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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巡警一样在翡翠林别墅附近漫无目的的走动,不知不觉就绕到别墅的后面,这时,我发现一个人倚在别墅的后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堂而皇之的走过去问:“喂,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的家?”
那人转过头,虎头虎脑地看着我,他的头上包着一块花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但他的行为举止又很像一个幼稚的小孩子,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一个傻子。
一个傻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实在是与周围的浮华喧闹格格不入。
“我……我在模仿。”那傻子边说边把耳朵吸附墙上,装出一副窃听的样子。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顺着他问道:“你在模仿谁?”
傻子没有理睬我,依旧不知道在听些什么东西,我把他的头扳过来,面对着我,这才发现他的耳朵里塞着什么东西,因为有一个黑色的小尾巴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我不由分说,直接从傻子的耳朵里拿了过来,根据我的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微型耳麦。
傻子低着头,自责地说道:“这本来是别人送给我的,说让我一直等在这里,如果有穿警服的叔叔问起我来,我就把这个东西给他。但我现在后悔了,呜呜呜,这个东西还挺好玩的,我不想给你。”
傻子的嗓子有点沙哑,可能是有一段时间不喝水了,不过经傻子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继续问道:“给你这个好玩的东西的人,是什么样子?”
“具体什么样子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
没想到这傻子虽然行为没有规律,但说话还挺有条理的。
我继续问道:“那个黑衣服的人就是这样趴在墙上偷听的?”
傻子回答道:“不不不,他只是有时候站在这里,耳朵中塞着这个小东西而已,可是我认为,偷听就应该趴在墙上,不然会听不到的,不对吗?”
我附和着笑道:“对对对,就应该这样子,来,让我也试一试。”
说着,我带上那个微型耳麦,正准备爬到墙上装装样子,但耳麦中传出的声音让我惊异了一番。
那赫然是温玉展和刘宽的声音,而且还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瞬间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安装在厕所内的监听器!
因为刘翼明已经死了,厕所内的监听器也早晚都会被找到,所以才交给一个傻子让他转交给我么……
我忽然觉得,凶手就像一个出题人,而我则是考生,我需要完成出题人所布置的题目,但出题人往往能掌握我的思路,在给出一个问题的答案时,又会出一个新的谜题……
我想了想,现在还是找温玉展汇合要紧,至于这个傻子,我摸了摸裤兜,掏出二十块钱给他,让他买点吃的喝的,把他打发走了,他还一路蹦蹦跳跳的,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我回到刘翼明的家中,把微型耳麦交给了温玉展。
“温大哥,这就是凶手用来窃听厕所内情况的监听设备,监听器应该就在厕所的某处。”
温玉展捏着那枚微型耳麦细细端详,同时问道:“你怎么得到的?”
“凶手把这玩意儿给了一个傻子,让傻子转交给咱们的,据那个傻子说,这些天他一直徘徊在刘翼明家的后门附近。”
“刘宽,咱们先出去。邢林,一会儿你就一直在厕所内不停地说话,要求就是语速不变,音量不变,刚才我们在厕所内搜索了一阵,还没找到窃听器安装在了哪里,现在通过声音的远近来辨别,应该就没那么麻烦了。”
温玉展和刘宽走出厕所,在门外候着。我从手机上搜了一首古诗,生硬地念了起来,按照温玉展教授的,由我在厕所内缓慢走动,并不时的蹲下站起,总之就是不放过厕所内的每一个角落,等到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的时候,温大哥会敲门叫停,如此一来,窃听器便暴露了。
我在厕所内走动的同时也在四处观察着,这厕所的面积可不小,进门之后首先就是洗漱台,再往里走便是抽水马桶,在往里则被一袭浴帘遮挡住,后面是一个大浴缸。
就在我一点一点挪动到马桶附近时,温玉展敲响了厕所的门。
是了,在刘翼明的死亡现场中,抽水马桶应该是一个关键点,救赎堂的人把监听器安装到马桶附近也是正常的,但温玉展同样会想到这一点,从而对马桶进行重点排查,既然如此,监听器到底被安装在哪里呢?
