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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乌索兰度时,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项志东这个人,我觉得应该没有嫌疑。”
温玉展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思路出错了,项志东,并不是那个让刘翼明吃屎而死的凶手。
那么真正的凶手, 是谁呢?如果不找出他(她)来,他(她)很可能会被救赎堂的人找到并且杀掉,话说回来,我们最后的任务竟是要保护一个杀人凶手的安全,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时间也已经不早了,经温玉展的同意,我们就此解散,回到各自的家中,准备明天在好好梳理案情,查出凶手,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对我来说,这又是一个不安宁的夜晚。
“喂,谁啊?”深夜中的某一时刻,我摸起了正在震动的手机,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
“呼……呼……”
听到对面传出来的声音,我为之一振,立马清醒了过来,这次听的清楚了些,我推测这应该是有人故意对着手机吹气才发出来的声响,而并非剧烈运动过后所造成的声音。
“你丫到底是谁啊?”我烦躁的问了一句。
“嘿嘿嘿,”手机那头的人阴冷地笑了笑,说:“你不妨猜猜看啊?”
我心念一动,脱口而出道:“难道你真的是救赎堂的人?”
经过了短暂地沉默之后,对方说:“小子,还不错嘛,水平提高了那么一点儿,也不枉我在水壕村把你救下来,不过还是远远不及温玉展啊。”
我心里不太服气,于是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水平不够?我不如温大哥我也认了,但还轮不到你来批评!”
“嘿嘿嘿,邢林,邢警官,我们可是见过面的哦,才过了多长的时间,你就认不出来我了?”
我和他……见过?
我从脑海中仔细地寻找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犹如一道惊雷骤然在我脑中炸过!
我和他见过,没错,我和他见过!
“你就是在刘翼明别墅后门附近徘徊的傻子!”
没错,一定是这样!怪不得,小王说在刘翼明家卫生间发现的监听器只能在一千米以内收到信号,而别墅后门却只有傻子一个人徘徊;怪不得,傻子要用破布遮挡着大部分的面容;怪不得,傻子说话的声音总是沙哑的,可笑的是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口渴,还给了他点钱去买水喝!
唯一的解释,傻子就是救赎堂的黑衣人,这是唯一的解释!
我努力压制心中的冲动,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当下便问道:“今天早上,我和你见面时,你的声音是沙哑的,现在我和你在通话,你的声音也是沙哑的,虽然都是有些嘶哑,但这两种声音却又不相同,这是为什么?”
手机那头微微一愣,然后笑着问道:“邢林,邢警官,我们的好警察,你这是在请教我吗?请教一个在你们眼中十恶不赦的人?”
我几乎已经火冒三丈了,但转念一想,既然救赎堂的人肯委屈自己,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人人嘲笑的傻子,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向他请教?
我死咬着牙,逐字逐句地说道:“是,我在向你请教,请你……教我!”
黑衣人也不再开玩笑了,而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恩,很好,能够放下身段,屈尊向自己的对手请教,这样的人,虽是对手,但也的确值得敬佩。也罢,我就告诉你了,现在我和你通话,用的是变声器,而早上在和你对话时,我用一个塑胶圈勒在了喉咙处,所以你听到的声音有所不同,但你从这两个方向查,却都查不出我的声音。”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理论上说,你早上和我对话时的沙哑声音,如果在录音之后经过技术科那边的努力,是可以还原出你的真实声音的,但我当时太大意了,认为你,也就是那个傻子仅仅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留心,我说的对么?”
“呵呵呵,邢林,邢警官,你留心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录下与你有交集的陌生人的声音吧?”
我叹了口气,坦然地面对这次交手的失败。
“对,你说的没错,这一次,我……输了!”
