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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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直接挑明“卖点”的那句话反射性地扭头看向摄像机,几乎要比划着让人停止摄像,直到反应过来这段可以后期剪辑后才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越发觉得这场采访变得不受控制。左顾右盼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缓解场面的人,只好握住沙发扶手不安地收紧手指,似乎犹豫了几秒才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Emmm,您让我更紧张了,Mr.Lauridesen。是实话,在我们的预设中,一个敢于坦陈错误,迷途知返的男人当然足够打动人,但您可比那要复杂...或者说那不是您想要的。我不想这么直接,但Russell如果知道我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就完蛋了。所以...我就问了!您想给我们什么呢?”
“礼物?不,我没有寄礼物,应该是Daniel从毛里求斯邮过来的,看看印戳!”伸手把纸袋里最后一罐牛奶塞进冰箱的缝隙,堆起来的洋葱山就在这时突然崩盘,眼疾手快接住滑下来的第一颗,在半秒钟内转身提膝,用标准的射门姿势踢上冷藏舱门。Detective Randall又一次阻止了灾难的发生!Team LAPD加十分!随手把剩下的纸袋塞进环保回收箱里,电话那头的老妈已经从料理手法说到了信号不良的蓝牙音箱,歪着脑袋用肩膀顶住电话,靠在餐桌边上,视线无目的的落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冰箱贴上,“呃,试试拨一下侧面的按钮?就是印着L-I-N-K的的那个。”在那边传来成功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之后,突然瞪着挂钟惊跳起来,“糟了,我差点忘记了约好的——不老妈,拜托,不是约会,是你最喜欢的真人秀节目之一,他们剧组今天要——”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已经遭到一连串婉拒聊天的告别和好好录制找男友的嘱托。好样的,妈妈。外门的门铃声恰好响起,只来得及语速飞快地留下一句:“替我和Fred,Salman还有Katrina问好。”就已经被她率先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飞奔过去开门,又在路过客厅时停下一步,把没来得及卸掉的配枪整个解下,丢到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把房东留下的双层门挨个开锁时,隔着折叠门栏冲镜头一个劲的傻笑,脑子里还在思索机器到底有没有打开。等到自己和那群采访者之间除了一步距离什么都不隔着了,毫不掩饰地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招呼对方:“抱歉啦,我这里可能不太好找。”
“抱歉,Rhys,我在离开办公室前的五分钟被绊住了。但我带来了一些迟到的赔礼。”将脱下的灰色长风衣递给男侍者,从年轻男孩的背后走向双人餐桌的另一边,落座时沾着新鲜水珠的红玫瑰已经被妥当地插进花瓶里放置在餐桌上。与上次不同地穿着正式的三件套,沾染灰色的鬓发被发蜡固定向后,男用香水的味道是清晨残留和补香的重合。直到接过菜单才真正看向对面男孩略显紧张的表情,随和轻松地眨了下眼直接把菜单翻到熟悉的那页,“我饿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点十道菜的套餐。第一道蛋鱼子酱是这里的招牌菜,鹅肝酱在Main Menu里并没有,松露烩饭用的佩里戈尔松露算得上非常新鲜。”有意无意地挑选了需要额外加价的第一道主菜,抬起眉心征询似的露出浅淡抬头纹,“问题是它只能整桌供应,你愿意和我点一样的套餐吗?”
在镜头前展示了什么叫做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要被对方的开场白直接说红了脸,办公室统一在上上周换起夏季警装,短袖下头露出的一整条花臂,最过显眼的就是其中两张明星脸,抓着他的手掌有那么几秒的手足无措,随后略带迟疑的卷起袖子,把纹身上的花纹展示彻底。“这是我十六岁时候纹下的,前几年还补了一次色。”踩着拖鞋往后挪一步,做了个邀请对方进屋的手势:“呃,有时候我会觉得挺酷,有时候又觉得不那么合适,他们总会说,嘿detective要不要我们给你介绍个纹身师,你知道的,那些街头小子很多时候也就是孩子。”没忍住多几句话,意识到自己一紧张就跑题的毛病复发,嘟囔出几声抱歉,转身站到冰箱边上,“我这里有,啤酒,可乐,牛奶和矿泉水,喝点什么吗Oscar?”
