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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杜思远会不会跟过来,临出包厢时投给他的那个眼神真的很没信心,好在他还是跟过来了。
远远的看到他朝我走过来,多日来的委屈像是绝了堤的河水,来势凶猛,眼睛酸胀得发痛。
可能是为了今天的饭局,他特意穿上他平时最不爱穿的衬衣和皮鞋,看惯了他平时一身运动装的打扮,突然穿起正装,感觉怪怪的。
杜思远大我一岁,我们同校不同系,我学的是法语,他学的是设计,大我一届的他提前一年步入社会。
他刚毕业那会,陈潇潇就跟我说过,校园恋情不可靠,尤其是像他这种外省的,毕业了肯定要回家什么的。
但是他没有,他甚至为了我留在了涌城,我一直认为我们是特别的,不会随波逐流。
我们还说好了,等我毕业了工作稳定了,我们就结婚,我们计划每月存多少钱,计划五年内在房价还不是特别高的涌城买一套两居室,然后再生个可爱的宝宝,如果将来有条件的话,再偶尔外出旅游一番……
多么美好的画面,像泡沫般消失殆尽,留下的唯有深深的讽刺。
杜思远走到我面前,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望着我,“玖玖,你是来找我的吗?”
听到久违的声音,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我侧过脸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狼狈,却始终不敢承认事实,违心道,“怎么可能!”
杜思远眉头微皱,“李美丽跟我说你跟段总好上了,还说你怂恿他开除我,是吗?”
瞧,这就是我的初恋,我以为他会跟我解释些什么,道歉也可以,哪怕是直接说分手也行。
可他现在在干吗,质问我,居然在质问我,做错事的明明是他不是吗?
经过这一年的洗礼,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他,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那个充满稚气,对我呵护备至的杜思远,到底去了哪儿?
“你相信吗?”
杜思远愣了下,“我不信!”
简单的三个字多少给了我丝点安慰。
接着杜思远又问,“玖玖,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我,还没等到我回答他接着又说,“我毕业一年,这一年没人知道我有多努力,我没日没夜的加班,连周末都泡在公司,我也知道我是个新人,所以我加倍努力,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升职了。”
是啊,升职了,可我却是最有一个知道的!
杜思远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这一切都是我努力得来的,凭什么王俊他们说我是靠着卖老婆才上位的?”
王俊是杜思远的室友,当时除了他俩,还有一个马继成,他们三一起进入到茂森实习,估计表现都不错,实习结束后,三人便都留了下来,同在设计部上班。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特别好,跟亲兄弟似得,现在听到杜思远突然这样说,挺让我吃惊的。
不等我有所反应,杜思远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出来,问我,“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和段总吗?”
看到这张照片,我脑子翁一声炸开了。
照片里我光、裸着身子趴在段振男的同样光着的胸膛上,除了能看到我清晰的睡颜之外,还有段振男肩膀上的青紫牙印,狼藉一地的车厢满是暧昧的气息。
这样暧昧的照片,一看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不通这张只出现在段振男手机里的照片为什么会在杜思远的手里?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向杜思远解释,而是想到了段振男。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把这张照片扩散出去,一个叶秘书就已经够了,没想到他还把照片传给了杜思远。
杜思远像是疯了一般,捏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晃我,“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李美丽拿来骗我的,对不对?”
“因为得不到我的心,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合成技术来骗我,玖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这照片不是真的,是假的,对吧!”
杜思远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心也跟着颤抖起来,我反抓住他的胳膊,“你和李美丽到底怎么回事?”
杜思远的脸皱的有些畸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抓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晃悠,“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现在的我跟他好不到哪去,我的情绪也很激动。
从他的反应来看,貌似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可我又不敢问他,我怕他还是那个他,而我已经不是。
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合成技术这么发达,像他们这些做设计的,合成点照片或者视频,太容易了。
原本美好的初恋,就这样被其他人搅得面目全非,乱七八糟。
而这些人里除了李美丽,还有一个段振男。
我没办法正面回答杜思远的问题,我只能将满腔怒火喷向段振男。
此时的我已被愤怒占据,我使劲推开杜思远,冲进包厢,带着一万点的伤害率朝着段振男的裆、部狠狠的踹去,“王八蛋,你这样玩我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男人永远不了解痛经的滋味,就像我根本不知道蛋、疼的滋味,但是看到段振男的反应,我想蛋、疼应该比痛经痛的多。
我一脚踹下去后,只见人高马大的段振男渐渐的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他酒喝多了还是太痛了,整张脸涨红成猪肝色,两眼狠厉的瞪视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路!拾!玖!,你……他妈……有病!”