温玉展和刘宽冲了进来,刘宽也是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已经把马桶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类似监听器的装置啊。”
我随口问道:“那会不会是监听器进行了某种伪装?”
温玉展走上前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用手在马桶外表的各个地方轻叩,我寻思着,这还能有什么机关暗道不成?
虽然我心里不相信,但还真让温玉展敲打出了蹊跷,在马桶基座后的某一个地方,轻叩出的声音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温玉展心里有了底,把手伸过去一探,就把那一块给“掰”了下来。
“这就是那个窃听器?”我看着温玉展手里拿着的有点泛黄的小白块儿,瞠目结舌的问道。难怪我们找不到它,原来它的颜色和整个马桶融为一体,就算摸上去的触感也是完全相同,要不是温玉展别出心裁地轻叩了几下,还真是发现不了。
“把这个带回局里,另外,把芮优乐和蒋艾安叫回来,问问他们有什么发现。”温玉展说道。
我觉得,救赎堂的人心思缜密,肯定不会在监听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现在要考虑的,就是监听器到底是谁安在马桶上的,是黑衣人还是刘翼明的某个朋友。
芮优乐和蒋艾安刚一进屋,等在大厅的温玉展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们有什么发现。
“温队,我和蒋艾安走访了刘翼明的邻居和距离较近的几家店铺,他们的口径一致,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刘翼明家附近徘徊。即使有人进入刘翼明的家中,那也是刘翼明带回去的。”
“那别墅的后门呢?”
“这个……首先,后门的铁栏高度超过两米,且没有借力点,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从后门攀爬进来,而后门的锁也是先进的密码锁。”
“而且别墅前后都有监控摄像头,我们完全可以调出监控来排查嫌疑人。”
温玉展思索了下,然后说道:“如果真的有监控,而且周围的邻居也一致没有看到可疑之人的话,那这监听器一定是刘翼明的某一个朋友安在马桶上的,救赎堂的人很可能早已经接触过他,从而利用他,虽然目前尚不清楚那个人是真正的凶手还是帮凶,但我们要尽早找出这个人,不然的话,他也会有生命危险。”
我问:“这是为什么?”
温玉展回答说:“终究是人心隔肚皮,救赎堂的人不会轻易和外人合作的,所以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利用与被利用。”
刘宽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救赎堂……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正式与他们打交道了么。”
温玉展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他示意道:“目前来说,咱们还是先解决了当前的案子吧。”
接下来,专案组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监控,我却不想干这个枯燥的活,看的时间长了浑身酸疼不说,过程中还会产生睡意,于是我就经得温玉展的同意,去技术科的人把监听器交过去,看看能不能得出个说法。
技术科的小王是个有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人,拿过这个监听器就开始一门心思的钻研,看他顾不上我,我就靠在一旁玩上了手机,实际上我相当于翘了一会儿班。过了一段时间,小王兴奋地说道:“哎呦,邢林,瞧瞧你带来的这个好货!”
我闻言凑过去一看,也看不出个什么门道来,索性就直接让他给解释了一下。
“这种窃听器,性能很高,而且你看这用来伪装的外表色,这种稍微有些泛黄的白色显得相当自然,而且窃听的人不需要站地太近,只需要一千米以内就可以进行监听……哎,给你说太多你丫也不明白,总之我告诉你,这就是个高级货,一般人可弄不到的。”
我心中一动,追问道:“那要按你的说法,咱们就能从这监听器的来源上入手,找到凶手?”
小王面露难色地解释说:“这倒真有些难办,你看这个伪装的外表色,肯定属于私人订制的那一种,我甚至是怀疑,对方先买了这一牌子的窃听器,然后自己做出了这种伪装色,这样岂不是查无可查了?”
我说:“那这种牌子的窃听器,市面上流通的多么?”
小王说:“我只听说,黑市上有这种东西卖,但人家一般都有具体的销售点,而且买家都是经人介绍来的,为了保护买家隐私,多半也会蒙个面,做个微乔装之类。依我拙见,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肯定是一无所获。”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