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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振男走后,没多久,田靖拿着各种单子走了过来,见到我,他将手里的单据递到我手里,“住院费都交了,暂时只交了五千,肯定不够。”他说着又把手里的黑袋子递到我手里,又把我拉到角落里,瞟了眼不远处的张青兰,小声的跟我说,“这里是你上次给我的那十二万九,本想着找机会还给路叔,可是一直没机会……现在还剩十二万四,你拿着。”
心下我就明白了,感情这钱张青兰根本不知道,我有些怀疑的问田靖,“这钱真的不是你的?”
田靖点点头,“真不是,你想,我跟你一样都是学生,哪会有这么多钱,再说我爸妈也不可能给我这么多钱,是吧!”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接过钱袋子,“大妈,谢谢你,本应该是我做的事情,现在却让你在这跑腿。”
田靖直接伸手亲昵的摸了摸我的头顶,“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啊……”
我朝他笑笑,打心底里感激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
见钱的事情解决了,我大大的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当初这钱段振男给我要回来了,要不然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真让我去跟段振男开口,我肯定做不来。
跟田靖寒暄了几句,他接了个电话,说所里有急事,人就走了。
我将钱塞进包里,靠在楼梯的的安全门边,不安的等待着。
说实话,我哭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我担心路建民,非常的担心,深怕他一狠心真的不管我就走了,这种感觉比那会那个女人离开我们的时候还要害怕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指示灯上显示的由术前转到术中,苍白的字体犹如我现在的心情,苍白的令人发怵。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医生,疾步飞奔,我迎上去,“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极不耐烦的躲着我,“别挡我路。”完了直接跑开了,没大会她又回来了,手里却多了好几个血袋,我再次迎上去,“医生……”
医生一路飞奔,烦躁的说,“别挡我路,病人耗不起。”估计是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大好,又补充道,“医生们会尽力的,外面候着吧……”
我眼巴巴的看着医生进入手术室,自己只能站在这无能为力,尤其是耳边还充斥着张青兰刺耳的哭泣声,烦躁、慌乱、无助瞬间紧紧的包围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手术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又出来个男医生,并且手里还拿着纸和笔,匆匆的走了出来,“请问谁是路建民的家属,麻烦签个字。”
我大步走过去一看,“病危通知书”几个字赫然突显在那,我颤抖着手,有些受不了的接医生递过来的笔,连说话的嗓音都变了,“医生……”
医生催促,“病人情况很不乐观……麻烦您快些……”
“里面什么情况?”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疾步声,扭头望去,就看到段振男和一个穿着墨绿色的手术服的医生,朝这边走来。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朝着段振男和医生走过去,抓住对方的胳膊,就差给他下跪了,求他,“医生,求您救救他,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医生拍拍我的手,“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张医生,您不是请假送孩子上学去了吗?怎么……”男医生诧异的问道。
张医生朝对方摆摆手,“行了,赶紧进去吧。”
男医生手里还拿着单子,“这字还没签。”
“等我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张医生直接进了手术室,见男医生还没进来,便催促,“还不进来?”
当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一想到路建民可能就要撇下我离开了,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铲子挖了一大块似的,空空的,闷闷的,难受的不得了。
尤其是听到张青兰的特别浮夸的哭声……
段振男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安慰我,“有张医生在,会没事的。”
他扶着我要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到张青兰坐在那,我有些抗拒的不愿意过去,段振男也不强求,便扶着我往楼道里走。
张青兰估计是以为我们要走,她一下子窜到我们面前,拦住我们的去路,“你爸爸的医疗费还没解决,你……你们哪都不能去。”
张青兰的行为让我特别反感,我皱起眉头,语气相当不好,“你不用担心,医疗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听到我这么说,张青兰眼前一亮,“解决了?”她说着看向段振男,越过我直接抓住段振男的手,“小伙子,太谢谢你了,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很明显,她以为是段振男垫了这医疗费。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段振男说明真相前,我直接将计就计,扯开张青兰的手,深怕怕她会向段振男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就上前一步,挡在段振男的身前,转移话题,“他在哪出的车祸?是他撞别人,还是别人撞他?”
张青兰愣了下,奄奄的重新坐了回去,脸转向一边,好半天后搞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真的,我看了特别生气,好歹手术室里躺着的是她老公,他们俩的儿子路拾锦都那么大了,就算多一个我,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吧。
我气不过想去跟她理论,却被段振男拉住了,他对我摇摇头。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算了,像她这样一个完全依靠男人过活的女人,连字儿都不识一个,能指望她有什么多高的情操和觉悟。
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问谁是路建民的家属。
两人一看就是派出所的,下意识的我迎了上去,“我是,我是他女儿。”
段振男跟在我身侧,见到民警,友善的向对方伸出手,“辛苦你们了,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两位民警分别跟段振男握了下手,其中一个就说,“情况基本调查清楚了。”对方瞅着我说,“是这样的,你父亲的车我们已经派人仔细检查过了,是刹车失灵导致的车祸……通过路口的视频,当时你爸爸的车正在下陡坡,速度很快,这刹车要是失灵的话……”民警意味深长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你爸爸是个好同志,为了不影响道路上的其他车辆,他连车带人的冲下斜坡,才没有造成二次伤害及连环事故,这份精神是可敬的。”
听到民警这么说,一直哭不出来的我突然鼻子一酸,眼睛肿胀,一颗颗温热的液体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就是这样,从我记事起就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怕麻烦别人,怕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当初朱静怡走的时候,他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明明自己无能为力,却总要装作一副圣人的模样,却又把自己搞的惨不忍睹。
如果他能坦白一点,豁达一些,不给自己那么高的要求,也许我就不会误会他这么多年。
自从田靖跟我说了那么多之后,我到现在连句话都还没跟他说上一句。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有一个情况,我要跟你们说一下,介于你爸爸的情况,据保险公司的负责任说,该事故责任不属在保范围内,所以……具体情况,你们最好自己再去保险公司核对一下,毕竟大家都不是富贵人家,如果保险公司愿意承担责任,对你们来说,总是好的。”
民警说着递过来两张单据,“这个是吊车费和拖车费,晚点空了,还麻烦缴纳一下。”
我已经够受的了,现在根本没心力去管这些,好在有段振男在,他接过单据,送走两位民警,又跑前跑后的为我办理这个办理那个。
要不是有他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就是,自从张医生进去后,那份原本让我签的病危通知单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大概过了有三个多小时的样子,手术室的门开了,张医生带着两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说,“情况是稳定住了,接下来就要看病人自己了,如果二十四小时内,病人能醒过来,皆大欢喜,如果醒不过来……”
张医生没再说下去,但是不管怎样,情况暂时稳定了,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感激的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们了,医生。”
段振男也是,拍拍张医生的肩膀,“辛苦你了,还让你半路跑回来。”
张医生歪头虎他,“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跟你爸可是老同学,什么时候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都还久没见过他了,该聚聚了。”
段振男连声说,“行,回头他回来了,我告诉他。”
正说着话,突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打斗声,抬眼望去,就看到路拾锦正骑在某人的肚子上,使劲的朝人脸上挥拳头。 你不是我的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