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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三章:夜宴
厅外夜风凄迷,席间气氛冷凝。
云姬望只佯作不知,强颜欢笑地说着祝酒辞,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在她的右手边坐着长生山庄的诸位客人。首先是白荼的堂伯白应礼,此人也是长生山庄的八大长老之一,也是白荼名义上的养父。其次是三堂叔白应义,此人虽无掌权,武功却在此次来人之中属于最高的。万一动起手来,云姬望也没有把握在不用毒蛊的状态下能制伏他。
在她的左手边,坐着十万大山的两位长老,一位坛主,三人皆面色不善,挑衅的目光在同桌之人的面上巡游,似乎巴不得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至于与白荼的伯叔们一起来的堂表弟兄则落坐在另外一桌,由云姬望信得过的两名下属作陪,劝酒。只是,他们时不时地朝这边张望打量,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显出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至五味。
白应礼仰脖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呯地一声放回桌面,口气生硬地说道。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我们这次前来贵教叨扰的原因想必云教主也知道。只要贵教将……”
“伯父,小女敬您一杯!山上寒陋,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伯父海涵!”
云姬望却不待对方说完,霍然起身举杯敬酒。
她自然知晓白应礼接下来欲说什么。但是,她不能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听闻亲家来了,我们教主可是十分重视,亲自安排接待各项事宜。教主的一片盛情,亲家还是莫要辜负为好。”
坐在云姬望左侧的高瘦长老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那话里却带着浓重的轻蔑之意。
“可不是嘛!我们教主还怕你们遭遇不测,万一被什么到处乱跑的毒虫什么的给咬一口就不妙了,所以预先还在酒里下了……”
另一个圆胖的长老也说道。他的表情却活像是这酒桌上有人欠了他一万两银子没还一般不高兴。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如夜枭般嘿嘿冷笑了一声。
闻听此言,正在闷头喝酒的长生山庄诸人脸上的冷漠顿时有些挂不住了,露出惶恐犹疑的神色来,手里的酒杯也没办法再往嘴边送了。
众所周知,十万大山的盅毒之术,举世无双,传闻教中之人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一个寻常人死得无声无息,仵作连死因都查不出来。
“呵呵,诸位不必紧张!酒中无毒,只是添加了驱避毒虫的药粉罢了,对身体并无害处。”
眼见桌上长生山庄诸人神色已变,甚至有人已摸出了武器,席间气氛剑拔驽张,云姬望忙出声解释道。
“诸位叔伯兄弟远道而来,小女自然会代外子照顾你们,不会让你们在此地受到损伤。”
云姬望冷厉的含有警告意味的目光望着作陪的两位长老,语气平常地说道。
她心知他们坐在这里不安好心,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挑起事端,使她与白荼的家人们敌对,然后趁乱将她的夫君赶走。
“哼!谅你们也不敢给我们下毒!而且,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惧你们下毒。”
白应礼重重地哼了一声,倨傲地说道。
他们也知道十万大山的厉害,在来此之前服下了解毒丹,身上也装了驱除蛇虫毒蚁的药粉。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胆敢凭着十数人就公然深入敌人老巢。
“我们若是下毒,你们早死了十回八回了。还能坐在这里摆什么臭脸!”
瘦高长老不甘被敌人轻视,立马怼回去。
“手下败将,是忘了当年怎样被本教血洗……”
“住嘴!”
云姬望凌厉的目光如刀,厉声喝止存心挑衅的长老。
“我们都是荼儿最亲近的亲人,若是死在这里,姓云的你要如何给荼儿交代?到时,荼儿他一定恨死你了,还会为我们报仇!”
白应礼脸上挂着虚幻的笑容,声音飘乎地说道。
他算准了云姬望和白荼鹣鲽情深,绝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所以啊,为了荼儿,也为了云教主你自己。你可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们,不能少了一根毫毛。”
“是,小女谨记伯父教诲,一定会护诸位周全。”
云姬望垂首,声音恭肃地说道。
“姓云的,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把荼哥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敢让他出来与我们相见?”
坐在另一桌的一名年轻少年站起身来,指着云姬望的后背大声质问道。
“你是……”
云姬望闻言转过身去,发现对方是个十四、五岁的弱冠少年,相貌倒与白荼有三分相像,料想此子应是白荼的堂兄弟。
“我叫白萸,荼哥是我堂兄。你这妖……妖女,快把荼哥交出来!”
那叫白萸的少年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晴,瞪视着云姬望,喝问道。
“噗嗤!”
云姬望看着这明明心下慌恐不已,却要故作镇定自若的小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少年实在是有趣,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尚未及眼底,却又突然消失不见,被忧郁替代。
“为夫有要事待办,稍晚既归,娘子切勿担心。”
那张字条上就只写了这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甚至未将他的去向说明。字迹端正清秀,确实是白荼的字迹没错。
为何要给她留下这样一张纸条,他现在身在何方?他赶着去办的重要事情,又究竟是何事?
云姬望心中忧虑重重,时刻忧心夫君白荼的安全。但是,今晚她又不可能离开这个宴席,将这个烂摊子弃之不理。只怕她前脚刚走出门去,厅内早已看彼此不顺眼的两派人手便会动起手来!
十万大山与长生山庄结下的血海深仇已经够深够沉重了。身为一教之主,她自然有责任尽力避免好不容易恢复原气的教派再次陷入厮杀混战,重蹈当年两派两败俱伤的覆辙。
所以,既便她早已忧急得五内俱焚,面上仍要做出平静的假象,佯装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你笑什么?”
少年白萸歪着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明明就很难过,为什么还要笑?” 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