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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感受到林雪松更加猛烈地冲撞,随之,灼热的激流如岩浆一样将她焚化。
“我爱你,雪松。”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滑下。
往后,不管有多苦,她认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她强烈地希望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她和林雪松的孩子。
孩子,放心吧,假如你真的没有了爸爸,妈妈也会尽最大努力给你最好的人生。
不要怪妈妈给你找了这样的爸爸,也不要怪你爸爸,我相信,你会理解妈妈的。
林雪松紧紧地将董白搂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不该……”
他的声音也满含着悲凉。
董白不停地摇头:“别说这话,别说这话……”
“那样你会很苦的,我不想看见你一个人带孩子……”
“胡说,”她擦着林雪松的眼睛,“我怎么会一个人带孩子呢,有你在呢。”
“我会一直在的。”林雪松说。
“嗯。”董白含泪回应着他。
她在心里对林雪松说:没有什么苦的,你放心,只要有了你的孩子,即使没了你,我也会有勇气活下去的,我不会让咱们的孩子没了爸爸又没了妈妈。
绵长的亲吻中,董白温热的气息就像催化剂一样,让林雪松的身体再一次有了反应。
可林雪松似乎依然在顾虑着什么。
他的手和董白的手十指相扣,越扣越紧。
董白感受得到,他是在竭力地遏制着内在的冲动。
董白将额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环抱着他的脊背,哽咽着低声说:“雪松,不要委屈自己,要爱就爱个够。”
一个生命即将终结的人了,要爱就爱个够吧。
她什么都可以给林雪松。
如果生命可以给,她也愿意。
如果没有林雪松,她早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我知足了。”林雪松说。
“不,我不知足。”董白说,“我还要。”
林雪松笑了笑:“好,给你,全都给你。”
远处,似乎有缥缈的笛声响起,似乎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又似乎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
她闭上眼睛,眼前百花盛开,除了林雪松,他忘记了一切,一切都被爱的感觉涤荡得干干净净了。
她忽然顿悟了自己为什么要来山里。
为的就是和林雪松灵肉相依。
在遇见林雪松的那一刻,林雪松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最后的巅峰过后,林雪松不断地亲吻着董白。
他吻到了泪水:“你哭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
他的声音里全是担忧和自责。
董白却把眼睛在他的肩头上蹭着:“是我让你这样了,你后悔了吗?”
“傻瓜……”林雪松亲吻着董白。
他怎么会后悔?
“这件事是我在这个世上做得最值得的事。”他说。
董白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才傻。”
“我不傻,你傻。”
“我们是两个傻瓜。”
“对。”
“睡吧,你很累了。”
“嗯。”林雪松枕在了枕头上,侧身搂着董白。
董白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地拍着他,就像哄小孩睡觉似的。
等到林雪松睡熟之后,董白给他盖好被子,悄悄地爬起来,拿出了手机。
虽然答应了林雪松一个月之后再去医院。
但她不能听之任之地让林雪松的病情发展,她要想方法阻止癌细胞的继续扩散。
她在网上查阅各种资料,寻求各种方法,天亮的时候,她从几十种方法中筛选出了几种她认为比较可行比较靠谱的方法。
而这些方法,无一例外地都要求病人保持畅快的心情。
这个不难。
既然林雪松现在不愿意去医院,她就开开心心地陪他最后一段的人生吧,愁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乐呢?就让她和他活一天乐一天吧。
为了让林雪松心情畅快,董白几乎是竭尽所能,好在,她的辛苦没白费,在她的努力下,这一月以来,林雪松的心情非常非常好,他的病情也没有发展恶化。
这让董白感到非常非常欣慰。
相爱人在一起,日子总会过得很快。
更何况,董白和林雪松是两个相爱到了极致的人。
眨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月来,董白住在林雪松的小土屋里,就好像一个贤惠的妻子,照顾林雪松的生活起居,不,不能说是照顾林雪松,是互相照顾。
林雪松虽然身患绝症,但他却总是以一个健康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他把小土房子修葺一新,好像还要住很久似的。
任何灾难都带着一份善,在这段日子里,一向纤弱的董白竟然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健康状态。
以前她总是失眠,但在山里,她却是一夜好眠。
她吃惊地发现,这竟是她曾经梦想着要过的生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没人打搅,自然纯朴,清清静静。
她终于过上了她想要过的生活。
他和她一月的消费甚至不到五百块钱,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生活的不好。
因为,住在山里,没有水电费,没有房租。
最主要的开销就是买菜。
而山下镇子上的蔬菜非常非常便宜,而且非常非常的新鲜。
十块钱能买一大篮子菜,都够她和林雪松吃三五天了。
李宝还时常给送来一些野兔什么的。
附近村子里的留守老人常会让孩子们送给他们一些干菜腌菜之类,董白总会给孩子们超出所值的钱。
也有一些村民,觉得董白的钱好赚,常派孩子们把菜送到小土屋外。
每当有孩子送菜来的时候,不管送多少,董白都收下,并且付给孩子们超出蔬菜所值的钱。
孩子们乐呵呵地走了,董白也乐呵呵的。
她是个容易知足的女孩。
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需要的只是一种温情。
忽然间,她觉得她的生活竟是多么的美好,简直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好。
因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林雪松的病情一直很稳定,这也让她倍感欣慰。
董白甚至打算开春了在村民遗弃的菜园里开垦一块菜园,种她喜欢的菜,种她喜欢的花,种她喜欢的树……另外,她还想养几只羊,几只鸡,听听鸡鸣羊叫,那样,会有一点人间烟火气。
她已经打算好了:林雪松要是手术成功的话,她和林雪松一起住在山里,度过最后的三五年;要是发生了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她也会回到这儿独自生活。
这一月,董白才算感受到了什么叫光阴似箭。
她甚至没怎么觉得,一个月就过去了。
幸好,这一月,林雪松的病情十分稳定。
若不是走的时候整理东西,翻出手机里的日志,她都怀疑根本没有过完一月,她感觉,只过了一两天似的。
这可能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的原理吧。
明天就要去医院了,晚上,董白激动得难以入睡。
林雪松睡着了,她却久久无法入睡,半夜,她爬起来,在手机里翻着她的日记,想重温一下这一月的点点滴滴。
她真有点不相信,难道一个月就这么快过完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