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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府。
门窗紧闭的正厅中,烛台上的油灯摇曵着暖昧不明的光,驱散不了室内的昏暗。
月晨和薛氏沉着脸坐在上首的位置,一语不发地闷声喝茶。
“爹,娘!女儿不明白,为什么连你们也反对女儿重回七宗门!”
月怜君满心委屈地说道。
伏玊哥哥一听说她要回七宗门,脸色都变了。现在连爹娘也阻止她,不让她回去。
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不仅不替她开心,反而都来反对。
“我们也是为了你着想。好不容易跳出去了,你何苦又回来趟这浑水呢!”
薛氏瞄了夫君月晨一眼,继续说道。
“从前不论我们再怎么劝,君儿你都不愿意成亲。现在你自己想通了,要和伏玊那孩子成亲。眼看着你们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怎么偏偏又在这时候生出事非来!”
薛氏叹气,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让她这个当娘的放心呢?
“女儿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没有矛盾啊!”
月怜君理所当然地说,不认为她重新做七宗门门主会影响到她跟伏玊的亲事。
她已经跟伏玊说好了,成亲之后她仍然会在外行走,不会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
“可是,嫁人之后你就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老是在外边抛头露面,别人会说闲话的!”
薛氏苦口婆心地说。
她本来这两天就打算跟月怜君说,叫她辞去赤殷卫的职务,安心在家待嫁。却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娘,女儿若是在意别人说闲话,就不会在外行走这么多年了!”
月怜君不以为意地说道。
在西凉,女子为官,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伏玊也承诺过,成亲之后不会把她关在府里不让她出去。
“可是,你这样……”
薛氏还欲再说,却被月晨出声打断了。
“好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知不知道,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先皇的朝堂了!”
月晨沉声说道。
他不反对月怜君成亲后仍旧在外行走。毕竟女儿能力出众,一般男子都不及她。若是埋没在闺阁之中,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会替她觉得可惜。
他反对的是月怜君再次回到七宗门,回到朝堂内外的权力斗争之中。
“女儿知道。”
月怜君回答。
她当然明白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陛下在背后的支持,七宗门做起事办起案来会处处受到限制,不可能还和从前一样无往而不利。
“但是,七宗门是爹和女儿的心血,女儿不甘心它落入旁人之手。现在有机会重掌七宗门,女儿又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月怜君眼神坚定,语气平静。
七宗门对于月家,对于月晨,对于月怜君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朝堂争斗,尔虞我诈,她不在乎!她只是要一心一意地经营好七宗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没落。
“君儿,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月晨摇头叹息,满面忧愁之色。
“这次他们之所以让你回来,就是因为这次的刺客来历非同一般,而且武功心智恐怕也不会在你我之下!”
月晨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不是善茬。”
月怜君点头同意。
若是一般寻常的刺客,就算侥幸能混进宫中,也不可能逃过禁卫军的围捕。月怜君想到她之前孤身夜探中宫,逃走时就十分狼狈。
“君儿会有危险吗?”
薛氏惶急地问道。
刺客那么厉害,万一伤到她的女儿,叫她这个做娘的要怎么办。
“夫人放心,以君儿的身手,这世上能伤到她的人寥寥无几。”
月晨轻拍薛氏的手背,安慰道。
“可是,万一……”
薛氏还想再说什么,月晨和月怜君两人都劝她先回房休息,他们要开始商量正事了。
送走了薛氏,父女俩分析起如今朝廷中的局势,交换关于刺客的情报。
月晨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月怜君,只好尽他所能地帮助她。
身为密阁和七宗门的创建人,月晨虽然已经退居幕后,却不影响他得到想要的情报。所以,他掌握的情报,甚至要比云姬望和当今陛下更多。
月晨让月怜君提防云姫望,这个女人的来历不简单,野心也很大。她先后控制了七宗门和密阁,又将云山先生白泽从国师的位置上赶下去,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甚至有传闻,这个女人出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境,连皇太后都要忌惮她三分,不敢正面与她相敌。
“爹,云山先生是主动辞去国师一职的,并不是被云姬望赶走。”
月怜君出言更正道。
“女儿认为云山先生和云姬望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都是来历成谜,而且几乎是同时进入我们西凉皇城。”
月怜君不带任何情绪,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在七宗门的时候,她一直没有放弃过查白泽和云姬望的底细。但苦于线索太少,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不过,至始至终,月怜君都认为那两个人来西凉必有图谋。即使,她发觉自己倾心于白泽,也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他们并没有祸乱西凉朝纲的企图。”
月晨肯定地说。
“是,关于这一方面,女儿也发觉了!”
月怜君接口道。
“若是他们有心操控西凉朝局,只怕当今陛下和皇太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父女二人商讨着如何捉捕刺客,交换着意见,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两人才知道已经四更了。他们这才感觉到困倦不已,就准备回房睡觉,改天再谈。
两人刚站起身,却听到敲窗的声音。
“叩!叩!”
父女两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又为什么不走正门?
“叩!叩!”
敲窗声又响了起来。
月晨对月怜君点了一下头,她便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阁下是谁?为何夜闯我月府?”
月怜君手持弯刀,神情戒备地问。她看到窗外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少主,是我!”
黑衣人扯掉脸上的黑布,探头朝屋内张望。 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