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惊鸿一面也是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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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惊鸿一面也是她(四)
阿东从门外亟亟赶来,将斗篷替莫轩云一掩。眉清目秀里,正是诚恳一说:“殿下,方才将军回来时,将此物交于阿东,说是方才王妃所经之处留下的。我路上一看……像是蛊虫一类的东西。”
他迎面,更凝重。见床榻玉人久久未醒,怕是莫轩云该要为了她不择手段了……范淑儿乃是玄歌国将军昭的女儿,从先帝时便是功臣之后。如今为了一个安玲珑,说踢便踢……他叹息那范淑儿也是不自量力,落个与安玲珑一般下场。
“给本王看看——”莫轩云接过手,细细端量,这东西虽然染了火苗,裹上灰烬,却还残留半只。莫轩云蹙眉也美,画中难描,也不得不哀婉一催,染凉了他的瞳眸。
欧阳瑾伸手一接,只一眼,便识出:“这是……吃人蛊,我曾在轩辕国附近见过,这东西只要染了一滴人血,便欲杀之,否则一天之内就会长大,日日如此,接连七日,若是不得……便会自爆。”
指尖一碾,颔首一句淡淡道:“虽只留了半个脑袋……你看,这牙齿可是利器。我猜测……不是安玲珑,而是有人救了她……只是当时我不在场,还不敢妄下猜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又是万千山的手法。”
他伏在塌上,挽她素手,触她眉目……这冰冰冷冷的玉人,究竟何时醒来……
“万千山……本王曾在开盛之藏,见过几个,屡屡坏了我等的好事。但是——与那南玉国的王爷却逃不了干系,因为那日,因为玲珑,她二人曾经发生过争执!等等!安玲珑身上的蛊!也是万千山的手法!”
一锤地震,心绪全乱。他神思不属也是为情,胸膛刀剑更无情,莫不然万箭穿心之痛,哪里来一声苦笑:“看来本王知道是谁了!”
见莫轩云这顶天立地,盖世帝尊,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阿东却不禁一喝:“欧阳!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救她吗?怎么还不救她?殿下……你为了王妃,也跳下水,去换身衣裳吧。”
一抬手,漠然面,他不笑也愁,恍同孤寂千年,只待美人一笑。
心灰意冷一般,模模糊糊一声:“不必了——本王要守着她醒来!阿东,你派人去查查南玉国与万千山,有多少消息给我带多少消息……丫头受了太多苦,去寻些补药,再回来见我。”
哑然失笑,是朦胧一眼:“你比本王认识这丫头早,将你所知的事,一一告诉本王。”
欧阳瑾指尖颤颤,轻敲膝盖。只是回忆当时之事,依旧清晰明了。低眉一叹,幽幽而来:“当时……我从雪地里将她背回去,只剩下一口气,是我和阿娘救醒了她。可是玲珑昏迷的时候……阿娘得知了她身上的蛊毒。”
续又沉沉浮浮道:“我曾经打听,安玲珑与东锦国大将军,墨辞,曾是青梅竹马,本有婚约……只是,这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和亲了。当时我也不知,还是听你说起玲珑,我才思量到,她该是失忆被暗算了。”
“墨辞?——”莫轩云一顿,孤霜染眉,倒也孤漠一色。
旋即起身一立,紧紧揪心道:“南玉国的王爷?在开盛之藏我曾见过……难怪,他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玲珑,却不曾想还有这一层缘故。只是苦了我的丫头!居然成了他人的算计!”猛然一锤!砸在桌上!
那青瓷落地,碎成玉碾……落在欧阳瑾瞳眸,如花也败。这爱人之心,喜之也狂,惜人是伊,情恨不妄。只可惜……安玲珑你的一生,我还是成了过客,但我依旧不愿放下。
是不舍,更是纠缠。他理不清,道不尽,这不由分说的念,想来也是悔恨道:“你莫急!——世事无常,自然难料,她受了苦,就以后再好好补偿吧!但是……你说的南玉国王爷,估计就是墨辞了,如果是他……”
莫轩云风尘微微,憔悴丝丝……一眼里的疼痛,都在为她百般回转。
琉璃失光,他依旧漠然而视:“如果当时我一直拉着这丫头,她也不会到处乱跑。那地方本就荒凉……唉——还有,那一个女人能进那地方,还埋下那么多蛊,想必是早早埋伏。现如今,又当如何?”
知他左右为难,神魄困倦,欧阳瑾摇头一默,深深凝重:“首先,我得来个单子替她熬药,你记得每个时辰抽一次火再一个时辰加一次火,切不可有了差池。再者,我想那女人失手,还是会回来的,你且备下警惕。”
听着她呼吸绵长而弱,一息一软,这玉人之面,白的透雪……他甚至怕了触碰,怕了她不笑,更怕了她的模样。
玲珑……你若是想埋怨阿轩,就好好醒来。你不是爱玄歌国的玉楼吗?不是喜欢玄歌国的百花宴吗?等你醒来,我日日带你游玩,带你欢颜,不与你饮酒,却与你作诗,不与你悲苦,只与你欢喜,可好?
