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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出关

皇途 断言 4057 2021-04-06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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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国舅爷的商队才终于离开十四长亭,向雁门关起程而去。

  国舅爷到底是财大气粗,人脉宽广,生意遍布西凉国内。商队一路行进,都有人事先安排好他们休息歇脚之地,完全不用月怜君他们操心。

  而且,因为事先已经安排妥当,商队一行人的赶路的效率也快了许多,超出了月怜君的预期。

  只用了七天,他们便到了雁门关。在这期间,国舅爷每到一个地方,便要顺便检查当地商铺的帐薄,解决分号的一些问题,忙的不亦乐乎。

  所以,这几天月怜君的耳根倒是清静,没有听到国舅爷对她的冷嘲热讽了。

  但是,今天,她又成了国舅爷看不惯的对象了。

  因为出关之后就要进入沙漠,有诸多不便。在广阔的沙漠上行走,有可能几天都见不过一个人,更不用说村庄和集市了。所以,他们要在燕门关的集市上采买许多东西。

  首先是骆驼。马匹和马车寄放在关内,全部换成骆驼。驼货物,载人都靠它了。

  然后是大量的清水和食物,御寒的毛皮衣物,手杖……

  还要请一个熟悉沙漠地行和天气变化的向导。毕竟,沙漠中的大多数事物都不是固定不变的,狂风会把沙粒吹的四处乱飞,影响人判断方向的能力。

  月怜君跟在国舅爷身后,发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她既听不懂胡语,更不会说了。

  反倒是国舅爷熟练地用胡语和卖家们讨价还价,快速地买了一堆各色各样的物品。甚至,有些月怜君以前从来未见过,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月门主,没有进过沙漠吧!这东西在沙漠中唯一的用处,就是能招来胡匪。”

  年轻的国舅爷见月怜君好奇地东张西望,斜睨了一眼她手里颜色颜丽的包头布巾,一脸不屑地说道。

  “呃,我只是看看,不是要买。”

  月怜君有点心虚地将手里的东西还给老板。

  因为时常在外行走,她平常穿的都是深色便装和长裤,方便施展身手。但是,这不表明她不爱美,不喜欢漂亮的丝绸绫罗。见到颜色艳丽的布巾,也会忍不住拿起来看看。

  “等下回到客栈把这些换上。记住,要把头发、脸、手都遮盖住,最好让人不能看出你是女子。”

  国舅爷将手中的一堆东西抛给月怜君,满脸不耐烦地交代道。心想女人就是麻烦,带着她出关肯定是个大累赘。

  “谢谢。”

  月怜君看出手里的东西是一套深色的男子衣服,而且样式也是胡人的式样。

  心想这人倒是还挺细心,替她准备了胡人衣服,便于在关外行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给七宗门其他兄弟们准备。

  “虽然你这个女人长的不咋样,但是胡匪可不计较这些,是个女人都会被抢。听说你才刚成亲没多久,万一被胡匪抢去做了压寨夫人,可就见不到你的夫君了。”

  国舅爷半眯着眼晴,不客气地将月怜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

  言外之意是说她现在后悔,不跟他一起出关还来得及。

  “多谢国舅爷提醒。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奉命护送你,又怎能因为害怕胡匪而畏缩不前呢!”

  月怜君回答的不卑不亢。

  想吓唬她月怜君,那他是挑错了人了。身为七宗门门主,她经历过的凶险场面多了去了,又岂会被区区胡匪吓到。

  “月门主忠勇可嘉,小爷我十分钦佩。”

  见无论如何说服不了月怜君,国舅爷心情闷郁,干巴巴地说道。

  “国舅爷过奖了。”

  月怜君答道。

  国舅爷和月怜君他们出了燕门关,离开了西凉,向藏身在沙漠深处的神秘莫测的西域小国前进。

  因为沙漠中白天气温十分高,不利于出行。他们都是白天休息,利用早上和天气晴朗时的夜晚赶路。

  昼伏夜出,不知不觉便又过去了几天。燕门关早已远远地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连墙门楼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月怜君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布料之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经过这些天与国舅爷的相处,她发现这位西凉首富也没那么讨人厌了,除了嘴巴永远那么刻薄之外。

  这位小爷没什么架子,和所有人分吃一样的东西,晚上席地而睡,轮流值夜。没有因为他是国舅爷,是商队之主就搞特殊化,与众不同。

  月怜君还发现这位小爷虽然年轻,却似乎对沙漠了解很多的样子。时常与向导一起商量何时行走,何时休息,去哪里可以找到水源……俨然就是另一个向导。

  通过众人聊天时透露的只言片语,月怜君逐渐拼凑出了一些信息。她知道了这位看似养尊处优的国舅爷,少年时期似乎吃过不少苦,在边关生活过很多年,会说胡语,也了解胡人风俗。

  “喂,月门主,你又发什么呆?”

  负责守夜的国舅爷见月怜君又望着月亮出神,一脸八卦地问道。

  “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你家夫君失和啊!才成亲几天,他怎么舍得放你出远门?”

  他早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了,除了赶路和吃饭睡觉就是望着什么地方呆呆地出神,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啊!国舅爷你别瞎猜。我与夫君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

  月怜君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强调道。

  这几天,她每每见到的是沙漠中的广阔天地,是壮美绚丽的日升日落,心境也不由得开朗了许多,暂时将皇城之中的纷扰抛在了脑后。

  但是,安静独处的时候,孤独的感觉就会占据她的心头,使她怅然若失。

  “我只是在想,若是一个人独自在沙漠中行走,遇不到另一个人,也不知道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方向正不正确。那该是一件多么孤独的事情啊!”

  月怜君感叹道。

  “不,不是孤独。而是绝望。”

  国舅爷说道。

  月怜君转头,看到国舅爷的眼中盛满了痛苦之色。

  他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吗?月怜君心想。 皇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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