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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章:任性
白泽还没有到楚国,月怜君也尚未离开。
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在去西凉之前,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妥当,并非是在等他。
就算是等他,也是为了等他来卫护楚王匪容,也不是她自己要等他。
秋意渐浓,连绵的秋雨只停了一天,便又开始下了起来。
匪容给月怜君安排了两个他最信得过的近卫,月怜君这两天便带着这两人在宫里到处走来走去。也不让他们做什么,就是观察二人的身手和机敏度。
她总不能带着两着两个累赘去西凉救人吧,若是到时候还要她去保护这两个近卫,那她就只能欲哭无泪了。
匪容他们也明白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蓝子里的道理。所以,在月怜君着手救人的准备时,他们仍然在用尽一切办法,去周边国家买粮食。
由朝庭出面,大批量地到邻国购粮已是不可能了。楚国的对策便是化整为零,允许百姓、商户、官员们自己跨过边界,与他国交易,而无需官衙和朝庭的恩准。
如此以来,虽然造成了楚国的某些地方不太安定,但是,多少也能解一些燃眉之急。至少,目前还未收到哪里的百姓因为挨饿而四处逃难,纠结成党,打家劫舍,惹事生祸的消息。
月怜君也给十万大山的云姬望和已经回到西凉的贺兰敏写了言词恳切的信件,请他们伸出援手,给楚国弄来一些粮食,然后由匪容的近卫将信送出,等待回音。
不过,因为这两人的秉性与常人有异,月怜君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伸出援手。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毕竟,十万大山向来避世自守,自给自足,不曾与任何一个国家或帮派结盟(结仇的倒不少)。所以,云姬望也未必会看在她这个“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妹妹”的面子上,给楚国送上三五斗粮食。
而贺兰敏是西凉人,他又是西凉第一首富,一举一动都被许多人看来眼里。他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帮助楚国吗?
再说了,商人无利不起早。就算他真的原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暗中给楚国运粮,代价也必定是高昂的,楚国未必能付得起。
匪容却显得比较乐观,说不在意代价有多巨大。只要能帮助楚国度过难关,用他的皇位来做交换,他也甘愿。
月怜君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匪容真心是这么想的。但是,正因为他这么想,反而越发让她认定楚国不能少了匪容。
她不敢想象,没了匪容之后,就算有了过冬的粮食,楚国还能不能维持长治久安!
燕国就是前车之鉴,不能让楚国再掉进相同的悲剧之中!如果燕国和楚国都落入了西凉那对母子的手中,后果会是怎样?
民不聊声,怨声载道,起义反抗,连年混战……
月怜君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会为了天下苍生而奔波厮杀,阻止西凉吞并列国,一统天下的美梦的实现。
她只是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天下将乱,她也不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
又过了两日,月怜君仍然没有见到白泽。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担忧他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因为,按照预定的时间来推算,他此刻应当已经进入邺城了才对。
但是,他不仅没来,还失去了与公孙良伯的消息传递。
“如今兵荒马乱的,世道并不安稳。倘若师弟在途中遇到土匪,被抓走了,可如何是好啊!”
公孙良伯坐在桌子的一端,幽幽地说道。
“公孙先生,你未免低估了令师弟的身手和头脑。一群土匪他都对付不了,那也不必来邺城了。”
月怜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道。
她心知这人就是在故意说这些话刺激她,她却偏不上这个当。
“倘若师弟他生病了呢?得了风寒或是闹了肚子,浑身没有力气。那些士匪啊,山贼啊,还有刺客啊之类的瞅准机会,给他这么一下子,那可就……”
公孙良伯比了一个拿棒子敲头的动作,故意哀声叹气地说道。
“就算……生病,他身边不是还有个形影不离的姑苏会照顾他。”
月怜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心里想着,别上当,这人是故意的,你若是着急他就得意了。
“姑娘不知道吗?师弟他此次是一个人来的,姑管事没有跟随他一起啊!你说这万一在路上出了个好歹,我这个做师兄如何对师父、师叔他们交代啊!”
公孙良伯愁眉苦脸,一脸苦恼地说道。
“他不来正好!”
匪容一脚从门外跨进来,语气如同和家长赌气的孩子一般,说道。
“孤才不需要他来保护呢!孤要跟月姑娘一同去西凉,一路保护她!”
开什么玩笑,让情敌来护卫他的周全,他还不如死在刺客的手里算了!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公孙良伯扶额,感觉本就发疼的眉心越发地疼不可耐了。
他怎么千挑万选,就挑了一个这样的主子呢!如此任性胡闹,犹如顽童一般。
“先生不会以为单凭你那几句话,孤就会乖乖地收起心思,打退堂鼓了吧!”
匪容嘻嘻笑道,对月怜君眨了眨眼睛。
“孤已经想好了,为了能常伴于月姑娘的左右,孤要加倍努力地对她好,让她看到孤的诚意。孤要保护她,使她免受尘世厄难。呵护她,哄着她,让她天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匪容虽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眼神却无比认真,诚挚而哀伤。
匪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退出!
但是,压在他肩上的重担容不得他任性,容不得他为自己争取。他不能够为了她不顾一切,放手去爱。
就算明知道月怜此行西凉,凶险万分,分别之后恐无再见之日,身为楚王的他却不能说出不让她去的话。更不用说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他匪容的命是属于楚国百姓的,是朝庭的,基至是公孙良伯的。唯独,不是他自己的!
“谢谢你,匪容。”
月怜君望着匪着,听着他对她的告白,突然间便释然了。 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