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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楚元趴在床上,呼息绵长,显然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姜凤池啊姜凤池,枉我将你当亲生兄弟,你居然仗着一张俊脸夺我爱妻,夺我家产!老子要不是奉了师命在此守墓等待玄阳镇狱碑的有缘人,直接回去撕了你!”
老怀死死的盯着楚元的背部,越想起他酒席间那张俊脸,心里就越是浮光掠影,重现昔日族弟与爱妻勾搭,背叛自己的种种不堪往事……
他越想越怒从心头起,当即恶从胆边生,伸手就去掐楚元的脖子。
“触手冰凉,肉身枯干僵硬,呼息全无,完全没有生命征兆!难道……他真是魏无委?”
老怀伸手掐在他的颈脖之上,倏然一惊,脸色神情忽然冰冻住,目光狐疑变幻。
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老怀定了定神,壮着胆子,伸手扳转楚元的身体,看清了他的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还是人么,瞬间衰败如斯!
此时他才算原形毕露么?
此刻楚元仰面朝天,一张蜡黄的脸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活脱脱一副精尽人亡,血肉枯败而干涸的颓相。
当然了,这个精尽其实指的是精气神消耗殆尽。
原来,就在此时,楚元体内的隐灵敛气丹彻底分解消化,他浑身的精气神彻底沉寂,内蕴于心房绛宫之中。
楚元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发出呓语:“姓廖的丫头,你给我滚!骗婚害人,居心叵测!以前整天到我家里捣搞,有本事你现在到冢里找我试试!”
“到冢里找?又和一只神神化化的老狐狸精鬼混一起,吸元以后又‘不死’,莫非不是因为老狐狸功法特殊,而是因为他本就非人,魏无委?僵尸?蛊傀?”
楚元的话和他的身体一样,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
没有生命特征,居然还能做梦呓语,不是魏无委是什么?
老怀不由得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吓得连忙松手缩身,有点惊疑不定的盯着他。
这叫李鬼终遇李逵,真假黑旋风面对面?装鬼的反被真鬼吓着?
他哪里知道,此刻蒙汗药猝然发作,楚元尚且守住灵台最后几分清明,才迷迷糊糊吼出了这句话。
这其中归咎于,他吃了滋补之物,又服了隐灵敛气丹,更听到了家族死对头姜凤池的名字,这些加总起来,居然暂且影响了蒙汗药彻底爆发的效果,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
不过,他但凡再清醒一点,意识到隐灵敛气丹的终极效果是干尸一样的观感,就会知道这一效果足矣,可一吭声说冢里找,便只会是画蛇添足,让对方狐疑环生。
“那为什么蒙汗药还能对他起作用?”
果然,老怀目光闪烁,神色变幻,心念电闪:是人就不该冰冷枯干如斯毫无生气,是鬼就不应被适用于活物的蒙汗药麻倒,虽说自己姜家特制的蒙汗药确实有点怪异!
“难道是在诳我?哼,管他呢,这模样着实可恨,还是个尚能在世界晃悠的俊俏色鬼,就更可怕了!管他人鬼都先灭了再说!”
他一想起之前楚元的那俏郎君一样,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又是一阵无名火起,心一横,再次伸手掐住楚元的颈脖。
就在此时,身边的林庆丰忽然一个翻身,将老怀压住,手脚如八爪鱼一样肉腾腾的缠过来,一张肥大猪嘴,酒气冲天,到处乱凑,迷迷糊糊的叫嚷着:
“嘿嘿!春红妹子,别走,咱们亲近亲近!”
敢情这厮正在做春梦呢!
“要不是觉得你投缘,老子连你也宰了!”
老怀大怒,再也顾不上对付楚元,伸手用力将这林胖子推开。
林庆丰好不容易安分下来,再次呼呼大睡。
“山吃海塞,这将军肚里装了席上过半的酒菜,看来是过分滋补了!咦,他居然还这么穷横,怎么没彻底麻住?”
这胖子气力可真大!
老怀不由摸了摸刚被他箍得隐隐发红发痛的地方,极为忌惮的瞅了他几眼,很是疑惑不解,却终于松了口气,转过来,再次对着楚元探出魔爪。
“小夏翠,来,给哥啵一个!”
林庆丰又是一个翻身,猪拱大白菜一样凑过来。
“又是春红又是夏翠的!看来这厮也不是什么好货!哼,要不是长一副惨不忍睹的尊容,祸害不大,老子直接送你往生极乐!”
“麻倒了还这么有力?”
这滋补过头的林胖,熟睡以后真能折腾,老怀气喘吁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再次将这肥大齐拿的猪货控制住。
“难道说,是因为蒙汗药与过多大补食物相互作用的结果?”
几经折腾以后,老怀又困又累,终于哭丧着脸的认清楚了“事实”:
“真是浑身是毛,办事不牢,瞧这小狐狸办的好事!看来,那改良过的蒙汗药与佛手贝这样的海珍补品混用,确实出问题了,活生生的人没能彻底麻倒,那毫无生气的魏无委却轻易麻倒了!”
“姓廖丫头,害人精!快到冢里来!本少要你殉葬——”
暴怒之下,楚元的睡相愈加狰狞可怕,继续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呓语,吼完这一句,他终于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的睡去。
人事已尽,一切还须听天由命。
“原来也是一枚破碎的人儿!原来帅的人也会被女人所伤害,最后落得如此惨淡收场!”
想通了这一层,老怀不由有点同病相怜和同仇敌忾的心思暗动,再瞅楚元居然觉得顺眼良多,心里也舒坦了。
“掐一具干尸的感觉,忒也太膈应人了!”他有点毛骨悚然的如是想到。
“反正就是个魏无委,瞧此刻血肉枯干的模样,也是不胜狰狞,那倒省却很多功夫了,直接设法将他留在天阁即可,反正自己这个仇俊仇美的组织太过形只影单,势单力薄,确实有必要发展几个组员或盟友,又何必煞费苦心去掐他呢?”
老怀激动难抑的躺了下来,开始野心勃勃的描绘一幅极尽恢宏的理想蓝图。
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还在后头:
“秋兰,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就在此时,林胖子又迷迷糊糊的翻身过来。
“猪货…畜牲…这你还有完没完了?禽兽啊,你……你还认人了?旁边还有一昏沉僵尸你咋不去折腾?”
在这一刻,老怀不堪其烦,彻底崩溃,如同被人当头敲了无数记闷棍,又仿若有千千万万只草原神兽呼啸奔腾而过,再呼啸奔腾而归,周而复始,将他一颗早已零落不堪的心,践踏了一遍又一遍……
更可怕的是,楚元血肉枯干,毫无肉感手感,忒也瘆人膈应人,直接被林胖子忽略无视,不管老怀躺在哪一个旮旯,这猪货总能肉腾腾的摸过去,闻了腥的苍蝇一样如影随形。
最最可怕的是,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而此刻,窗外夜色益浓,距离天亮分明还很辽远,夜还正长,还有大把时光……
“太可怕了!难受,想哭!……”
注定了要彻夜无眠,欲哭无泪的怀夫子,揉着一双红肿熊猫眼,浑身瑟缩着,警惕的看着随时都可能暴动的林胖子,听着那如雷鼾声,发出心中最绝望的一声吼叫:
“我去你特么个大头魏无委,这是个禽兽猛于鬼魅的年代啊!老子终于明白什么叫彻夜‘抗日’持久战了!”
…… 农家香辣医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