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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影选择的突破点是窗户!
我连忙从窗口向外望去,流影刚刚落到地上不久,起身便准备逃跑,怒火攻心的我冲着流影连开三枪,其中有两枪打偏,好在当时周围没有其他学生,没有造成多余事故,还有一枪则射中了流影的肩膀。流影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但血却止不住地滴落下来,看得出来,他已经顾不得太多,如果稍作停留,下一发子弹就有可能穿透他的心脏,所以他忍住痛夺命而逃。与此同时,芮优乐已经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但看贾茹秋的伤势,能不能救回来已经很难说了。而温玉展早在贾茹秋发出呻吟声时便追了出去,最后是否能追得到流影还是两说。
“妈的,还真有人要杀我们?”邹忠迪现在一阵后怕,因为他刚才就站在贾茹秋的旁边,只要那支短箭再偏离几厘米,自己便有可能命丧黄泉。
“除了贾茹秋之外的其他人……”刘宽挨个注视着他们,“你们可以滚了。”
“你还是不是警察,怎么说话呢?保护不好我们还拿我们来撒气?”赵亦麟讽刺道。
“滚……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尽管看不太清刘宽脸上的表情,但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其实这也是给那几个学生一个台阶下了,刚刚经历了这番事情,他们巴不得赶快回到宿舍,听刘宽这么一说,几个人连屁都不放就麻溜地逃走了。
我无心再关心他们,反而摸向了挂在窗外的绳索。
“喂,别乱碰证物。”芮优乐禁不住提醒道。
“没事的,黑衣人若真是顺着这根绳子滑下来,为了防止磨伤和留下指纹,肯定会戴上手套。”
刘宽依稀辨认着说:“这好像是专业的登山绳,韧性很足而且很结实。很多攀岩登山爱好者都用这个。”
见刘宽了解不少,我随口问:“这种绳子在雨宗市的销售点多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条线索完全没用,因为稍微专业点的户外装备店都有这种绳子。”
我又拽了拽这根绳子,确实比想象中要牢靠。“芮优乐,你在这里看着贾茹秋,刘宽,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
“天台!”
站在天台上,吹着嗖嗖的凉风,我忽然有一种感慨,似乎绝大多数的凶手都会选择晚上作案,就算是那些心理变态,想要炫耀自己的杀人手法并热衷于把受害者的尸体暴露给别人看的凶手也是一样。至于救赎堂啊……
我感谢流影,因为他在水壕村的危急关头曾救过我两次,但我还是要抓住他,逮捕他,两者之间并不矛盾。他们始终代表不了正义。
如果救赎堂真的充当一个替天行道的角色,那为什么还要借助夜色来掩盖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不是两栋楼一同停电,没有灯光,或许对面楼上的学生就能看到有一个人正顺着绳索逐渐下滑,像是在做一项刺激的运动。
天台围着一圈铁护栏,然而那段登山绳就死死系在了护栏上,我走过去用力晃了晃,竟有些松动,再结合教学楼的墙体并没有借力的凸点,或许流影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从高空坠落下去。
流影临时所定的计划确实是仓促而又不周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还是让他成功袭击了贾茹秋,就连我唯一命中的一枪也只是打中他的手臂而已。这点成果,其实还是要归功于温玉展最初打乱流影计划的布置。这个天台,除了登山绳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发现。
事后,我们相信救护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师范大学,可还是没能挽救贾茹秋的生命,那短箭没入的太深了。
这次的案例也成功改编入了加入重案组所要接受的测试题之一——四名警察负责保护四名当事人,并把他安置在一间高层的前后两扇门的教室中,待到入夜时,教室突然停电,只有窗户能透着些月光,前门又传来推门声,这时候的最佳应对策略是什么。注一:警察保护当事人是首要考虑因素,缉拿凶手是次要考虑因素。注二:凶手有远距离攻击性武器。注三:凶手优先对当事人下手,在受到警察的威胁或者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袭击警察。关于这个问题,普通人最先想到的应该是分出一半警力去前门缉拿凶手,但这很容易中了凶手的声东击西之计,剩下的两个警察可远远挡不住四个当事人的身躯,凶手可以轻易用远距离武器杀掉当事人(在警察不知道哪一个当事人才是凶手真正目标的情况下)。然而让当事人从后门逃走也是欠考虑的一种想法。再深入的想一下,在停电时为了获得较开阔的视野,警察和当事人会向着窗户走去,这时也有必要分出警力查探前门的情况,但凶手可以选择从窗外作为突破口。这就是我们当时经历的情形。或许作为一个总揽全局的局外人来看,完全可以指派一个警察专门负责观察窗外的情况,但当时我们的目光确实都被温玉展的行动吸引着,谁也没有想到凶手在推开门之后便直接冲上天台,然后从天台顺着绳子向下滑落,在经过三楼窗口的时候射杀当事人。教室的门口是一团模糊的黑暗,黑暗代表未知,谁也不知道那里会有谁存在着。
