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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和阿奴这对欢喜冤家在一旁就月怜君的去留问题争执不休,她这个当事人却只想假装她已经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他们分明是在拿她当借口,打情骂俏啊!
她深深地怀疑自己见到了假的国舅爷。
这还是那个毒舌又精明市侩的国舅爷吗,怎么在阿奴的面前,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虽说不至于低眉顺眼,伏低作小,铮铮铁汉化身成绕指,但离这个境界也相去不远了。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可以出去说吗?”
过了半晌,月怜君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
他们就算是久不见面,要联络感情,有说不完的话,也不用一定要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说啊!
她会尴尬的好不好。
“不可以。”
两人同声说道。说完又接着叽叽咕咕地聊了起来,完全当月怜君不存在。
“好吧!我惹不起,我躲开还不行嘛!”
月怜君无奈地低声自语。
她坐起身,下床出门,把房间让给他们。
月怜君独自在门外的园子里坐了一会,看着园中不认识的各色异域花草争奇斗艳,思绪一时有些恍惚。
她有些想家了。
她记得离家的时候,正是海棠花开的时节,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过了花期。等她这趟差事办完回去,就只能看到一树叶子了!
因为月怜君从小喜欢海棠花,父亲便特地为她去求了先皇,把宫中的一株垂丝海棠求了来,种在她的闺房之外。经过匠人的悉心照料,每年这个时节便能开得满枝满枝的娇艳花朵,引得月府众人时常驻足观看。
一向不喜舞文弄墨的月怜君,还曾坐在海棠树下,与哥哥月隐君和父亲月晨一起联句写诗,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鲜花饼。
往常在家时,月怜君只觉得这些都是寻常小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到此时身在异域他国,思乡之情涌上心头,她才发现这些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她珍贵的美好回忆。
她出阁的时候,母亲薛氏还曾经笑言,说要把海棠树也挖了去,当作嫁妆,让她一并带到伏府去。
月怜君忽又想起伏玊,想到与她青梅竹的夫君。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心中原先对他满怀的愧疚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淡薄了。
一时之间,她甚至想不起来伏玊的长相,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月怜君皱眉,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里翻寻,却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出属于伏玊的那张面孔。
“怎么了,月姐姐头疼吗?”
阿奴和国舅爷贺兰敏并肩走了过来。看到月怜君的脸色,阿奴急忙出声问道。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不起来某个人长什么样了!”
月怜君有些苦恼地说。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怎么可能会记不住他的样子呢?
“那个人是谁,月姐姐的心上人吗?”
阿奴闻言,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心上人。”
月怜君下意识地出口反驳,某个白衣男子的身影这时候却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她的眼神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了清明。
她已经不能再继续骗自己了!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伏玊,而是白泽。这是摆在她面前的事实,她避无可避。
“月门主是在想念你的夫君吗?”
贺兰敏也说道,难得得一次语气正常,没有借机奚落她一番。
“月姐姐,你已经成亲了吗?成亲多久了?你的夫君是个怎么样的人?”
阿奴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呃……不说这些了,咱们来聊聊正事。”
月怜君赶紧转移了话题。她不想与这两位坐在一起讨论她的私事。
何况,她还有许多问题等着他们来为她解答。
“国舅爷,咱们分别之后你去了哪里?又是如何找到这里将我们救出的呢?”
月怜君问道,和阿奴一起望着贺兰敏,等着他回答。
“咳!可能是老天爷也帮我吧,让我重新找到了你!”
贺兰敏说,眼神却望着阿奴,而不要提出问题的月怜君。
接下来,贺兰敏便讲了当日与月怜君分别之后,他的种种遭遇。
当时,与胡匪们的战斗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商队几乎全军覆没。月怜君拼死将国舅爷送出胡匪们的包围圈,自己却失手被擒,被绑回了绿洲。
之后,没了骆驼和粮草的贺兰敏与几名死里逃生的七宗门镜卫在沙漠里艰难求生,几次面临渴死饿死的绝境,所幸凭着贺兰敏对沙漠的了解,化险为夷。
后来,贺兰敏他们误打误撞,结识了另一帮胡匪。这帮胡匪的首领曾经受过贺兰敏的恩慧,欠他一个人情。
然后,贺兰敏在“护送他们去飞月国”和“解救被抓的月怜君”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
而那帮胡匪之所以愿意帮他救人,也有他们自身的原因在里面。为了抢地盘,他们早就想灭了打劫贺兰敏商队的这帮胡匪了。
于是,贺兰敏和另一帮胡匪们杀进了绿洲。
“月门主,我本来不想来救你的,毕竟要花我三万六千两白银!”
贺兰敏一脸肉痛地说道。为了说服那帮胡匪出帮忙,他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许诺了他们不小的数目。
“但是,因为救你才让我们再度重逢,我也只好不问你要那三万六千两白银了。这一定也是上天的安排,命中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贺兰敏深情凝望阿奴,含情脉脉地说着情话。
“阿敏哥哥!”
“阿奴妹妹!”
“……”
月怜君默默地从园子里又退回房间,呯地一声关紧房门,眼不见为净。
此时,雁门关。
蕉儿看着城中梳着细辫来往穿梭的胡人,脖子里挂着铃铛的高大骆驼,店铺小摊上出售的各色异域瓜果疏菜,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在街上徘徊了许久,观察别人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又是怎么与商贩讨价还价之后,终于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老板,这匹骆驼怎么卖?”
蕉儿问着坐在门口吃甜瓜的黑瘦中年汉子。 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