非常迅速地塞牢冰箱里的东西,走回沙发边上时,顺势拎了三瓶矿泉水放上茶几。一屁股坐进斜对向他的沙发,探头多看上一眼,自觉确保了自己处在镜头范围内。“应该....各占一半?”拧开瓶盖,在对方两人没有去取矿泉水前,只是将塑料瓶抵在大腿上:“我刚任职时在布鲁克林,大概三四年前吧。”在他们观察自己时,也有意悄悄打量这些采访者,然而Detective Randall的警察习性在触及到“马上就要参加相亲节目啦!”这个话题时总会突然掉线,在停顿了生硬的几秒钟后,干脆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那时候的搭档是一个老警官,他和我说过一段话,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他说所有孩子都喜欢穿制服的人,他们会在路上向你招手,在快餐店里跑到你的桌前,奶声奶气的叫你警察先生,甚至想试着触碰警徽,带上那顶扁圆的帽子。但这些信任与喜爱将会随着年龄逐渐消退,生活环境将影响他们的意识,用不着几年,他们便会成为那些聚集街头巷尾的小朋克,在听到鸣笛声靠近时一哄而散。”挺无奈的耸一下肩膀,视线余光向下就是别在腰带上的警徽,在说这段话时情不自禁的越坐越正。“我喜欢孩子,也喜欢作为一个警察,我不想让这两者成为敌对,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更乐意帮他们做些改变,而不是去控诉他们根本没被确定的未来。”
“教引位置?”略显困惑地重复了对方的用词,大概意会到他在指带什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啦,我有七个姐姐,三个哥哥,Amanda是我最大的姐姐,她在哥伦比亚大学教书,往后数Alia是无国界医生,Daisy是自由摄影师,Belle帮着妈妈经营餐厅,Estelle年初刚刚结婚和Josh搬去了德克萨斯,他们有整整两片玉米农场,Fern是一名服装设计师,Camille在曼哈顿做心理医师,Gavin是一名酒保,Danie在毛里求斯做地矿学研究。”一口气交代完全家人的动向,喝了几大口水调整一下嗓音,借机吁出一口气,让自己重新靠着座椅放松下来,壮实的身躯在塞了抱枕的单人沙发中略感拥挤,对拥挤感有些后知后觉,半窝着胳膊向他望过去,并不确定这个回答是否能让对方满意,又自顾自地补充了几句:“不过我是家里最小的那个,总是被全家人照顾,所以在家庭之外,我很乐意去照顾别人保护别人之类的....”
“主观——什么?”尽管听清楚了这个词,但是依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摸摸鼻尖,张着嘴巴嘴巴几秒后蹦出两个音节:“噢,喔噢,不,我想不能这么说。”悬在半空中的手掌摆了摆,眼睛转向对方带着笑容的面孔,“我是一名警察,我会接触犯罪,不公正,甚至是死亡,这是我的职业所必须面临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也会感觉到沮丧和懊恼,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在工作的第一周,我因为没能帮一个小女孩Victoria找回她走丢的猫咪Bar,几乎想要递交辞呈。”轻咳了一声,没有卖关子,也没等他发问,直接自己补充上了后续剧情,“后来......后来我找到了,我在Bar走丢的街道拎着一袋布丁杯等了三个晚上。”两只手老实搭在一起,握着那只几乎喝空的矿泉水瓶,即刻放松手指,避免捏出会打扰到录像的声响,“我能帮Victoria找到她的猫咪,我也能调解好邻里矛盾,制服喝醉的丈夫,找到失窃的项链,说服离家出走的男孩,抓住便利店劫匪,等等等等,但不代表我没有失败过,但至少,每一个经手的案件,我都尽了全力。”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