对着阿妙白皙的手腕割了下去。
子楚的刀子着实是快了些,他只轻轻将那刀子往阿妙手腕上一压,阿妙的鲜血便从那寒光闪耀的刀刃两侧溢了出来。
子楚从未用这把刀子做过除了制香以外的其他事情,这刀刃一见血,他还颇有些不自在,可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胡思乱想,眼看着阿妙的腕上血便要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时,子楚忙拿了那竹筒堵在了阿妙的伤口处。
说来子楚倒是十分体贴,因了阿妙是个女子,若是这伤口开的大了,一来不好恢复,二来若是留了疤便不好看了。所以子楚取血时颇为小心,只见了那刀刃上冒出些粉红,便停了微微用力按着刀子的手。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