“或许,我们当时如果关着窗户,情况就会好一点。”芮优乐颇有些遗憾地说道。
“没有用,这武器在我们保护方同曦时就见识过,当时还射伤了特警队的一名队员。短箭又某种类似十字弩的冷兵器发射出来,穿透力远非一面玻璃所能抵挡,充其量也只能让贾茹秋的伤口浅上几毫米。”温玉展解释说。
芮优乐说:“贾茹秋是在救护车赶往医院的途中死亡的,就算再争取十几分钟的时间也无济于事。”
“那个……黑衣人怎么样?”我不确定温玉展是否对刘宽和芮优乐提过流影的事情,所以在他们面前我还是以黑衣人称呼,为了防止有可能的一个事实——内奸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片刻的沉默后,温玉展说:“黑衣人的枪伤可不轻,但可惜没有打中要害。我顺着血迹一直追着,但到了一处实验楼附近就断了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
温玉展撇了撇嘴:“很明显,有人接应!”
“你们在现场的调查怎么样?”
我沮丧地回答道:“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连凶手所使用的工具都是普通货色。我试着进行了现场重建——在得知我们转移到B栋教学楼三层教室的时候,凶手已经在两栋楼的总电闸处设置了定时引爆装置,然后又提前把登山绳套牢在楼顶天台的铁栏杆上。在预计停电的前三分钟左右,凶手又给赵亦麟发去了短信,间接让赵亦麟为我们造成了短暂时间的混乱。接着就是停电,推门,上天台,顺着绳索滑下,射杀贾茹秋,然后逃走。”
“而且啊……”我补充道:“凶手一定下了不少功夫,他的脚步必须很轻,而且速度必须很快,才能保证不让我们发现他去了天台,并且还能及时行凶。总的来说,黑衣人所承担的风险同样大,只是运气好了一点而已。”
“确实,黑衣人差点丢了性命。”温玉展说道:“但我们可不能把自己的失败归功于运气不好。追黑衣人无果,原路返回时,我已经采集了黑衣人残留的血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还是及时送去检验,看看能有什么收获没有。另外,我也已经通知了雨宗市和各个相邻城市的大医院,有手臂受到枪伤的伤者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此外,雨宗市内的小诊所也需要多加注意,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嗯,这边也算是布置妥当了。虽然没有抓住黑衣人,但和之前相比总归有了些进步。可是……”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凶手要选择贾茹秋?陈光伟的罪过不是更大吗?”
芮优乐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感觉陈光伟的罪名还是突出了一些,然后邹忠迪,贾茹秋和赵亦麟所犯下的恶行还不至于到用命偿还的地步。”
“嘿嘿……”刘宽又用一种阴冷膈应的语气笑道:“要不然怎么说他们偏激呢,明明是一群心理变态罢了,还妄想改变整个社会,让所有人都成为他们那样的心理变态!”
这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不吝惜地赞了一句,然而看看温玉展,他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大敌当前,我们也不顾及个人时间,而是打算再留一会儿,看看能有什么帮忙的地方,再说血液的鉴定也很快就能出来了,我当时还想着,就算能知道流影是什么血型也好。就在这时,办公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能是谁?”刘宽咕哝了一句,却没有去接电话的意思。
“兴许是分配过来新的案子了吧。”我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然后我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呼吸声,我下意识地按下了免提键。
“喂?”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