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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给的糖被吐出，颇有些不给面子，又听着那句脏话内心更是怒火难捱黑脸一巴掌甩人脸上留下五指红印，趁人被扇的愣神，攥人手腕拉下桌子推坐椅上抬腿不轻不重踩人胯间。冷目霜眉。

　　“还是那句话，给脸就要着，折磨你的方法多着若不是答应了人不随着性子你以为你还能再这给我顶？”

　　萧云轻靠办公桌皮鞋上移踩人胸肌用上几分气力。

　　“听话。”

　　脑袋起先一阵嗡鸣，当即还没什么感觉。男人跌进座椅后皮肉火烤一样的疼痛才清晰地浮上来，指腹不确定地磨过皮肤，定格在惊愕的表情霎时因后觉的暴怒扭曲。

　　男人两手攥紧扶手，弓腰俯身就要暴起，无数个念头过了脑子最终也没扑上去，绷紧的手臂滞了滞，却不肯卸力。耷着头神情不明，积蓄力量回抗足尖力道不肯为她所动分毫。

　　居高临下人神态尽收眼底，越是将人不服气看在眼，越是觉得不自量力，神色睥睨勾唇嘲笑，屈肘撑腿，脚上更加用力。

　　“就凭你？省省这份心留着活着的时候乞求讨好吧。”

　　另一边。

　　“——不，是极光。”

　　游轮已驶入极北之地，身侧与自己交谈的那位陌生女性忽然止住话音，顺着她的视线透过隐约带着水雾的玻璃窗朝外看去。巨大的冰山漂浮于海面上，突如其来的光影划过天际，绚烂而恢宏，像是创世神话中的圣光。

　　微怔片刻，心下略一思忖便明了，耳畔传来对方的惊呼和感叹。——是神迹吗？面对这样的疑问颇有些无奈，三分温和笑意攀上眉梢，略一摇头，舌尖扫出寥寥字句应答。

　　在对方的追问下深入浅出地将极光同她解释明白，却在得到对方夸奖时颇有几分愧不敢当，自己也只不过是在书上偶然看见的罢了。摇摇头，沉默片刻缓慢出言接她话茬。

　　“算不上见多识广，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极光。……很罕见，也很美，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甲板上看一看。”

　　扬手在半空略略比了一下甲板的方向，却听见对方问及自己是否也去。抻臂将手中酒杯递与一旁的侍者，抬眼觑了觑机械挂钟，单眼一眨，几乎能猜到对方得知自己身份时的惊讶神色。

　　“我吗？……难得的机会，我自然也不想错过。不过要等开场之后，希望这道极光持续的足够长吧。——现在，我要上台致辞了。”

　　卡罗尔踝根发力一步步踏上台阶，自二楼正中站定，抻臂单手接过话筒，腰脊笔挺，卓然而立，黑色燕尾服熨帖修身。抬眼四下一望，俯视舞厅众人，高高在上带来的只不过是脚不着地的空虚。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职责。

　　“欢迎各位的到来。”

　　卡罗尔五指微屈握住将话筒，将其凑到近前，清清嗓子，无可挑剔的微笑挂上眼角眉梢，声线依旧温和，却比平时略带了点公式化的冷硬意味。

　　“我很荣幸成为这场晚会的参与者和见证者，对于佩洛卡蒂和科兰两国，这场晚会具有重要的外交意义，标志着两国朝着友好和平又迈出了一步。我们相信不久的将来，必定会有和平鸽取代战火。”

　　佩洛卡蒂和科兰的战火燃起并非一两日，要熄灭更不是易事。更何况血债终要血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场面话。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峦，还好后半句确是自己真心实意的祝福，话音微顿，复又接下去把话说完。

　　“——对于参加晚会的各位来说，我想这将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那么，预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华丽的水晶灯折聚光影，低缓的乐声抚过裙裾，杯盘轻响，絮语递传，指腹摩挲银质杖头，唇噙微笑，钢灰色的双眼里倒映出一场雍容的盛宴。

　　——晃荡在暗红酒液里的和平，挂在鞋尖上岌岌可危的融洽。

　　歌舞升平的短暂美梦。

　　略一整平袖口，挺脊登阶。一步踩下叹息，一步咽下嘲弄，一步撇下感慨。从善如流地端出恰到好处的和蔼可亲，目光逡巡四周，看见诸多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动声色地一一标出其中的个别。

　　卡罗尔慢条斯理地将话筒架调高些许，柔和嗓音，澈声娓娓。

　　“晚上好，亲爱的先生们，美丽的淑女们，欢迎各位的到来。”

　　“请允许我在此表达来自科兰的美好祝愿——橄榄枝终将取代硝烟，理解会治愈一切伤痛，佩罗卡蒂与科兰会共同面临崭新而光明的未来，今晚诸位的重逢便是最好的见证。”

　　卡罗尔抬高拈在指间的高脚杯，展臂虚虚向前一敬，酒液在透明的杯中打出一个轻柔的旋儿，眼底笑意填实半分。

　　“平安夜快乐，愿各位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卡罗尔耳旁乐曲纷然，绕开中央舞动人群浅抿酒水。片刻置杯，指尖速理鸦黑燕尾服马甲领口，提拉一片丝绒白缎将其打理得当。确认衣着得体开腿轻慢踱步，眸神紧随那一坚实背影牢靠盯望，行进之中不忘与身遭绅士和气颔首致意问安。鞋尖扣动地面琉晶地板不揽刻意声响，掌心规律擦摸手杖石顶光彩饰缀，面容调笑之意满添深知已将人注意抓牢。

　　“夜安。Neo先生。”

　　卡罗尔深知他本性谨慎机警，来意明确不做刻意彰显，缓和开口道安。他的凳座拉开些许距离于人身旁坐下，双腿交叠跷坐安稳，手杖搁置桌案歪首任凭红发曲卷缀至脸侧。兴奋此刻糟乱环境与苛利对手，牙尖刮磨下唇干涩皮褶笑意甚然。

　　真有意思。就让咱们的商议快点开始吧。

　　“最近的高蛋白饮食表颇有成效，它们支持我研发出了具有颠覆传统火器的新式样品……”捧起茶杯轻抿一口，除了花果香气之外满满的吝啬鬼气息，脑中搜索合适的措辞后谨慎开口：“从前笨重的大型器具是为了耐受高纯度火药产生的膛压而迫不得已的设计，但最近的锻造师们不仅想出新的样式可以均匀分散压力，而且也找到了适合条件的高强度金属，最重要的是……”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