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我心赎卿身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董白连忙打开预备好的食品袋,凑在杨雨迟的嘴边。
在客车的从颤动中,杨雨迟对着食品袋就狂吐起来。
吐过之后,董白用湿巾帮她擦了嘴,又递给她一瓶纯净水:“漱漱口。”
杨雨迟漱漱漱口,董白用食品袋接着。
“纸巾拿来,捏手里干什么。”董白将杨雨迟擦过嘴的纸巾也扔进了食品袋,然后将食品袋口绕起来,不让气味出来。
饶是如此,邻座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见杨雨迟吐,捏起鼻子嚷嚷起来:“恶心死了,难闻死了。”
“有你身上的味儿难闻吗?你脸上抹的啥东西?熏得我才吐的!”杨雨迟吐过之后,舒服了点,当即和那那女子抖起了嘴。
董白笑,觉得杨雨迟也太不讲理了。
没想到,前后座的几个中年女人竟也附和起杨雨迟来:
“对,胖丫头说得对,这妖精身上还难闻。”
“胖丫头不说我还说呢,熏得我头疼了一路。”
“我说着车里啥味儿,半天是她身上的臭味儿。”
杨雨迟更夸张地对董白说:“这味儿和柳飘飘身上有得一拼,那叫一个窜啊,顶风都能臭一千里。”
董白只是笑而不语。
浓妆艳抹女子哪里听得了这个,跳起来就辩论起来:“我身上咋难闻了?我这是香水味儿,贵着呢,你们喷不起,还说难闻!”
杨雨迟也不示弱,大着嗓门嚷起来:“你那要是算得上香水味儿,我就是能算是绝世大美女了!”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浓妆艳抹的女子哪里能说得过杨雨迟,气呼呼地坐下了。
在众人的哄笑中,老客车颤了一会儿,就罢工了。
司机下车查看了一会儿,站在车外打电话,他的声音格外高:“是!坏在南山沟了!啊呀!还得三个小时才能来?”
司机打完电话,对车上的人说:“车出毛病了,给修车的打电话了,说三个小时就来了。”
车里一下子就吵吵嚷嚷起来:
“三个小时?那到家天都黑了。”
“天哪,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浓妆艳抹女子嗲嗲地叫起来。
司机也嚷嚷:“又不是我让车坏了的,等不了的自己想办法回去。”
杨雨迟倒是获得解放似的,赶紧下车。
车里的气味让她想再吐一次。
董白一手扶着杨雨迟,一手拎着杨雨迟大包小包下了车。
杨雨迟虽然没给相亲对象买东西,但给她奶奶买了不少吃的用的,都是在汽车站花高价买的。
对于杨奶奶,杨雨迟一向是不吝惜钱的。
董白先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扶着吐得一塌糊涂的杨雨迟坐下休息。
然后,她才拎着杨雨迟刚才吐出来的秽物找合适的地方去扔。
“你随便扔了吧,这地方又没人。”杨雨迟大喊着。
董白回来,杨雨迟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精神头,大包小包都背在身上。
她前面边走边喊董白:“快点过来,咱俩去那边看看。”
董白追了上去,从她身上摘下了两个包:“我来背。”
“我能行!”杨雨迟说,“我只不过是在车上没力气,现在,下了车,满血复活!”
董白却已经把包拽了过来。
杨雨迟又拽过去:“还是让我背着减肥吧,或许减掉二两肉,相亲还能有几分成功的几率。”
“你呀。”董白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那么妄自菲薄,难道胖人就嫁不出去了?你要自信!就像刚才,要自认为你是绝世大美女!”
杨雨迟倒黯然了:“董白,别说笑了。我预感,这次又没戏了。”
“瞎预感。”董白否定了她。
“真的,”杨雨迟很认真地说,“你也看到了,车坏了,说说明了什么?说明阻止我去相亲啊,这个亲我就不应该来相。”
“车坏倒和你相亲扯上关系了,车表示冤枉。”董白笑说。
“谁冤枉它了?从我上大学到现在,它一次也没坏过,一次也没有!”杨雨迟失落地说,“可它今天偏偏就半道儿出毛病了。”
“那也不是没戏,那说不定还是好征兆呢,不是有句话叫,好事多磨吗?我感觉,你这次相亲,百分之百成功,而且,你马上就要结婚了。”董白安慰杨雨迟。
好话一句暖人心,杨雨迟笑了:“这会儿谁还管结婚不结婚的事儿呀,咱俩先想想眼前的事情吧,到南山,可就这一趟班车,这车要是不赶快修好,你就准备露宿荒山吧,说不定还有狼吃你呢。”
杨雨迟又恢复了平时的性子,开玩笑吓唬董白。
“那狼也太没眼光了,放着大肥肉不吃,吃我这干巴巴的?”董白也笑着说。
可这话一说出来,她忽然意识到说错。
怎么能在杨雨迟面前说大肥肉呢?
胖人跟前忌说肥啊。
杨雨迟倒满不在乎,来了这么一句:“大灰狼喜欢肉多的,大色狼喜欢什么样的?”
“当然也是肉多的。”
“错!”杨雨迟否认,“我肉这么多,怎么一个大色狼也没遇到。”
“你希望遇到啊?”董白笑问。
杨雨迟没回答,她拉着董白的手,爬上了一座山坡,满眼皆是裸露的黄土。
“好荒凉。”董白眺望着远方。
“死寂的荒凉。”杨雨迟无奈地说。
杨雨迟说得是事实,远处,破旧低矮的土坯房窝在山坳里,看不到一丝生机。
然而,董白却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转过脸来望着杨雨迟:“雨迟,我想住这儿。”
“啊?”杨雨迟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董白,伸手摸摸董白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董白拿下了杨雨迟的手:“雨迟,我是认真的。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喜欢上了这荒凉的感觉,粗犷,野性,这儿没有人打搅,住在这儿,种点粮食蔬菜,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不是很美好吗?”
“物极必反,物极必反。”杨雨迟连连地说着,“只有你这种看惯江南美景的人才会觉得这荒凉的地方美好。你还种粮食蔬菜?就你?你以为种粮食是动动嘴皮子啊?你种几颗粮食出来给我看看。不种地,不知道农家苦,还以为农家乐呢。”
面对杨雨迟的反驳,董白也较上劲儿了:“那我现在就搬来住,我还不信我种不出几颗粮食。”
“几颗能种出来,能填饱肚子吗?”
“我把房子卖了,卖房子的钱也够我吃一辈子粮食了。”
杨雨迟赞叹:“有道理,真是有钱人说出来的话,你那些钱别说在这儿吃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足够了,不过,我担心,你住不了两天就被吓跑了。”
“不会的。”董白摇头。
“什么不会,赶快去拦辆车回家吧,那车今天是修不好的。”杨雨迟拉着董白的手下山。
两个人在路边等了半天。
阳光渐渐刺眼,已经临近中午,再也没有过来一辆客车。
能看到的都是冒着黑烟,蹦蹦蹦地响着的农用三轮车。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杨雨迟抱着侥幸心理拦下了一辆三轮:“班车坏了,你这三轮车让我们搭一程吧。”
“去哪里的?”小司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
“去杨庄,”杨雨迟大声说,车子蹦蹦蹦地响个不停,不大声,怕那小司机听不清,“带我们一程,我付费的。”
“没事,上车吧。”小司机指了指车厢。
“那谢谢了。”杨雨迟把背包往敞篷车厢里一扔,就准备蹬着三轮车的轮胎上车厢。
然而,她刚踏到轮胎顶部,就被一个尖嗓子女人吓回来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