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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伯看着子楚担心的模样,心里头虽还是有些难过,却又觉得温暖了许多,他忙拉了子楚的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子楚明了药伯的意思,便随了药伯的愿,两个人往椅子那边走了过去,待走到椅子边,子楚又看了药伯一眼,待他看见药伯坐下以后,方拉起自己的衣衫颇为细致的坐了下去。
药伯看着子楚,倒也不做隐瞒,只如实说道:“我这伤口是我自己划伤的,你且莫要太过担心,我自己便是个大夫,因此也无需旁人帮忙治疗,再说这伤口虽然比较长,可是却不深,看样子不几日便可以大好了。”
子楚低头看着从药伯包扎伤口所用的麻布里头分明渗出许多鲜血来,因此也不尽信药伯所说的话,只又忙着与药伯问道:“既是如此,药伯您为何要伤害自己的身子,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与你想做的药蛊有关?”
子楚想不通为何药伯会自己割伤手臂,便胡乱猜测起来,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找药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的。
药伯听了子楚的猜测,只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转身拿了自己用草药养活着的蛊虫来,放在桌上,方与子楚说道:“我割伤自己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说与你听,”药伯说着,只又伸手将放在自己很少的蛊虫往子楚那边推了推,继续说道:“你看看看我这蛊虫,可是一个个都健壮得很?为了喂养他们,我这一天可一直都在弄这香料呢。”
药伯不愿旁人晓得曼珠沙华的事情,所以忙岔了话题,子楚也是个琉璃人,又怎么会不晓得药伯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只与药伯叮嘱道:“药伯您倘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做不了的,您大可以说与我听,我会帮您的,如此您也可以少为难一些,”子楚说着,竟也与方才的药伯一般岔了话题,看着那些蛊虫与药伯继续说道“嗯,看来药伯您的制香之术颇有进步的意思嘛,只怕是再过不得几日,您便可以自己制香了,还有,您这蛊虫是否太胖了些?怎么您竟是给他一日吃上六顿草药么?”
药伯听了子楚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指着子楚的鼻子骂到:“哈哈,你这晚生,这蛊虫倘若是越长越瘦了,我还如何做着药蛊来救人性命呢?我一直都想着再让他们吃的多一些,怎么你竟然还嫌弃他们太胖了?”
药伯方一提到多吃一些,子楚便猛的想起自己是来叫药伯去用饭的,所以也顾不得再与药伯打趣什么,只与药伯催促道:“都怪子楚不好,方才子楚看了药伯的伤口,心里头有些不忍,竟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直到此刻子楚才想起来,我是来请了药伯您去用饭的,阿妙妹妹做了许多好吃的菜蔬,还请药伯您赏脸走一趟罢。”
子楚话音方落,药伯便摇了摇头,与子楚回道:“你们去用饭便是了,不必特意来叫我,我心情并不是很舒坦,所以即便是去了也吃不得许多东西,反而叫你们都拘谨些,如此,我还是不去比较好。”
子楚听了药伯这话忙连否认加哄骗道:“药伯莫要如此说,一来,药伯您与我们有恩,二来,这菜蔬和糙米都是用了您的,三来,眼看着师兄和初穆身子便要大好了,如此距离我们几个人离开的日子也近了许多,倘若我们走了,药伯您又想起您竟错过了阿妙的手艺,岂不是颇有些些遗憾的?”