周围一冷,秋月一凝……再没了声音。
将林隐一酒灌喉,算是苦涩入心,桃花影落,月影也疏。面上斑驳一亮,是星星点点的眸光,是醉人于心的唇,是懒懒谴锩的一躺。他喃喃自语,已然痴笑:“玲珑,你在哪?夫君……夫君今日不曾寻你,你可会怪我?”
华时一瞥,胸中狂澜一阵,又苦又愁的思绪。她斜靠树下,随风发扬,是一抹明月素华,漠然入眉:“我说了,就算你去找她,也找不到她,玄歌国现在肯定加强防备。你必须听我的!先继位!”
如此一激,他酒壶一撒,乱绪一拧。是千万重渊渊,无边之夜,无际凄凄。
许是醉意灌喉,也是情殇入刀。他铮铮一起,大袖甩去:“于我而言!玲珑不在……这帝王一梦,也是万古成枯。她习惯了我在左右,可我总让她不安,华时……你说她是否会怪我?”
犹豫一刻,她反复一叹,为这般伤情模样,却只有无可奈何。似笑非笑道:“你想多了!如果玲珑此时此刻在,怕是与我说的一般。只是当务之急,你必须如此,否则如何拿到兵权?偏生固执,不愿变通。”
月牙袖落,盈盈若水。听身后一道亟亟而之声,轻巧如燕,影现月下,看清了宇未笙面容清秀,却茫然若失道:“华都公主……是我办事不利,没把那女人带回来。”一个半跪在地,满心自责。
将林隐登时恼怒不已,一掌拍碎酒壶!鲜血一划而溢!右手一合,不觉疼痛……
看不清悲伤,听不见幽怨,是他一步一步来。是沉如深海的心思,也是缭绕数丈的情深。不见姽婳,反生嗜血。他的眸无色,语言微凉道:“呵——我就说他没本事找回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脚下一顿,听宇未笙气息一狠:“你——大言不惭!”
随而转首一低:“我去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她,可谁曾想万千山的女人也追上了她。本来那女人投湖,我正要断了她的后果,把她留在一边,回头找时……人已不在原地。”
哀哀不歌,如泣如诉。将林隐却半信半疑,也是苦笑不得道:“你明明知道她处境不好!还要擅自离去!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呢!”他猛然一提,将他衣裳一揪。这二人目光灼热,杀气腾腾。
宇未笙一手扯开,更是气盛道:“哼!明明是你的太子妃!你自己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怪别人!”右手一横,大气一举。
华时一惑,又是好笑又是不可思议道:“又是万千山?在开盛之藏的女人?好——真是好!我以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可以收敛一点!现在!玲珑还没有救出来,可也不能耽误你,继承帝位!”
将林隐一言不发,华时无可奈何,却心上一计,眼神示意。见宇未笙呆呆愣愣,这才回神之际,一语诚恳道:“对!那女人也是这说的!她让你继承帝位,否则难上加难,何况为了她的处境,你必须这么做!”
“必须这么做?”将林隐一字一顿,触碰伤口。
若失玲珑,如失其心,若失江山,不拟吾妻,尚是鹣鰈,合欢合安,一生情长,青丝也白。他指尖流动,写下八句,字字历历在目,是他那日娶了安玲珑,写下的书。那日她枕在枕边,安然入画,是笔笔成美。
只是……玲珑,若是这是你的心思……带我成帝王,你与我享清安。
她半微锦绣牡丹卷绿叶的淡紫色云纱,一层一层,渲染浅淡。是眉下一冷,瞳孔一聚,她的指尖挑着她的下巴:“你说什么?我给了你多少蛊?居然烧的一个也不剩下,人还没死,你却狼狈不堪!”
随即指尖一划!下颚流血!苏琳儿不得动弹,更是不得反抗。颤颤巍巍一道:“我——母上!本来差一点我就赢了!偏偏多了个宇未笙!出来搅和!母上!琳儿不服……他怎么可能敌的过我?”
巫母就是一掌!狠狠大笑道:“糊涂!庸人!——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做到万无一失!你自己找的事,自己给我吞下!”
“这!母上!为什么?”苏琳儿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巫母分明千方百计,机关算尽,如今却心平气和的教训她,难不成真如传言一般,只是虚张声势?
她不知,可巫母心知肚明。思量前后之事,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千山殊荣与否,是非之分,早就没了定局。只可惜安玲珑若是死在他人之手,倒也不必吹灰之力。只是……偏偏她不知,人是死是活。
气息一稳,声声铿锵道:“你们几个,本来就坏了我的事。”
“还有!去查清楚!白骨令究竟在谁的身上?无论如何都要毁掉!都要抹掉!更要死掉!如果被安玲珑与华时得到红颜书与白骨令,我这得天下的胜算怕是又少了一分……”她迟迟不平,难以呼吸。 妃傲天下之帝梦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