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我心赎卿身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傻丫头,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你,怎么会不要你呢?”他摸着她的脸疼惜地说,“还疼么?对不起……”
“不疼……”
“真乖,我的好雪儿……”他狂热地吻着她。
“雪松,雪松,雪松……”她颤抖着不断地低唤着他的名字,迎合着他……
呜呜——
山风在窗外恐怖地呼啸着。
“没事儿,是风,经常这么刮着,不要紧,我去把窗帘拉上。”他安慰她,亲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下床走向窗边,当他伸手要拉窗帘时,忽然,窗被肆虐的狂风吹开,吹灭了窗台上的蜡烛,月光随之消散,林雪松消失在黑暗中……。
“雪松!雪松!雪松!”
董白从梦魇中惊醒,一声冷汗,茫然地坐起,柜子上的蜡烛已燃去了大半,剩下矮矮的一节闪耀着微弱的光焰,照得四壁泛着梦幻般的清光。她呆呆地凝视着蜡烛的小火苗,直到它燃尽熄灭。
她走到窗边,倏地,一颗极亮的流星划过黑暗的天际,令她心惊胆颤:这什么征兆?
如水的月光霎时盈满了她的眼睛,映着泪光格外晶莹:“雪松……”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呢?”她流着泪问,溺水的感觉再次侵袭而来。
此刻,林雪松躺在董白拾掇得干净舒适的小土炕上,亦是不成眠,愁肠百结地念着她想着她,想着她的柔软的手,她馨香的气息,心,纠结如麻,既希望董白离开,又害怕她离开。
打过她的手还在隐隐生疼,他没有打过女孩子,也没有打女孩子的习惯,他想不到,他竟会打最心爱的女孩。
他想狠心把她打回去,却又舍不得用力,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他的手在疼。
他的手疼。
不知她被打了多疼。
他的心好疼。
*
清晨,麻雀在矮檐下叽叽喳喳。
枕上,林雪松睁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他醒了很久了,他在等,在等那个人。
门外脚步声渐近。
“是她吗?”他问自己。
“她走了。”一个声音回答他,是李宝。李宝端着林雪松的早餐。
“嗯,让她走吧,她是该走的。”林雪松坐起来说,感觉到手上滴了一滴凉凉的液体。
他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眼泪可流。
自从他林少义伏法受诛,家财烟消云散,林老太太因病离世,自己身患不治之症之后,他已经没有眼泪了,他只想尽快地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现在,他流泪了,这说明在这个世上还有他留恋的。
他没有吃早餐,让李宝拿来了一瓶白酒……
他大醉了。
下午。
院子里静静的,一抹淡淡的夕阳照在东墙上……
酒醉的林雪松来到有着小孤庙的悬崖上,他心里数着自己的脚步:一,二,三……十九,二十,在第二十八步迈出的时候,他将会永远地离开。
“雪松,别这样,等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林雪松惊愕地转过身来。
“大少,我找你半天,吃饭了。”是李宝的声音。
林雪松怅然。
他分明听到了董白的声音。
是董白的声音。
*
寂静的小院子里。
杨雨迟下班后见董白的箱子立在地上。
“你啥时候回来?他来了么?”杨雨迟左顾右盼,寻找林雪松。
“别找了,他没有来,雨迟,我要走了。”
“去哪儿?”
“雪松不想做手术,我要去山里陪着他。”
“啊?他不想做手术?”
“嗯,他说他这辈子不可能去医院。”
“他不去。那也不能由着他住在山里啊,山里的生活,我太清楚了,你根本无法适应,更别说照顾他了。而且,现在人都搬走了,麒麟园百里之内几乎没有人家,还有那龙豹和他的……”杨雨迟以为是林雪松让董白去山里住。
董白连忙制止了杨雨迟,怕她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守着他。”她的语气很轻但很坚定。
“你知道你将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吗?”杨雨迟觉得董白太傻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和他在一起,他现在最需要我,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预备着去承担。”
“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一天,我的生命也就那一天……”
杨雨迟怔在那里。
只觉清凌凌的一滴水滴到了灵魂深处,激起了淡淡地涟漪。
她没见过这么勇敢的女孩,勇敢得近乎圣人一般。
她惭愧地承认,董白为林雪松所做的这一切,换做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个人找过你麻烦没有。”董白突然想起了什么。
“谁?”杨雨迟问。
“太子。”
杨雨迟了脸色僵了一下,随即说:“没有没有。”
董白也没注意到杨雨迟神色的变化,就说:“那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将蓝缎子盒子从包里掏出来,放在床上:“这个还给冷峥,替我谢谢他。”
“啊?”杨雨迟睁大了小眼睛,“你真不打算给他治病了?”
“嗯。”董白点头。
“你不在乎他了?”杨雨迟眨着眼睛无法理解。
“不,在乎,很在乎,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那种程度。”
“那为啥不带他去治疗?就这样由着他?你不是说要带他到国外去治疗吗?”
“那也得等到他愿意去的时候再去,现在,我不想为难他了。如果他一直不想去,我就一直陪着他……”后面的话董白没有说出来,她想说:陪着他活着,陪着他死。
“他现在是病人,Braincancer,脑子是错乱的!”
杨雨迟话音刚落,董白脸色刷地变得惨白,“Braincancer”如千万支毒箭攒着她的心……她侧过脸,眼睛微微闭起,长长的睫毛上垂挂着晶莹的泪。
杨雨迟自悔失言,低声很小心地弥补着刚才的话:“董白,你怎么能跟着他这样胡闹呢?这种病就是早发现早治疗,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到大一点的地方或许是可以治好的。”
董白唏嘘一下,眼里噙着泪:“雨迟,没事,他很好,真的,很健康,我去山里,不是去受苦,而是去过我们向往了很久的安静生活。”她顿了一下,黑晶晶的眼睛望着虚无的前方,微笑着:“现在,真好,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再也不怕谁把他抢走,也不担心谁会以死来威胁我、让我离开他……”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