那边又是传来一阵笑声,不过这笑声控制的很得当,并没有让我觉出嘲笑的感觉。
“邢警官,退一步讲,即便当时你识破了我,你认为以你的身手你就能抓得住我?哈哈哈,在水壕村的时候,我把那只山魈的头颅砍了下来,拍照片给我的同伴看,他们还不太相信呢。”
我惨然一笑,是了,我连那只山魈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打过割下山魈头颅,在夺命扑克牌案件中凭体力和跑步速度甩开温玉展的黑衣人呢。
“咳咳,友情提示一句,关于山魈头颅的照片,你也绝对找不到任何线索,所以还是别白费心机了。”黑衣人说的话少了一分嘲笑,多了一分提醒。
“鲶鱼效应。”我悠悠念叨了一句。
“什么?”黑衣人一时之间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给我听好了,把我培养的更加强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邢林,一定要……亲手逮捕你,将你绳之以法!”
“呵呵,邢警官,我……在原地等着你!”
……
黑衣人给我打电话的这件事,我一个人都没有说,连温玉展也没有,这倒不是我有意瞒着别人,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出去也是毫无用处,索性就不在这个关头再添乱了。
第二天一早,温玉展就召集了大伙,先说了一下技术科那边得到的结果,翡翠林别墅附近的监控录像一共被修改了五次,现在已经全部复原,但复原之后的场景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很明显地,黑衣人只是借监控录像来增加我们的工作量而已,这还多亏了技术科的兄弟们加班加点才能在今天早上就得出结果,只是到头来,我们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我们早应该想到的,12月31日案发当晚,黑衣人直接把监控器弄得系统故障,停止运作,要是在前几天他想要掩盖些什么,直接照做就可以了,没必要把监控录像修改五处。
刘宽随意地说道:“怎么办啊,现在似乎又遇到瓶颈了,项志东我们也见过,调查过,他几乎可以排除是凶手的可能,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
既然项志东的疑点已经排查清楚,那我觉得,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郑耀文就是凶手,他在审讯时只是避重就轻,用小偷小摸来掩盖他那可怕的嫉妒心罢了。
不光我是如此,芮优乐,蒋艾安和刘宽,都坚持着自己的最初观点,这样一来,大家还是争论不休,没有一个结果。
我们转头到了会议室,一人来一杯热茶,温玉展说,在提神的同时也可以带来静心的效果。
温玉展先说了一句:“从案发到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也不少了,尤其是看了监控之后,对可能去刘翼明家安装监听器的四个人做了针对性的审讯,虽然他们的回答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我想,真相就藏在其中。”
我问:“也就是说,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所有的情报,但只是缺少一根关键的绳子将和案件有关的线索串联起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四个人对于是谁安装了监听器的人选持有不同看法,但动机上来说,却用了太多的假设。就比如说你邢林吧,郑耀文是偷了点儿东西,但你不能因此来给他扣上一顶有嫉妒心的帽子,这个假设有些太过了。你不觉得么?”
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在已知线索之上得出的适当的假设还比较可信,但一旦过了那个度,便很可能干扰正确的破案方向,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再说说蒋艾安你的想法吧,你认为杨晓梅就是安装窃听器的人,理由是她受够了刘翼明长期的另类虐待游戏,心理压力突破了峰值。这个理由看似合理,但却经不住仔细推敲。如果一个连拒绝和反抗都不会的懦弱的人,她的底限一旦被突破,所产生的怨恨以及愤怒,都会以瞬间的形式爆发出来。杨晓梅一定会当场向刘翼明发难,而不是还能保持理智,去二楼厕所安装监听器。”
蒋艾安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了温玉展的观点。
“另外,芮优乐和刘宽的想法也一样,思考的还是太浅,假设用的太多。”
刘宽不太服气地叫道:“安装窃听器的人肯定就在这四个人之中,这没错吧?可是你把我们一一否决了,难道窃听器是自己长腿飞到别墅二楼卫生间内的?”
温玉展摇了摇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给凶手一个合理的动机才说得过去。而且这个小团体之间的内部关系也剖析得差不多了,这里应该可以成为一个入手点……”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