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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里就水汪汪的，忽然上前，再次紧紧地将林雪松抱住。

　　她仰脸凝视着林雪松。

　　“雪松，知道吗？从你第一次救我的那天，我就爱上了你。”

　　董白将脑袋贴在林雪松的胸膛上，听着他缓慢的心跳声：“那时候，你的心跳也是这么缓这么慢。那时候我想，你一定是个很长寿的人，医学上讲，心跳得越慢，这个人就会活得越长久，因为，人一声，心跳多少次，都是有定数的，跳得慢，自然要很久很久才能把那些定数跳完，所以就长寿了。”

　　她说着，踮起脚，吻向林雪松。

　　林雪松的心跳开始急促起来，身体却还是还是那么僵直。

　　爱着董白的心就像猛兽一样，似乎要立刻将董白揉碎在身体里，可理智却告诫他：“不能，不能这样，此刻你对董白越好，将来你离开的时候，她就越痛苦。”

　　可他又狠不下心呵斥董白，只是那么僵直地立着。

　　看着他那难受劲儿，董白松开了他，笑：“好了，不为难你了，好像我跟个倒采花似的。”

　　离了董白的怀抱，林雪松却又有些怅然。

　　他定定地望着董白，虽然眼前的董白是那么模糊，他却清晰地看到，董白是那么美。

　　董白牵起了他的手：“我们去散步吧，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

　　林雪松无奈苦笑。

　　“笑什么？”董白倒是很认真，“人就应着一口气，你说你能活到就能活到。”

　　“好好好，我说我能活到九千九百岁。”

　　夕阳的落照照着对面的山坡上，格外美丽。

　　董白握紧了林雪松的手。

　　这么美的景色，他却看不到了。

　　她极想给林雪松描绘，却又忍住了。

　　她不能让林雪松意识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了。

　　两个人像暮年的老夫妻似的，沿着山路慢慢地走。

　　走了一路，董白讲了一路，讲她遇到的，听见的所有的开心事，为的就是让林雪松开心。

　　天快黑的时候，两个人回到了小土屋。

　　董白给小火炉里添了柴，把水壶搭在火炉上，烧水。

　　水烧热后，她给洗脚盆里倒了热水，端在炕沿边。

　　“来，洗脚。”

　　说着，就蹲下来给林雪松脱鞋脱袜。

　　林雪松却按住了她的手：“我自己可以的。”

　　虽然病着，他却什么都不要别人做。

　　他什么都做得很好。

　　“我知道你可以的，可我想照顾你，不可以吗？”董白几乎是要哭了。

　　林雪松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按着董白的手。

　　董白含着泪，慢慢地替林雪松脱了鞋袜，把他的脚放在水里。

　　“烫吗？”她轻轻地问。

　　“不烫，刚好。”林雪松的声音有些颤。

　　董白拿过小凳子坐下，轻轻地给他按脚。

　　林雪松虽然看不到这个画面，但这个画面却长久地留在了他的心中，哪怕生命终结，他也会记得的。

　　这一切，董白做得很细致，很体贴，帮他洗了脚，又帮他洗漱。

　　一切都做好之后，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土炕上。

　　董白努力地讲着一些让人开心的事。

　　林雪松一直那么静静地听着。

　　为了强制压下那种四处蔓延来的悲哀，董白不时地大笑。

　　在董白的笑声中，死神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雪松，你在听吗？”自说自笑了一会儿，董白发现，林雪松一直没有出声。

　　她以为林雪松睡着了，拉过被子要给林雪松盖，手却不经意地触碰在林雪松那里。

　　她愣了一下。

　　林雪松也意识到了，连忙转身，面对着董白，将她搂住：“我在听，你讲得很好。”

　　显然，他没有睡着。

　　“你……”董白的手慢慢地收回来。

　　虽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这样的话还是难以启齿。

　　可她又不能看着林雪松难受。

　　她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林雪松快乐地度过余下来的日子，她可以满足林雪松的一切需求，包括这个。

　　林雪松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讲你的笑话。”

　　董白却不能继续讲了，她感觉她的心像小鹿似的砰砰砰地狂跳。

　　忽然，她翻身趴在了林雪松身上。

　　“你干什么，快下来。”

　　尽管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要和董白合二为一，但理智不允许。

　　董白却不说话，火热的吻直接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刚漱过口的清香夹杂着甜丝丝的味道迅速勾起了他体内的烈火。

　　他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焚烧起来了。

　　可是，他可以焚烧花灰，董白却不能。

　　情急之下，他冒出这么一句：“昨晚才来的，人不能纵欲过度。”

　　“是吗？”董白嘻嘻地笑着，眼里闪着诱人的光亮，“纵欲过度是担心早夭，而你现在，不及时行乐，恐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董白的话让林雪松一怔。

　　董白的意思他懂，一个都快死的人了，还管什么纵欲对身体好不好的事？他纵不纵欲，他的生命都即将终结了。

　　林雪松沉默了。

　　“怎么了，生气了？”董白亲吻着林雪松。

　　林雪松痛苦地长吁一口气：“我不及时行乐，恐怕没有机会了，可你的人生还很长……”

　　董白堵住了他的嘴，愠怒地说：“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一次和一百次有区别吗？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董白说着，因为生气，胸脯不停地起伏着，柔软地撞击着林雪松的胸膛，这，更加强烈地勾起了林雪松身体里的火。

　　林雪松不管不顾地翻身，将董白压在了身下，中了毒药似的，疯狂地亲吻董白。

　　这一刻，董白就是他的解药。

　　在林雪松怀中的董白，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雪松，好好爱吧，爱过之后，离开了，也不遗憾了。

　　你的最后一程，我要让你过得辉煌灿烂。

　　灼热的肉体交织在一起，董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花，在林雪松的浇灌下，灿烂绽放……

　　她想起了林雪松的那句话：“此刻死了，也值了。”

　　是的，她觉得她是完满的，至少和心爱的人灵肉相依了。

　　最后一刻，林雪松似乎又要离开她的身体。

　　昨夜就这样。

　　董白知道，林雪松怕她怀上孩子，不愿意让她独自抚养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是的，林雪松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不愿意看到董白孤儿寡母地活在这个世上。

　　“不要，我要怀你的孩子。”她紧紧地抱住林雪松的腰。

　　“别傻了……”

　　“不，我就要！”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