子楚嘴巴倒是灵活的紧,巴巴巴巴一通道理,说的药伯竟无法反驳,只是子楚这张巧嘴竟是吵不过洵息的,如此想来这世间万物想来当真是一物降一物的,否则也不会让子楚和洵息拜在同一个师门下头的。
药伯听子楚说的头头是道,也只得默默许了子楚的话,药伯径自往外头走去,边走边与身后的子楚回道:“唉~你这张巧嘴啊~如此我便随你一通走一趟罢。”
子楚看了药伯的背影,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欢喜,忙跟了上去,这几日他住在药伯这里,竟不由自主的对药伯生出一种特别的情感,就像是师父那时还活着的时候的样子,子楚此刻方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越发的依赖药伯了。
子楚原先以为自己是百毒不侵的,因为自从师父走后,他便一直以一己之力守护着师兄,也算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可是也就是自从师傅走后,他便再不曾感受到温暖,没了师傅的疼爱师兄还总是将自己忘在不知哪个小小的角落里,所以子楚所能感受到的温暖当真是十分稀少的,不过时间长了,他便也算是习惯了,也不会渴望温暖,他甚至只当自己是一个“六根清净”的人,再不染人间情感,只一心一意的守着师兄便是了。
可是自打他与师兄和阿妙在一处以后,他竟觉得这日子过得愈发有趣起来,也愈发的有了盼头,如今药伯与他之间的关系,不像恩人,更像是爷孙,想来是因为爷孙更为亲密一些罢。
子楚一路上边走边想,可是却不曾与药伯讲话,待两人走到门口时,发现这石门竟是开启着的,也不晓得阿妙和洵息这是要做些什么,药伯和子楚走了进去,只见洵息和阿妙一起坐在椅子上,对着桌子上的饭食面面相觑,谁也不言语,而另一边躺在竹榻上的初穆却煞有介事的撑着身子看着洵息和阿妙,不过初穆仿佛自从看见子楚和药伯进来以后,脸上那颇为欢喜的神色便往回敛了敛。
子楚看着阿妙和洵息剑拔弩张的气势,心头不由得有些诧异,这洵息和阿妙一直都是关系好的紧的,怎么今日竟闹成这副模样?
子楚想着,忙走到洵息和阿妙身边,颇为不解的看着阿妙问道:“阿妙……你们……你与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你们竟是这副模样?”子楚问完阿妙,又忙回过头去,看着洵息问道:“师兄?阿妙妹妹是个女子,你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让着她的,怎么竟闹得两个人都不言语了?”
待子楚问完好些时候以后,阿妙方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与子楚回应道:“子楚哥哥,我与洵息哥哥只见闹得有些不愉快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你走后,一直不肯回来,我又不放心将洵息哥哥和初穆两个人放在这屋子里头,所以也不曾出去寻你,只干巴巴的等着你带了药伯回来,也就是这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洵息哥哥便忍不住肚子里头的馋虫似的一直想拿着筷子偷吃那些饭菜,我不让洵息哥哥动那些饭菜,他便开始嫌弃我了,所以我这方与洵息哥哥多争辩了几句……所以……所以便成了这样的局面……”
阿妙方一说完,洵息便孩子一般的挽了自己的胳膊,抬头看着墙壁,颇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却不为自己做什么辩解。
子楚看了阿妙这委屈中带了些气恼的模样便晓得阿妙不曾骗人,便忙与洵息劝道:“师兄,你莫要气恼阿妙妹妹了,他这几日一直忙着做饭洗衣服,也不曾得空休息片刻,倘若你因了这些小事气恼阿妙妹妹,便十分不应该了,再说,是因为我看了药伯受了伤,这方忘记了自己是要带了药伯回来吃饭的,耽误了许多功夫,让师兄饿着肚子等着,都是子楚的错,倘若师兄觉得不解气,大可以打了子楚几下骂子楚几句,又何苦与阿妙妹妹气恼呢?”
子楚说着,忙弯下腰看着洵息的脸色,洵息此刻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了,并不想前几日昏迷时候那煞白的模样,此刻虽有些面黄肌瘦的,可也算是精神了许多。
洵息听了子楚的劝导,却依旧是有些不服气,又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半圈,也不理子楚。
子楚看着洵息此刻的模样,只觉得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紧,在他的脑子里头,师兄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十分有担当和天分的人,只是自打师兄中了黄泉碧落香的毒以后,便变得性情颇为古怪,脾气和嘴巴都变得厉害的紧了,此刻师兄生气的模样竟让人觉得有些矫情。
可是子楚不敢明说,生怕自己再惹闹了洵息便不好收场了,于是只又声好气的劝道:“师兄,你是个男子,哪里用得着如此小气起来,倘若让旁人听了这事情去,只怕会觉得你这天下第一制香师不懂规矩呢,药伯年纪大了,是个老人,记性得到我们所有人的尊重,莫说是等了药伯一会儿,哪怕是让我们等一天,我们也不亏啊,师兄你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晓得子楚的意思的罢。”子楚说完,只颇有意味的看着洵息,也不再多说什么旁的东西。
不待这一次洵息与子楚回应什么,药伯便缓缓的走到他们近前来。”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