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魂匠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那人跑的挺快,而且比我更熟悉这一片的环境,但我还是能凭借踩雪声判断将要追去的方向,尽管如此,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多少,每次都是我刚刚看到他的身影,他就转过一个拐角。就这么追逐了一段时间,我感觉他似乎在带着我兜圈子。
这个人难道是白冰河?我心里有这个想法,但又不敢确定。最后我横下了心,在经过白冰河家附近的时候放弃了追赶那个人的念头,转头奔向白冰河的家!
现在也顾不得白冰河怎么想了,我只有一个想法,那个人是往远处跑去的,如果他是白冰河,肯定没有时间折返回家,而我只要验证现在白冰河还在不在家中睡觉,如果他不在,这其中恐怕就有些说道了。
我重重地砸了几下门,心中还是往好的方向祈祷着,潜意识里我真的不希望白冰河和这件案子有关系。
没过多久,屋子里传来了穿鞋走路的声音,大门随后被打开了,在我眼前的人正是白冰河。
这让我心中一宽,刚才那个跟踪我和张天恒的人并不是他。
“邢林?怎么会是你?”白冰河顶着黑眼圈,诧异地问道。
我用眼睛偷瞄着白冰河,他的眼角还有些分泌物,而且他只穿了拖鞋,没有穿袜子,这更让我敢肯定他是一直待在屋子里睡觉的。
我随便编了个理由道:“最近这一片可不安全,今晚我负责过来巡逻,刚巧看到有个人影在你家附近晃悠,所以就来问问你有没有事。”
白冰河瞬间警醒了一些:“真的假的,你可别吓唬我啊!”
我平抚道:“好在没事了,他往远处跑去的,应该不是针对你。”
白冰河有些后怕地说道:“难道他就是正义肢解者?他就住在这附近?我不会是哪里惹到他了吧?”
“别多虑,这一段时间我可能会经常在附近晃悠,你不会有事的。”我给自己编好了借口,这样一来,以后再出现在附近也不会让白冰河起疑了。
白冰河放心地回去睡觉了,跟踪我们的神秘人也没了身影,这一晚上留给我的又是重重谜团。
第二天,我把这事给张天恒念叨几句,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昨天也一起在老街区走了一段路,怎么没有发觉有跟踪者,而且就连对方什么时候跟上的也不知道。”
我静下心来想这个问题,我和张天恒也不是刚来的菜鸟,要说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打起我们的主意都不知道,万一对方发狠使阴招,岂不是防不胜防了,所以,我觉得有两种可能。
我对张天恒说:“要么,这个人有着高超的侦查意识,就像侦察兵一样,只是最后我们快离开的时候放松了警惕,被我发现。要么,就是这个人压根没打算跟踪我们,只是碰巧看到了,因为好奇,所以才跟上来看看。”
张天恒说:“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我还能理解,只是这第二种可能……按照你的说法,他只是好奇咱们两个,那你追他的时候他还跑什么啊?”
“有可能,他当时正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出于谨慎,才对我们稍加留意。”
“照你这么说,这个人和正义肢解者还不一定有关系?”
