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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章:犹疑
晨曦微露,林鸟初鸣。
一身麻布衣裳尽染泥水的白泽一手提着满满的竹篓,背上还背着鹤发童颜的小老头儿,一瘸一拐地穿过竹林,走到木屋门前。
“我们到了,您请下来吧!”
白泽将不住“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的杜神医放了下来,扶他靠在门边。
“叩叩……”
安顿好了杜皓天,白泽伸手敲门。
许久,屋里传来走路的声音,不疾不缓,不紧不慢。
“你回来……”
打开门的月怜君看到白泽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呆愣,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脏成这个样子?”
她皱眉,上下打量着狼狈至极的白泽。看到他手里装满新鲜药材的竹篓,更觉惊奇。
“你该不会是……去挖了一夜的草药吧?”
月怜君伸手接过竹篓,满腹狐疑。现在草药突然变得很值钱,还是山上的野物都被他猎光了,所以一向靠打猎维生的他们要改去挖草药换钱了?
但是,也没必要连夜去挖吧!除非……
“难道,我们很穷,穷的没钱用了?”
说起来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拿出一分钱来,日常花销全部都是白泽承担,他也不让她插手这些琐事。
“对,你们很穷,你们还欠老夫三百四十八两银子的医药费,准备什么时候偿还啊!”
靠在门边装残废的杜皓天从两人身边挤进屋里,大敕敕地坐在余烬未尽的炭火盆边,为自己倒了一盅酒,扬头一饮而尽。
“好酒!甜而不绵,清洌甘香。”
杜皓天咂咂舌头,说道。
“老头儿,你怎么来了?”
月怜君满面惊奇地问道。
下半夜她终于不放心地跑出去寻找白泽,一路跑到集市去,打听了一圈一无收获,又垂头丧气地独自回到木屋。
来回这一番折腾,也差不多天亮了。心情郁闷的月怜君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一时心绪不宁,坐卧难安。
集市上没有线索,路途上也没有打斗过的迹象。这人到底是去哪里了?应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的心里不安更甚,担心白泽的安危。
一夜不归,之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太反常了!
虽然,两人从来就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她没有要求他必须什么时间归家,他也没有言明会什么时候回来。
这更像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无须言明,两心自知。
说到底,他们虽然同住一屋,却始终分居两室,从不曾越雷池半步。两人虽有鸳盟,却尚未行嫁娶之事。有些话,有些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并不适宜言明。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也从未谈及成亲的事情。
眼见天色已明,她一时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在家等他回来,还是再出门去寻找他?
正在犹疑不定却听到屋外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当下如受了惊一般跳下床,准备去给他开门。
是他回来了吗?他终于回来了!脚步这么沉重,是受伤了吗?
她的心中胡乱猜测着,心乱如麻。
但是,才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甚至后退坐回椅子上。
他还知道回来!我干嘛要那么着急地去开门,等下他还以为我很担心他呢!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月怜君却在这时候在心里犯起了别扭,听到敲门声也没有理会。
门外传来了白泽与什么人讲话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身体有恙的样子。她没有听到另一个说话的声音,不知对方是男是女。
夜不归宿还敢带别人回来?哼,让他在外边等着吧!
月怜君心中无名火起,不愿出去见到门外二人。
他……他该不会真的带了一个相好的女人回来吧?
她的心中怒力顿生,呼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疾步跑到外门口,抽掉门栓打开大门。
不能躲在屋里不出来,要不然外边的人还当她害怕,不敢出去呢!她倒要看看,他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人!
但是,她却没料到他带回来的人竟是老神医杜皓天。她不明白,几乎从来不离开楚国的杜老神医,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总不至于是为了来见她吧!
“女娃娃,老夫当然是来讨债的啊!你们别以为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就可以不还老夫的钱了!”
杜皓天再饮了半盅酒,理所当然,得意洋洋地说道。
“总之,你们不还钱,老夫就赖在这里混吃混喝,再不走了!”
“你真的是杜老神医?”
月怜犹自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扭头向白泽求证。
“你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位请过来的?”
她心知若不是白泽有意为之,杜皓天根本就不可能知晓他们隐居此处。就算是知道方位,没有白泽带路扶持,凭他自己也不可能走到这里来。
毕竟,老神医虽然医术精湛,举世无双,但却不通武功。所以,就算他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健朗,也仍旧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白泽望着那一篓药草,但笑不语。
“好吧,我知道了!”
月怜君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你昨晚当苦力挖了半宿的草药,弄了满身的泥,是为了请老神医过来。”
她心中只觉得更奇怪了,白泽为什么甘当苦力,把这位老神医请过来?她的身体不是已经治好了,蛊虫也压制住不会再发作了吗?难道是他……
“你有病?”
月怜君扭头犹疑地再次上下打量着白泽。
天天在一起,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呢!难道是他隐藏的太深了……
“我没病。”
白泽无语扶额,她的想法真奇怪,他哪里看着像病人了。
好吧,他现在的样子是比较狼狈。
“杜老神医是专程来找你……”
“咳!你们有什么活等下再说,欠老夫的钱,快还来!”
须发皆白的杜皓天一拍桌子,冷喝道。
“好吧,我欠你多少医药钱来着?”
月怜君闻言,走到内室去拿了一个金漆描花匣子出来。匣子里放着她的所有家当,几千两银票,一些散碎银子,还有几支玉钗。
“医药费三百四十八两银子。”
杜皓天一伸手,干脆的说道。
“另外,诊金是……” 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