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来自臣子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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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云裳实则能理解,虽然她和练云华同样都是练青云的女儿,可毕竟一个是依据先皇遗诏被册封为的皇后,另一个呢,则是把之前那个挤下去,由现在的新皇册封,自然是前一个说服力比较大。
何况,朝堂之上年轻的,新上任的,大多都被派到了边关打仗,朝中现在剩的,多半以上都老臣,越是老臣,越是死板,你跟他说什么理儿吧,他总认为他是对的,只因为他岁数比你大,阅历比你多,资历比你深。
再一点,人家只认先皇遗诏,他们压根就不看练云华的为人品性。
当然,这些朝臣中,最为尴尬的当属练青云。
之前拜了大女儿,现在又开始拜二女儿,他这个当爹的,这膝盖还真是不值钱呢。
最让他觉得憋屈的是,好歹大女儿心向练家,还有可利用之处,然而现在换成了二女儿当皇后,他给她下跪便也罢了,关键是这个二女儿对练家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反之还对练家恨之入骨。
这是练青云所担心的,他不知道练云裳什么时候会对练家下手。
练云华毕竟在宫中害了练云裳那么多次,甚至欲要将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铲除,关乎性命的陷害,练云裳岂能够忍受?
加之云氏当初给练云华出主意,让她勾引盛麒麟,这些练云裳又怎么会不放在心上,不对练云华进行打击报复?
在朝堂之上,练青云努力移开视线,避免和练云裳对视,唯恐会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怒意和仇恨。
如果练云裳知道练青云心里这么多戏,一定笑死,她第一上朝,虽然困意十足,却也紧张的要死,这会儿哪有功夫去理会什么仇,什么恨啊,只是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答应的挺好,会帮助练云裳在朝堂之上给予处理上奏的事件,答应归答应,真要在朝堂上来真的,还是十分考验练云裳的应变和处事的能力的。
李公公倒是气定神闲,对练云裳初次听政,并无半分的担心,一如在上朝之前,他对练云裳所讲的:“娘娘不用担心,朝堂上的政事,您想怎么处理就怎么说,若是说的有不妥之处,老奴自会提醒和提出建议,大臣们也不会放任您的不妥裁断的,都是有经验的老臣,自然也会提出建议的。”
李公公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练云裳反而越发的紧张了。
老臣们本就看她碍眼,对她意见颇大,这下,自己但凡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给拿捏住,这可不行。
杏儿在一旁暗暗的给练云裳打气,握拳做出加油的动作,这动作还是当初练云裳教给她的。
练云裳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朗声道:“诸位大人有无本奏,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咳咳,这是她从影视剧中看到的,没想到居然也有用到的一天,只是不知道这开场白对不对。
大臣们面面相觑,面色各异,练云裳心里犯嘀咕,怎么个情况,我说错了什么吗?
她将目光投向李公公,李公公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朗声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后面还拉长音。
练云裳反应过来,对了,这话是要由李公公讲的,她一时紧张,给忘了,把李公公的话也给说了,脸上不免有几分尴尬。
可她是谁啊,当今的皇后啊,而且这是在朝堂之上,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和难堪之意,当下便恢复常态。
李公公都没说什么,这些大臣总不能够倚老卖老,因为开场白而挑她的刺儿吧。
练云裳还是把这些大臣们想的太心胸广阔了,这不,李公公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胡须皆白的老人上前两步,给练云裳微微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皇上出征,您要挑起处理朝政的重任,这朝中的规矩,您有必要好好学一下,免得传言出去,闹尽了笑话,惹得百姓议论,实在有失身份。”
这是当众在说练云裳的不是啊,挑理儿啊。
练云裳微微一笑:“钱大人所言极是,本宫知晓,定然好生领悟朝政,钱大人的好心提醒,本宫心领。”
礼节恰当,不失身份,嗯,回答的很好。
练云裳给自己打气,她不是生来成为皇后,虽然心中明白重担所在,强迫自己尽快担负起责任所在,可真正面对起来,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这个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女主光环加身,大抵就不在怵头这些大臣们的找茬儿和刁难了。
“启禀皇后娘娘,南方水灾和疫情均已得到控制,只是因灾情涉及严重,广泛,灾银和衣物用品都极为稀缺,上次皇上所拨的款项,所剩无几,皇后娘娘,臣请求再拨二十万银两给灾区。”
这件事情练云裳听李公公说过,毕竟是要理会朝政之人,功课还是要做的。
南方灾情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盛麒麟未离京的时候,已经拨了四十万银两前往赈灾,居然这么快就用完了,据练云裳掌握的资料所知,灾情的涉及范围虽广,可是涉及的人群却和灾情范围不成正比。
古代人口稀少,远没有现代人口那么密集,所以四十万银两,无论是建堤坝,还是给建造房屋,又或者是给百姓吃穿用度,都是绰绰有余的,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练云裳盯着那个面色较黑,神情却趾高气扬的大人,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凛然,出言道:“肖远肖大人,南方灾情一事,上次皇上拨了四十万,你都用在了何处?”
