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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息好笑地又无奈地看着几些匪徒。
这些小毛贼若是对别人使这招,倒的确有可能会中计,偏偏对他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若论制香,他倒可以称作制香界的鼻祖。
这迷魂香倒是上品,在市面上珍贵得很,在他眼底,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洵息微微一笑:“既然诸位喜欢以香交流,那是再好不过,这恰好是洵某的强项,得罪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绯衣一舞,空气中飘荡着一抹奇异的香味,纷纷陷入一抹奇怪的幻境中。
霸刀子回到十五六岁时,他还不叫霸刀子,叫宋江文。
他娘给他找了个媳妇,两人大红嫁衣着身,正在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屋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和村民的惨叫声。
“山贼来了!”门外响起村民的乱叫声,顿时屋中的人纷纷四下逃窜,宋江文拉着新娘子和老娘躲进了新房的床底下。
门外传来一个大嗓门儿:“哈哈哈,快瞧瞧,里边儿正在成亲,大哥,咱今儿个有福了!!”
“哈哈哈,快进去瞧瞧……”
那些山贼四下搜寻,终于在床下发现了他们一家三口儿,山贼头子和几个手下,当着宋江文的面,强暴了他的新娘子,她的娘为了护住新娘,当场被杀。
“娘……!”
宋江文痛哭流涕,看着裸身的新娘子和血泊中的娘,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报仇,直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他杀光了那个残害他家的山寨头子一家,若论狠,他没他狠,他连自己脸上都能划上两刀,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连死都不怕的人的狠。
就在这时,霸刀子看到他娘子和娘就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他,慢慢朝他招手。
看到霸刀子眼角流出的泪水,洵息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手起刀落,霸刀子的人头应声而落,他脸上挂着解脱的笑容。
阿妙在峡谷外等了一会儿,本想着如果他再不出来,她就要进去寻他了,可就在这时,她竟然听到了儿蹄声,心头一喜,定定地盯着拐角出。
一袭绯衣悠然而出,瞬间眼前一亮,兴奋地朝他跑去:“洵息,洵息你没事,没事太好了。”
洵息公子变成了洵息,这位姑娘还真是有些自来熟。
洵息皱了皱眉,冷眼瞧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的胡子快掉了。”
阿妙一愣,眼角这才发现,她刚才跑得太急,嘴上边儿的胡子果然掉了一边儿。
女扮男装被人识破,阿妙脸攸地一红,可是想想又不对呀,洵息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莫非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阿妙红着脸问道。
洵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去边城把霸刀子的人头拿去换了赎金。
他虽说不缺钱,但敢打家劫舍到他头上的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阿妙眼见他就要走远,忙骑上马儿纵身追了上去:“洵息,你要去哪儿?”
洵息皱了皱眉:“姑娘,峡谷已过,咱们分道扬镳吧。”
也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追着一个陌生男人跑,看不出来他很讨厌她吗。
阿妙难过地低下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洵息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秀玉啊。”
就算以前的事他不记得了,她期盼洵息还能顾念邻居之情,至少让她跟在他身边。
哪知洵息依然冷着个脸道:“不记得了,姑娘自重,孤男寡女在一起怕是不太方便。”
阿妙愣在原地许久,直到看到那抹绯红消失在官道尽头,眼底的泪早已忍俊不禁,大哭起来。
“姑娘,你因何事哭得这么伤心?”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
阿妙吓了一跳,抬起哭红的眼一看,她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名俊朗的男子,刀削般立体的五官,古铜色的肌肤,衣料华贵繁复,头上扎着辫子。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们青国人吧。”阿妙有些紧张地说道。
青国男人头上是不扎辫子的。
男子尴尬地摸了摸辫子,笑得十分无害又温和:“是啊,我不是青国人,我乃象国行商,叫莫子里。常年在边城做生意。”
“哦。”阿妙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望着官道尽头,眼底只有无尽的悲凉:“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我又能如何。”
莫子里顺着她的眼光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道:“不如公子与我同行吧,我在边城还有些人脉和产业,到时候我定能助你寻到那负心之人。”
阿妙心头一震,感激地看向莫子里:“会不会太麻烦了?”
