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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那个人还在说话:“你快一点过来,我们也该回去了,林雪松这儿一个亲属也没有。”
“嗯?”董白好像没听懂,也没说要去看,也不问林雪松究竟怎么晕倒的,只那么不则一声地静默着。
见董白不回话,那人又说:“你别紧张,可能是劳累的原因吧,你来看看吧。”
附院急诊科,董白没有找到林雪松,心急如焚地问护士:“建筑研究院送来的病人呢?”
“转N外了,七病室,三十二床。”急诊护士翻了一下记录,言简意赅地说。
“神经外科?”董白惊问,“他怎么到神经外科了?”
“神经母细胞瘤,不转N外转哪里?”中年护士冷漠地反问。多年的职业素养造就了她的这种冷漠,这种事她见得太多了。
而董白听了这话,霎时间,脸色惨白如雪,如同轰雷着顶,只觉天旋地转,站立不住……
神经母细胞瘤,听起来好像是瘤,但学过医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极可怕的恶性肿瘤,一旦罹患,就真的万劫不复,离死期不远了。
“哎,你没事吧?别再给急诊添乱了,你瞧瞧,我们都够忙的!”那冷漠的护士起身过来扶住了董白,一脸的不悦,她怕董白倒下去,她们又得忙活起来。
“没事,没事,对不起对不起……”董白勉强地说,身体却不住地抖,她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天崩地陷,花落月缺,漆黑一片。
那模样,可怜极了。
让见惯生离死别的冷漠护士也有些动容,她叹了一口气,又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劝诫她:“想开点吧,生死路上无老少,人吃五谷得百病,既是这样,他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要好好陪陪他……”
病例记录上写着:林雪松,未婚。
急诊护士猜测,既然未婚,这女的就一定是那男的的女朋友。
她心里也惋惜,多搭的一对儿,男的英俊非凡,女的美丽非凡,假如这男的要是不得这要命的病,这俩人一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得多漂亮啊。
然而,急诊护士的那些安慰话,董白一个字也没听见,她的耳朵里轰隆轰隆地还响着炸雷,她含糊地向那护士道了谢,梦游似的往N外科走……她不断地对自己说,董白,你不能倒下,你的雪松需要你,在这世上,除了你,他没有一个亲人了。
这个时候的董白,完全懵了,傻了,呆了。
她忘了乘电梯,在楼梯间一步一步地挨到七楼神经外科。
神经外科大厅里,她茫然地站着,竟想不起来林雪松在哪一个病室,更不知道去护士站询问。
她只是那么呆呆的,失了神似的,一间一间地往过找,耳边似乎有人问她在找什么,她只是含糊地答应着,却什么也没说,她像是痴傻了。
附院神经外科是董白原来工作的地方,很快,有护士认出了她,喊她:“哎,董白。”
她置若罔闻,眼睛直直的,护士觉得不对,拿手在她眼前晃晃:“董白,哎,你怎么了?”
她不回答,兀自推开那护士,继续找她的雪松。
“难道是我认错人了?”那个护士倒被董白弄愣了,自言自语地说着就走开忙自己的去了。
董白梦游似的把神经外科的病房找了个过儿,却没有找到林雪松。
她又找一遍。
还是没有。
噩梦!
噩梦!
她在心里不断地说着这俩字。
她不肯承认这是真的,她只相信她现在陷入了可怕的梦境中,只要她醒了,就回到了现实,看到了下班回家的林雪松,好端端的林雪松。
谁来把我从噩梦里拉出来啊。
她在心灵深处呼喊着。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了耳鼓——
“董白,你找林雪松吧?”
“林雪松”仨字惊醒了她,她转过脸,看到了一个年轻的护士。
这护士,其实就是她的曾经的同事,只是,现在,她被惊恐迷了心性,竟然没认出,或者说,她也顾不得管这护士是谁了。
她喃喃地说:“我刚才在做梦,做噩梦,是你喊醒了我吗?谢谢你。”
那护士吓了一跳:“董白,你怎么了?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我是璐璐啊,王晓璐啊。”
董白愣了愣。
王晓璐说:“我知道你在找林雪松,可你别这样吓我呀,我看着你这眼神怎么浑身凉飕飕的呀。”
王晓璐说完了,董白还愣着,忽然,她疯了似的双手扯住王晓璐的护士服衣袖,急急地问:“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快告诉我,告诉我!”
“在七病室三十二床呢,他刚醒,我带你去看。”王晓璐很伤感地说。
自从林少义伏法、林老太太病逝,整个N外科的护士都从爱慕林雪松转为同情他。
王晓璐带董白来到七病室。
“欸,奇怪,刚才还在呢,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是不是出去了?”
王晓璐讶异地对董白说。
三十二病床空空如也。
临床的一位病人家属看见董白,就问董白:“你是董白吧?”
董白疑惑地点头:“我是,您是……?”
那人点点头,好像早就等着董白了。
他把一个水晶相框递给董白,说:“你要找的人走了,他说,待会儿会有一个很像这相片的女孩来找他。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这是你的相片吧?哎,可怜呐……”
董白接过水晶相框,并不看那相片,只急急地问:“他呢?他去哪里了?!”
那人叹息,摇头:“他说,请你不要再找他,他不会让你再找到的,哎,人啊,有什么都不能有病啊,多俊的一个小伙啊,竟然得了那样的病,一群大夫来会诊了,我瞧着那情景,怕是没几天了,姑娘,你快点去找他吧,这小伙走的时候,神态很是不对呢,不像是知道他得绝症的样子,倒好像是要回家的样子。”
回家的样子。
董白再一次如雷轰顶。
深秋的阳光透过水晶相框,闪着七彩的光芒,那些透明蝴蝶变成了一只只彩蝶,董白凝视着它,看着那里面很像自己的女子,愣了。
这是自己吗?
她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她从来没有照过这样的相片啊。
既然不是自己,相片里的人为何与自己那么相像。
那眼睛,分明就是她自己的眼睛啊。
她是谁?
她有些茫然了。
相片上的人又是谁?
一种可怕的感觉侵袭着董白,就像溺水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