我谨慎地说道:“在当时那个时间还出来瞎晃悠,偷偷跟着咱们,被发现后还要逃跑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另外,我跟白冰河说了,这些天会常在那一片巡逻,白冰河以后就不会再起疑了。”
张天恒皱着眉头说:“我还是觉得这连环肢解案有点奇怪,你想想啊,凶手杀完人之后并不是想把凶手大卸八块的那种,可见他和死者根本没什么仇恨,仅仅切下死者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对大众的一种警示。”
“而且,王军是个专门调戏小姑娘的畜生,按说凶手应该把他的生殖器割下来才对,但事实又偏偏相反。”
我沉吟道:“这或许能够表明凶手对这些具体形式并不在意,他只要保证每具尸体的不完整罢了,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杀死死者之后,切下死者的一部分来,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又或者说预示着什么?”我突然问了张天恒一句。
张天恒也认真想着说:“有可能,死者是一个心理变态,童年遭受过很严重的侵害让他产生了扭曲的想法。也有可能,不管先天还是后天,死者的身体却少了某一部分,是个残疾人,在受尽了不平等待遇和歧视之后,他决定挺身而出,做个正义的使者。在杀人之后把受害者也变成残疾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正义肢解者闹的满城风雨,这一次他又在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地点连杀两人,估计全省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了。”
我也附和着说:“正义肢解者的行为太过张扬了,如果他不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这样闹下去只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真把警方逼红了眼,出动所有警员,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挖出来的,他终究难逃一死。”
张天恒嘿嘿一笑,道:“谁知道呢,你说咱们两个无不无聊,在这里揣摩一个心理障碍人士的思想,他们的想法咱们正常人又怎么能懂呢。”
“不管怎么说,那片老街区我们要经常去光顾了,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正义肢解者就躲在那个地方。”
张天恒一听,顺着问下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住在白冰河的家里,那样多方面。”
这话听的我挺郁闷,我甚至在想这小子说话会不会过一遍大脑。
“白冰河家只有一张单人床,那是实实在在的单人床啊,一个人刚刚能躺得下的那种,我要过去了,人家会怎么想,会怎么生活?再说了,我每天晚上外出去巡逻,回来人家早就睡下了,打扰了人家的休息,人家上班不犯困?他可就靠赚的那点钱维持生计啊。你丫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张天恒带着歉意说道:“好吧好吧,反正我要到那个地方,坐车都要半个小时以上,既然你家离老街区近,所以就只能拜托你辛苦一下咯。”
我白了他一眼,不留余地地说道:“拉倒吧,从明天开始,哦不,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住我家里,然后深夜一起去老街区蹲点,休想消极怠工。”
张天恒刚张了张嘴,我又顶了一句:“伙食费自理,住宿费嘛,兄弟一场我就免了你的了。”
张天恒被迫接受了这份苦差,心里直念叨着一定要早点抓住那个正义肢解者。
可惜天不遂人愿,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正义肢解者并没有再出现过,更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我和张天恒白挨了几天冻的结果是,已经快和老街区的街坊们混熟了。
至于白冰河,这些天他的诊所工作比较忙,一般晚上才有空出来,我们三个照旧一起喝酒吃饭,我和张天恒知道他有困难,便时不时地有意照顾他,基本上都是我俩出钱。
“你们抓那个罪犯,还没抓住啊?”白冰河关心地问了一句。
张天恒实在地说:“可不是么,这两天都把我冻瘦了,我们一度认为正义肢解者已经转战作案地点,离开雨宗市了。”
我瞥了这个逗比一眼,心想你可拉倒吧,哪次有饭局都没少吃。不过再没有新的线索,这案子还真很难办。
白冰河追问道:“你们的上司也不给你们加派人手,只有你们两个哪能吃得消?”
我解释道:“现在我们队里的人都在处理一起特大卖淫案件,这案子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正义肢解者做下的案子,只是卖淫这事儿,明面上不好说出来罢了。”
这时候,饭馆走进来一个人在我们对面坐下,起初倒没引起我们的注意,但后来服务员来上菜的时候,一不小心没端稳,把菜汤洒在了客人裸露出的皮肤上。服务员连连说着对不起,而那个客人却沉稳地走到水池边,先是用水冲了冲,然后用香皂蘸着水均匀地涂抹在烫伤处。
张天恒小声跟我们说道:“这么娘,烫伤了直接去门外抓一把雪或者拿块冰敷一敷不就行了,至于还用得上香皂?”
白冰河哈哈一笑,解释道:“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轻微烫伤如果直接用冰敷,可能会引起冻伤,而比较简单又有效的处理方法就是像他那样,用湿的香皂涂抹患处,这样可以防止伤口起泡。你们看他沉稳的样子,在这个小的突发事故发生之后,到处理伤口完毕这个流程,整个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依我看,他不但懂些临时就医小窍门,也一定是个专业的外科医生。”
专业的……外科医生?
我和张天恒相视一眼,由我先问白冰河:“你和这个人认不认识?”
白冰河想了想说:“他嘛……貌似在这片街区见过几次,只是我敢肯定,他不住在这里。”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