果然这世上,处处有温暖啊,阿妙心头暖暖的。
莫子里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客气。”
阿妙又是一惊,转头看他,尴尬地笑道:“我就知道我装男子装得不像,否则你们一个两个怎么会全都认出我是女子。”
莫子里微笑着安慰道:“姑娘不必自谦,你未学过易容术,自然装得不像,要知道男子喉结高凸,女子没有喉结,这便是最简单的区别,若是瞒过那些寻常百姓倒是可以,想瞒我们这些常以看脸吃饭之人,倒是差了些。”
看到阿妙被说得脸色通红,莫子里心头升起怜惜之情:“这样吧,到了边城,我请一位易容师傅来教你。”
阿妙张大嘴,瞪圆眼睛,忙摆手道:“那可怎么是好,你我这才相识……”
莫子里神秘地笑道:“姑娘刚才跟那那位也是初相识,怎么的一点儿都不见外?倒跟我见外起来了,出门在外,相遇即是缘分,切莫如此生份了。”
阿妙大囧,红着脸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心头暗想,他刚救了她的命,又是她夫君,怎么生份得起来呀。
可是这些话总不能告诉一个陌生人,不知为何,她对这莫子里总有些抵触和防备,虽然他表现得很热情。
洵息到了边城,牵着马儿先到了衙门。
此时衙门守备森严,光是门口就站了八名银光铠甲的十兵,手持长兵,一看到洵息站在门口往里张望,便有一名带刀的铠甲卫兵走上前来,一脸威严地喝斥:“干什么的?军事重地,无事离开。”
洵息怪异地看了那名士兵一眼:“这里不是衙门吗?怎么变成军事重地了?”
那他的人头悬赏去哪儿换?
士兵瞪圆了眼左右打量他:“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说,你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如今象国正要与青国开战,这男人探头探脑,问东问西,倒是十分可疑,他身为千夫长,在关键时刻,哪怕抓错,也绝不对放过。
洵息原想解释,那千夫长却再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冷着脸说等到开战完,自然会放了他,洵息正欲抬起的手,忽又放松下去。
也罢,人生百苦,尝一尝也无防。
牢头儿倒是个好人,反而细心地劝他:“公子,千夫长说了,现在象国与青国正要开战,你在牢中先住个十天半个月,等到战事稳固,自然会放你出来。他也是无奈,身负所责,你可别怪他。”
洵息微笑道:“无碍。”
对他来说,何必都是家,牢中既遮风挡雨,倒不失一种清静。
应他要求,牢头将他马车上所有的瓶瓶罐罐搬到牢中。
洵息原就长得好看,再加上淡泊一切的漠样,牢头不敢怠慢,让人将牢房细细地清扫了一遍,生怕惊扰亵渎了神灵一般。
旁边牢房的人嬉笑地看着牢头儿打趣儿:“牢头儿,你说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公子啦,咋对他这么好呢。我们怎么没这种待遇?”
牢头儿瞪着那泼皮张三笑骂道:“张三你个烂嘴巴,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抽你。”
张三儿在牢中住了许久,早知牢头儿是个软性子,根本不怕他,依旧嘴贱道:“切,我才不信,要抽也要由你家闺女来抽,啧啧啧,她那白嫩的小手拿着鞭子,抽得爷我好开心啊哈哈……。”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是吗?既然张三那么喜欢本姑娘的鞭子,那就让他尝尝好了。”
只见走进来一个穿红衣襟袖的女子,一身利落短裙,束腿长靴,头梳着简单发髻,额前吊着一枚白玉弯月,脸蛋儿圆润,前凸后翘,腰肢细软。
手中皮鞭一甩,发出噼啪一声响,将张三吓了一跳,一下蹦到离牢门最远的地方,惊诧道:“姑奶奶,我就是说说,逗你爹玩儿呢。”
牢头儿脸都快笑烂了,唾了口唾沫道:“就你小子嘴贱,你看看人家这位公子,安安静静地多好啊。”
洵息正在看书,两耳不闻身外事,压根儿没注意到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