肖大人显然没想到练云裳竟是会识得他,脸色一怔,可随即又趾高气扬起来:“账目详细而又纷杂,哪是一言半语能说得清的,皇后娘娘,该不是想要让臣从早朝说到晚上吧。”
这话明显夹枪带棒,带着对练云裳所提问题的不满,以及嘲讽之意。
有大臣在听了肖大人的话之后,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练云裳知道,自打刚刚的钱大人找茬儿,后面这些大臣便接二连三开始行动了。
练云裳也不气,淡然一笑,轻笑的声音盖过了大臣们的唏嘘和嗤笑之意,不免让众臣诧异和好奇,这个皇后,究竟有什么底气这般笑?在大臣们面前出了丑,竟是还自嘲,是傻还是蠢?
“皇后娘娘笑什么?”那肖大人问起练云裳话来,也是理直气壮,好像他并非是以一个臣子对君主说话,倒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欲要教导的前情铺垫,话语中还带着对练云华此番轻笑的不满。
练云华不急不躁,被他们鄙夷和不屑,早在意料之中,幸好有心理准备,否则,凭她的性格,只怕会奋起反击吧,可现在,她多了沉稳和淡定。
“肖大人真会说笑,那么无聊而又没用的事情,本宫怎么会让你做?”练云裳说完一顿,观察大臣们的反应。
果然,肖大人的神色越发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其他大人也被练云裳给掉起了胃口,却仍旧不能消解他们对练云裳的不屑一顾。
“二十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同样是紧要关头,正是用钱之际,国库本就紧张,这个时候肖大人请求拨款,对国库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练云裳只是说出了实话,她知道,在场大臣是都知道这些的,肖大人却是在明知道的情况之下,还要申请拨款,这就显得有些故意为之了。
“肖大人是聪明人,理应知道当下局面,更知道在处理灾情之时,更需要节俭节约,对赈灾银两酌情调度,相信肖大人也是这么做的吧?”
众人都看向肖大人,肖大人被这么多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理所当然的便回答:“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四十万两的赈灾银,这么快就用光了,本宫又是头一次执政,更需要清楚它的去向,才能重新斟酌是否继续拨款,需要拨款多少,肖大人,你说呢?”
练云裳目光从未移开过肖大人,那沉稳而又锐利的目光,直盯得肖大人浑身发毛,后脊都开始隐隐的冒汗。
明明是冬天,他却是在面对一个女流之辈的时候,这般生出忌惮之意,连他自己都十分意外。
肖大人忙道:“理应如此,那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赈灾银的账目,本宫要亲自一一过目,并且一一核实,若有不符,或者其中有任何去向不明的银两,本宫都会一查到底,绝对不姑息任何贪污赈灾银之人,不管你是多大的官职。”
练云裳悠悠然的说道,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可是这些话传到大臣们的耳朵里,都令他们为之一震。
这个皇后,远比传言中的要精明的多,处事也更有条理。
官场之上,谁什么德行,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彼此知道个差不多,谁贪污,谁腐败,彼此心知肚明,可连皇上都还未出手整治,皇后娘娘便率先开始了,还将“贪污”两个字,毫无忌惮的在朝堂之上,堂而皇之的讲出来。
有人觉得练云裳极为有魄力,有人却觉得,这个女人如此轻易的亮出底牌,太过草率,也太过自信,只等看后面的好戏。 王爷你老婆又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