众人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踹段振男一脚,关键还是那种最脆弱的地方。
一阵惊愕过后,反应快的,已经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当然大部分人都站在一边,没有人上前去拉他一把,深怕会给他带来二次伤害。
四周围满了人,有人堪忧的在那小声议论,“会不会影响传宗接代?”
“这女的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狠?”
“女人狠起来,真可怕……”
“色字头上一把刀。”
……
我发誓这真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而已,根本没想要让他断子绝孙。
踹他的时候我真没想那么多,踹完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现在看到他疼成那样,甚至还有人叫了救护车,渐渐的我开始慌了。
心想我要是真给他踹废了他会不会告我?如果他把我给告了,那我会不会坐牢?如果要坐牢的话,那我要做多久的牢?
心惊胆颤中,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没大会段振男就被簇拥着抬走了。
偌大的包厢里突然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个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田靖,他是学法律的,想到这,我掏出手机拨上了田靖的手机号,电话很快被接听。
“喂,大妈,我可能闯祸了。”可能是惊吓过度,连我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田靖一听有些急躁,“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踹了段振男一脚。”
“我还当什么事呢,吓我一跳,他又去找你了?”
“不是,我把他踹进医院里了。”
“什么?都进医院了?你踹他那里了?”
“嗯,好像还挺严重的,你说他会不会被我踹毁了?如果他真的毁了,那他会不会告我?我会不会坐牢?”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其实跟段振男来上海之前,我给田靖打过电话,跟他说是回家休养身体,实则我是跟着段振男来了上海。
见已经隐瞒不下去了,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跟他交待清楚,“我跟段振男来上海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听到我说我来上海了,田靖相当生气,“路拾玖,你挺能耐的你,骗我就算了,还跟一个陌生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事,你让你……”
其实我已经很后悔了,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让段振男带我来上海,可是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带着哭腔,“大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想想办法,你不是学法律的吗?大妈……我不想坐牢。”
“用微信发个位置给我,我现在去找你!”
挂掉电话,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位置分享给田靖,心想我只要在这等上两三个小时就能见到田靖了,习惯性的就觉得只要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怕了。
我一直以为包厢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其实杜思远一直都在。
就在我挂掉田靖的电话没多久,杜思远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夹着一只点着了的烟。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一直以为他不会抽烟,只因我不喜欢,而他也说过就算以后抽烟,也绝对不会在我面前抽。
可是现在他抽了,还是当着我的面抽的,渐渐的我明白了一个事实。
眼前的男人再也不属于我!
初恋只是初恋,不可能成为一辈子。
我主动朝他走过去,故作轻松状,“阿远,我们分手吧!”
没见到他之前,我心里总觉得有件事没做似的,现在我把分手的话说出来了,反而感到轻松了不少。
杜思远愣了许久,灯光下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眶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过了很久,我都没有得到杜思远的回应,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如果再继续待下去,我想我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说不定还会后悔跟他说分手。
我努力朝他挤出一个笑容,“祝你好运,再见。”
我出了饭店,好在杜思远没有追过来,也正是因为他没有追过来,我更加难过,我偷偷躲在角落里,哭的像个小孩子。
感觉今晚的眼泪特别多,哭了很久可还是停不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眼前突然多了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男式手帕。
抬头望去,发现段振男就站在我面前。
此刻的他看上去很正常,我有些吃惊的站起来,胡乱的擦了把眼泪,“你没事了吗?”
可能是哭的太久了,连说话的嗓音都是沙哑的。
段振男始终一个表情,让我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走吧,回去吧!”
他说完将手帕塞到我手里,转身去拦车。
我死死的攥着他的手帕,小心翼翼的立在原地。
不是不愿意跟他走,而是我要在这里等田靖。
段振男拦了一辆车,见我还没过来,他跟出租车司机打了声招呼,又折了回来,“还不走?”
我用他的手帕擦了擦脸,“你回去吧,田靖马上就到了,我要在这等他。”
听到我这样说,段振男突然抬起脚,朝着旁边的花坛,猛的踹了一脚,侧着头问我,“路拾玖,你就这么厌烦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没有把照片散布出去,我想我应该不算讨厌他,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厌烦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好转移话题,“你……还好吗?会不会……”
段振男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我,突然说,“就按你说的,以后我们要是再见到,就是陌生人!” 你不是我的钱夫