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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贪欢看到了外面那个绯衣身影。
他骤然将云娘拉了过来,低声说:“快,抱紧我……”
云娘虽然有些怔忡,不过还是照做了。
留下了厚重的齿痕,和一串冒出来的血珠子。
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雕花木质莲花椅,椅子腿发出“嘎吱……吱呀……”的动静,椅子还在不停的摇晃,好像起伏的海浪。
不知过了多久,一番激战完毕。
云娘一直坐在他身上,玉贪欢有些不耐,“还不下去?”
云娘下去的时候,身上已经是衣衫不整,就好像挂着几条碎布条一样。处处都露着,处处都能看见。
玉贪欢好像一个大爷一样靠着椅子,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
抬眼看着她衣衫不整,还有身上被自己咬的淤青和伤痕,一指床头的檀木衣架子,上面挂着玉贪欢的披风。
云娘明白,急忙过去,将他的披风披在了身上。
玉贪欢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那里,很惬意的样子。
看玉贪欢用手指在桌子上打着拍子,她手心里正好有新摘的一枚绿叶,是她看着雨水冲刷下,那绿叶鲜亮的可人,就顺手摘了一枚。
刚才云雨之时,那叶子掉在了桌子上,刚才她顺手又拿到了手里。
她知道玉贪欢可以用小小的一片叶子,就吹奏出天籁之声。
躬身来到楼主身边,双手平伸呈上那枚绿色的不知名的一片叶子。
玉贪欢当然会意,看来她当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他从她的掌心拿了起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好像箫声,又好像笛声,悠悠扬扬穿透雨幕,传出去很远。
由于他的内力深厚,声音绵长,可以传出去百里之遥,且空灵回荡,回响在静寂的天地之间。
给这冷清的雨夜添上了一丝暖意。
一曲高山流水,得遇知音。
醉春风不知何时早已经来到了门外,当然也听到了这曲声。她似乎也沉浸其中。
悠扬的尾音,渐渐停歇。
余音缭绕,回荡在天地间。如潮汐般慢慢退却。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云娘看着门外。
云娘看到了外面的那个身影,她的血一下子就凉了,她知道刚才那番浓情到底为何了。不过她早就看得透了,还不至于如普通女子那样有巨大的失落。
他一点也不惊讶,对着云娘说:“还愣着干什么,观众已经来了。好戏就要上场了,还不把戏子去带上来。”
云娘虽然知道方案,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奈何玉贪欢突然厉声一吼,多年形成的条件反射,让她一下子就退了下去。
是的,她存在的意义,是服从命令。
玉贪欢冷冷的冲着外面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还杵在外头干嘛?”
醉春风一直站在暗处,望着灯火辉煌的房间内,刚刚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那场活春宫。
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雨水早已将她浇得湿透。
雨水顺着脸颊滑下一直流到了脖子里,她需要不停的用手在脸上抹来抹去,才不至于被雨幕击倒。
听到了玉贪欢说的话,她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离开一个多月,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矫情,就是这种感觉。
玉贪欢斜眼瞧着,站在离自己十几步远就停下的醉春风。
她有些局促,浑身湿淋淋的。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着,“嘀嗒……”掉在厚重的地毯上。
不一会儿,她脚下就湿了一大片。
她脸色发青,苍白,好像一块透明的青玉。
头上依稀还可以看到沾染上的黄沙痕迹。嘴唇也干裂了,结了痂。
他知道她刚从沙漠回来,这些日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不过她面色坚定,一股坚韧的劲在眉宇间流淌。
好似一株经历摧折,仍然傲然盛开的寒梅。
他冷眼旁观,拿起桌子上一条干净的手巾扔了过去。
醉春风往后一退,雪白的手巾掉在了地上,仍是低着头。
玉贪欢厉声道:“捡起来,既然进了这个门,就该听我的,否则,咱们一切都是免谈。”
她想了想,俯身捡起了手巾,起身,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
玉贪欢看她擦着脸颊,显然很满意,微微一笑,“这就对了,这才乖嘛。”
醉春风擦完后,脸色一揉,透出了些许红晕,配着她的墨发,显得好像一只红芍药。
玉贪欢眯着眼睛,讥讽,“怎么,你选的男人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抓起来了。现在还要你个女人来想办法营救他。”
醉春风不理会她言语的无理,“你既然让我来这,就说出你的条件。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帮我救回白羽。”
玉贪欢掰着手指头,故意数着,“那可不是小数目,百万两黄金啊!你当明月楼是聚宝盆啊。拿走了还可以再生钱。还有那一长串的礼单,要得可都是稀世珍宝啊。”
醉春风紧紧抿着嘴唇,眉毛曲折如新月,“你、你想怎样?”
玉贪欢仰着头,望着棚顶的盘龙灯,如火巨龙口中含着硕大的夜明珠,将满室照耀出璀璨的光晕。
他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白袍在风中飘荡,荡漾起涟漪。
墨发微微被风吹得卷起,额中一点黑玉更是衬得他面白如傅粉,眉目如雕,薄唇含笑。
腰间系着如绸缎般柔软的银白色灵蛇软剑。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陪我睡上一晚。你就能如愿以偿。”他离她很近,玩味的说。
醉春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他刚刚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冰火两重天,现在又要和自己……
她面色上掩饰不住的厌恶和为难。
玉贪欢哼了一声,鄙夷,“这很难吗?你又不是没有跟我睡过。呵,我一共玩过你多少次,恐怕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也不在乎再多这一回。你说是不是?”
醉春风抬头,咬着嘴唇,气道:“你无耻!”
她想到了回来后,可能会受到侮辱,可是为了把白羽救出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还是在刚才的那一瞬有些失控。
“我无耻!”玉贪欢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我无耻,你多清白啊。和自己妹子的男人,和自己的妹夫,勾搭到了一起,还私奔了。现在他被突厥王抓了,你着急了,知道来求我了,早干嘛去了。当时你要走,我是怎么求你的。我跪下来,苦苦哀求你。你呢,还不是扭头就走了,你说话啊!”
他的声线越来越拔高,让醉春风强忍着的眼泪还是一颤,掉了下来。
很大的一颗,好似晶莹的珍珠,滑落。
玉贪欢强压着暂时平息了一下胸中的怨忿之气,别过脸,不去看她,“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陪不陪我,在于你自己。如果你不跟我上床,我绝对不会出手帮你。” 醉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